老攻追著我爆狙[電競]_第63章
他知道答案,但他又別扭地不想給出答案。 “要,要是看到極光,”他聽見自己從牙縫里憋出了一句,越說越細,蚊子嗡嗡似的,“我就答應(yīng)你?!?/br> ——要是中國隊拿到世界杯冠軍,我就答應(yīng)你。 一個意思吧? 吳聊打開手機又查了查極光預測,未來幾小時內(nèi)的極光指數(shù)為“2”。雖然在凌晨一兩點的時候會有一個小爆發(fā),但氣象報告標明那時候又要開始多云了。 這是他們在挪威的最后一晚,圣誕節(jié)。 夏天瞥了一眼手機屏幕,覺得自己安全極了,就有恃無恐地又拿沒殘廢的那只手打起了小游戲。所以,埋頭看手機的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窗外河流的正上方忽然有一道熒綠色光帶安靜地撕破蒼穹。 起初它只是緩緩地流動著,寧靜如河灣。但忽然,它好像被點燃了,火舌般地跳躍了起來,更高更遠的地方隱約露出了深紅色的光芒。 北歐諸神的注視,突如其來,卻又悄無聲息。 吳聊在一個無意的瞬間抬頭,頓時愣住了,披上羽絨衣,拉著夏天的手就跑了出去。 第39章 圣誕快樂了解一下 北緯六十九度, 零下二十幾度的半夜, 吳聊拉著夏天的手, 一腳深一腳淺地跑過一片雪原,終于在一個取景視角極佳的地方停了下來。 夏天一直仰著腦袋,任吳聊拉著他跑。冷風有些鋒利地掃過他的臉頰, 但他也不覺得難受,或許是因為天上流動的光帶美得令人窒息,又或許是因為牽著他的那個掌心熱到guntang。 跑著跑著, 夏天忽然大腦一片空白——那啥, 他剛才是不是,emm, 隨隨便便地就答應(yīng)了一些什么事情? “好了?!眳橇恼径?,嘴角勾得就像一個志得意滿的小流氓。他將夏天在自己身前擺正, 順勢環(huán)入懷中:“你剛說什么來著?” 他只需稍稍低頭,下巴就能蹭到夏天的腦門。吳聊想著這個距離還蠻方便的, 大概是最佳接吻身高差。 夏天那雙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轉(zhuǎn),乖巧裝蒜:“嗯?我剛說什么了?” 吳聊也不和人廢話,打算直接將人就地正法。 就在他傾下身的那一瞬間, 夏天嚇得整張臉皺成一團。小鵪鶉抖了抖渾身的羽毛, 憋氣閉眼,炸成一團球。 只是,吳聊并沒有做什么特別大的動作,只是隔著夏天毛茸茸的帽子,在他額頭上淺淺映了一吻, 輕柔得好像細雪掃過冰封的湖面,深重又如同夜幕下沉默的山脊。 他不想嚇到他。 畢竟這種事情,循序漸進,來日方長。 兩人相擁的姿勢在被極光點燃的天空下成了一對黑色的剪影。他們身后舞動著的,是高能帶電粒子流從太陽到地球,奔走了一點五千萬公里帶來的祝福。而在比那還要高的地方,繁星高懸。呼嘯的夜風之上是來自億萬光年外,比時間本身更古老的凝視。 良久,夏天偷偷摸摸地將左眼睜開一絲縫,見吳聊沒別的動靜,這才呆若木雞地瞠大了雙眼:“完,完事了?” “對啊,完事了?!眳橇膯∪皇?,“怎么,和你想得不一樣?” 說著他低頭把腦袋又湊近了一點,用食指和中指撫上夏天雙唇,輕輕摩挲:“你想的是怎么樣的?” 夏天:“……” 吳聊用指尖輕輕挑起夏天上唇,蜻蜓點水似的碰了一下里面,又飛速地收了回去。他的聲音慵懶而魅惑:“告訴我呀,不說我怎么滿足你,嗯?” 夏天耳根一紅,咬著下唇,忽然雙手發(fā)力,將人一把推進身后的雪里。地上冰滑,重心難穩(wěn)。但吳聊一手還勾著夏天的腰,兩個人就這樣一起摔進了松軟的雪堆里。雪花瘋狂往衣領(lǐng)里倒灌,耳后一片冰涼,起初吳聊還掙扎著想坐起來,但他一睜眼,就看到天上光影變換,頓時又不想動了。 吳聊低聲罵了一聲“cao”,而夏天趴在他的身上,低聲偷笑著,就像一只調(diào)皮而饜足的小貓。 兩人的體溫在飛快地流逝,但誰都不急著站起來。 星辰為幕,皚雪作床,一分一秒在干冷的空氣中凍至粘稠,偌大的天地濃縮于脖頸間彼此濕熱的呼吸。胸中戰(zhàn)鼓狂擂,他們好像誰都感覺不到寒冷似的。 “我早想這么試一次了,躺進有半個人高的雪堆里。”夏天一邊瑟瑟發(fā)抖,一邊眼里亮晶晶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雪。南方的冬天,哪怕是雪災(zāi)的時候也只能積個二十厘米。 吳聊打趣:“那你還有什么想做的,快說,滿足你。” 夏天沒有回答,緊緊抱住了懷里guntang的身體。他想,生命中有好多快樂或者不那么快樂的第一次,似乎都和這個人有關(guān)。 第一次坐高鐵,第一次上飛機,第一次去看外面更大的世界。 第一次打比賽,第一次開直播,第一次意識到作為職業(yè)選手自己言行中應(yīng)有的擔當與責任。 第一次親吻,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有人對他這么好。 第一次覺得……自己竟然可以那么喜歡一個人。 星辰日月是你。 極夜流光也是你。 夏天把臉埋進了吳聊的羽絨衣里,悄悄在心底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他想,這個世界上還有那么多“第一次”,他都要和這個人一起去嘗試。 見夏天半天沒有反應(yīng),吳聊搖了搖身上的人。 “我說,你把我推倒在雪地里,羞羞的事情都做過了……”吳聊凍得臉都沒感覺了,一張嘴也停不下來,“要不就順便再給我一個名分唄?比如——” 夏天直接打斷了他,食指以“噓”的姿勢點在了吳聊的嘴唇上。 他知道他要說什么。 “不行?!毕奶焯痤^靜靜對上了吳聊的目光,鄭重地做了一個約定,“等我拿了冠軍,我就答應(yīng)你?!?/br> 吳聊在心底覺得好笑,這個小孩怎么就這么別扭,就連這么幼稚的話,也能說得那么認真。認真到他心底只剩下無限的柔軟。 但他臉上還是故意作出很失望的樣子,撅起嘴:“啊,那你這么菜,我豈不是一輩子沒名沒分了?” “我會拿冠軍的。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