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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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機關(guān)上面有一個小型的機擴,像是火銃上控制引線的金屬片。 阿柔眼前已經(jīng)開始模糊了,她掐著自己的手,完全沒有猶豫,直接扣下了機擴。 做完這些,她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門沒有打開,但是角落里的毒煙停止了。 阿柔覺得眼皮有千金重,她想要昏睡,卻又知道自己不能睡過去。 密室是封閉的,毒煙雖然不再繼續(xù),但無辦法散出去,他們最終還是要死。 不能死,不能死在這里! 阿柔看向二哥,想要抓住他的手,可她卻沒有一點力氣,甚至連手指都動不了。 意識到這些,她才終于體會到絕望的滋味。 自己死了沒什么,讓她放不下的是,自己竟然連累了二哥…… 也不知道,蕭梵屹聽了自己的死訊,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阿柔后悔了,她想,如何有來生,她不要遇見蕭梵屹,萬一遇見了,不要再這樣欺騙自己。 可是,她心里清楚,今生依然不易,若重來一回,她不見得能做的更好 阿柔自嘲地一笑,隨即,漸漸閉上了眼睛。 而在她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突然聽到一陣轟隆隆的聲音,似乎是密室的石門被打開了。 是臨死前的幻覺? 阿柔勉強睜開眼睛,依稀看到一團白影,朝自己飛奔了過來。 蕭梵屹?阿柔合上雙眼,死前還能見他一面,真好啊。 看來,自己真的很喜歡他呢,不然,怎么到死都放不下他呢?只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蕭、蕭梵屹。”阿柔嘴唇小幅度地張合幾下,喊出那個人的名字,“蕭……” 抱著她離開密室的蕭梵屹只聽到了幾個字,就已經(jīng)心疼得無法呼吸。 “我在?!笔掕笠僮齑讲皇芸刂频仡潉樱侄荚诙?,“我來了,我別說話,留著以后跟我說?!?/br> 可阿柔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沒有聽到。 蕭梵屹抱著阿柔來到外間開闊的地方,平穩(wěn)地將她放在窗邊的榻上。 顧不上吩咐別人,他自己忙不迭將門窗都打開,做好這些,才回到阿柔身邊,驚惶的握著阿柔瘦弱的肩,背對著眾人,隱在昏暗之中。 沒有人敢看他,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只是依稀聽見他失序的喘息聲,以及他輕到不能再輕的呼喚。 “阿柔,”他用力摟著阿柔,像是擔心嚇著她一樣,“你、你好好休息,睡醒了我們就成親,這一次,你不要再拒絕我了。好嗎?” 他的聲音還和平時一樣,冷靜,平和,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若不仔細看,完全不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早已紅得像染了油彩,紅得,隱隱出妖冶的兇煞之氣。 “哈哈,”蕭如茵仰頭大笑,“看到你這樣,我真的特別開心?!?/br> “愛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滋味,不好受罷?”蕭如茵冷笑道,“我就是要你痛苦,蕭梵屹,你記著,她是為你死的!” 蕭梵屹溫柔地撫著阿柔的額頭。 “她沒死?!笔掕笠僬f著,在阿柔額上印下一吻。虔誠的態(tài)度,透露著幾分瘋魔。 蕭如茵冷笑:“沒有人能逃過紅瘸子的毒,你不要自欺欺人了?!?/br> 蕭梵屹用力咬了咬牙,兩頰因此鼓動著,配合他猩紅的雙眸,絲毫不見往日的溫良恭儉。 ——這一刻,戴了多年的面具,生平第一次出現(xiàn)了皸裂。 他想殺人。 “沒人逃得過?”蕭梵屹目光盯住蕭如茵,像是鎖定了獵物,左臉上閃著寒光的浮雕面具精美而冷硬,與他好看的右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明是溫文爾雅的長相,卻因為這塊面具而變得令人生畏。 他一點點逼近蕭如茵,什么都沒有說,但那眼神卻嚇得蕭如茵不停后退。 顧瑾城和蜚蜚正在查看二哥的情況,蜚蜚被嚇到了,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只知道二哥已經(jīng)沒了呼吸。 但她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 一定!一定還有辦法的! 就在她絞盡腦汁,感到脊背發(fā)涼的時候,她聽到了蕭如茵的尖叫聲。 只有短促的一聲,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蜚蜚猛地回身去看,果然見到蕭梵屹單手掐著蕭如茵的脖子,蕭如茵則梗著脖子,震驚地望著他。 在這之前,蕭如茵一直認定蕭梵屹不可能殺她,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前程了。 ——前太子因他而死,已惹得父皇不快!若自己這個長公主也被殺掉的話,父皇一定會起疑,覺得他是在報復(fù)當年的事情。 而當年把他們母子趕去太常寺,最終害得蕭梵屹毀容的罪魁禍首,不正是父皇嗎? 把他們兄妹倆都解決,下一個,是不是輪到他們親愛的父皇了? 蕭如茵愈發(fā)篤定,眼神由震驚轉(zhuǎn)變成了玩味,甚至還笑得出來:“為、為了一個死去的女子,你要、要斷送自己的、前程……” 蕭梵屹手上愈發(fā)用力,蕭如茵的笑容立即消失了,漲紅的臉上被恐懼占據(jù)。 “她沒有死?!笔掕笠僬f道,“別把你想的那么重要,事到如今,你的死活,早已沒人關(guān)心了?!?/br> “你說,沒有人能逃過紅瘸子的毒,我不信?!笔掕笠偎砷_她的脖頸。 蕭如茵捂著喉嚨,劇烈地咳嗽,正以為自己贏了,要笑話蕭梵屹不敢殺她的時候,面前的男人就一掌打在她的肩頭,巨大的沖力直接將她推進了密室之中! 后背撞在墻上,蕭如茵肩膀脫臼,但她根本顧不上理會,連滾帶爬地要往密室外沖。 然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蕭梵屹殘忍地落下了密室的開關(guān)。 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沉重的石門緩緩落下,蕭如茵睜大了眼睛,目眥欲裂,驚惶地伸出手,想要阻止石門關(guān)閉。 “不要!”凄慘的聲音從石門后面響起。 蕭如茵發(fā)了瘋一般狂奔,眼看著石門還剩下一掌的寬度就要關(guān)閉,她絕望地嘶喊出聲,拍打著沉重的石門,被滿室的毒煙嗆得涕泗橫流。 密室角落里還有三具尸體,她想要按照原來的方法,將石門打開。 可踉踉蹌蹌地走到開關(guān)旁邊才發(fā)現(xiàn),開關(guān)已經(jīng)被人砸壞了,想要出去,只能從外面開門…… 呼吸變得困難起來,蕭如茵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終結(jié)。 目光落在角落的匕首上,蕭如茵眼中閃過狠戾,用力擦了一下嘴邊的血跡,她蹣跚著走過去,執(zhí)起匕首,盯著利刃上面的血跡看了許久。 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漸漸模糊。 冷笑一聲,蕭如茵雙手抓住刀柄,對著自己的腹部,用力刺了下去! 毒煙起到了一定的麻痹作用,是以,她并沒有感覺到多疼,只覺得涼。 軟軟地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蕭如茵大笑出聲,可她每笑一下,就噴出一口血來,眼淚也控制不住地流出來,但她并不覺得悲傷。 至少,她是死在自己手里的。 ——這個讓人煩躁的世間,是她自己不想過了,主動離開的,而不是活不下去了,被別人逼死。 她是長公主,到死都是! 三天后。 蜚蜚在廚房熬湯,不醉要幫忙,她還不許,亮晶晶的大眼睛盯著湯鍋,不顧臉上被蹭了好幾道灰塵。 “聞到香味了,這次一定能成功。”蜚蜚自信滿滿地說。 不醉將手里的扇子放下,邊給她擦臉,邊問道:“二公子還沒醒,您為什么不等他醒了再煮嘛。” 蜚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二哥那么虛弱,怎么能喝我煮的湯呢?我可不想害他?!?/br> “原來您還知道自己下廚的真實水平?”不醉抓抓后腦,弱弱地說。 蜚蜚燉了好幾回,每回都讓她嘗,可把她給禍害死了,但她知道姑娘心里著急,便乖乖陪在她身邊。 “有那么差?”蜚蜚苦惱了,“本來想給寧大夫的,要是他喝了不舒服怎么辦?” 不醉不敢說話了,挑了挑眉,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蜚蜚想了想,還是叫來了擅長做飯的丫鬟jiejie,讓她幫忙把雞湯做完,自己在旁邊多學(xué)習(xí)會兒。 最后,在丫鬟jiejie力挽狂瀾之下,雞湯順利出鍋。 不醉找來一個托盤,端著香噴噴的雞湯,去二哥院子里找寧大夫。 為了方便治療,寧大夫沒有去顧瑾城家里住,而是歇在二哥院子里的偏房,白天就到后院侍弄侍弄花草,累了就在二哥院子里的涼亭和外公下棋。 二哥昏迷著幾日,外公也常來他院子里,見他還不醒,心里難受得很,白頭發(fā)都多了不少。 不光是他老人家,江家所有人都擔心得要命。 三天前,阿林在蜚蜚面前停止了呼吸,醫(yī)術(shù)高超的jiejie又在昏迷,就算臨時去叫大夫,恐怕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就在蜚蜚瀕臨絕望的時候,家里的護衛(wèi)趕到,寧大夫竟然也在其中! 這無疑給蜚蜚吃了一劑定心丸,若不是二哥真的得救,她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還好,寧大夫是真的來了京都,并且將二哥從鬼門關(guān)救了回來! 也是在那之后,蜚蜚才知道,原來爹娘剛到京都的時候就寫信想要寧大夫過來,一開始他根本不想來,后來聽聞顧瑾城和蜚蜚定了親,這才收拾好了東西,動身前來。 他年紀大了,一路走走停停,許久才到京都,又找了好一會兒,才到江家。 而他剛到,就見江家兵荒馬亂的。 于是,在太傅派出更多護衛(wèi)的時候,他堅持要跟過來,以防萬一。 沒想到,還真的來對了——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施針護住了阿林的心肺,恐怕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而當他發(fā)現(xiàn)阿柔也身中劇毒時,重逢的喜悅瞬間就被憤怒給取代了,老人家抓起拐杖,就狠狠打了蕭梵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