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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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顧瑾城說道:“若非臣已有婚約,定然要與各位大人競爭一番。” “已有婚約?”蕭忠熠瞇起眼睛, “什么時候的事兒?” 顧瑾城笑容流露出幾分難得的溫柔,全然不同于以往桀驁的態(tài)度:“已半月有余,正是臣請休沐那日提的親。” 蕭忠熠差點兒嘔死, 本以為他就是個有勇無謀的沖動小子,好拿捏的很,故而沒派人監(jiān)視他,沒想到,他倒有自己的想法。 也不排除巧合的可能,畢竟他也快十七了。 “你小子,平時悶聲不響的,沒想到,動作還挺快?!笔捴异跓o話可說,只吩咐人準備禮物,讓顧瑾城散朝后到御書房去拿。 顧瑾城這才松了口氣,蕭忠熠沒有問是哪家姑娘,說明他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兒。 而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忽視才是最好的保護。 他這頂多算一個小插曲,很快揭過,蕭忠熠又提起方才的話題,眾人卻仍然沉默。 共事多年,他們多少清楚蕭忠熠的個性,謹慎多疑,骨子里是冷的,娶敵國郡主,雖然會獲得一定的資源和機會,但也會帶來無數(shù)的麻煩。 這趟渾水,不淌也罷。 就在蕭忠熠心力交瘁,又想隨便抓一個人出來問的時候,阿木站了出來。 外公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拼命朝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沖動,這種功勞,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眾大臣也感到意外,心中暗暗嘀咕,不知江校尉是蠢還是莽——今上若指婚給他,他不想娶也要娶,但今上什么都沒說,他一個武將,竟主動求娶敵國郡主! 日后還怎么放心讓他去打仗? 若出了什么事,他敵國郡馬的身份一定第一個頂鍋! 這么簡單的道理,再傻的人都應該能想明白,江校尉到底是有多喜歡那位黎云郡主,才會如此這般,自毀前程?! 眾人表情各異,只蕭梵屹和顧瑾城面色如常。 因為他們和眾人想的正相反——蕭忠熠一定是想讓阿木娶黎云郡主的,尤其在蕭驚塵死之后。 不然,先前也不會故意讓阿木在城外的校場等那么久,并且在東胡使團進京時,讓他負責接應。 阿木今年已及弱冠之齡,戰(zhàn)功赫赫,卻并未婚配,又出身商賈之家,原本,在蕭忠熠的心中,他比顧瑾城還好拿捏。 一開始,他的出身是蕭忠熠最滿意的地方,可當他和太傅相認之后,這個優(yōu)勢自然也就漸漸消弭了。 他怕再養(yǎng)出來一個顧凜,因此,開始處處壓制阿木。 而讓他娶敵國郡主,無異于多了一個拿捏他的命門——他殺了東胡那么多將士,即使是娶了東胡郡主,東胡也不會給他任何資源和便利,只會更加恨他。 只不過,當時的蕭驚塵更加需要這樁婚事來鞏固地位,所以蕭忠熠最后選了他,但現(xiàn)在他死了。 “啟稟陛下,臣有話要說?!?/br> “你說?!笔捴异谖⑽⒀鲋掳?,看不出喜怒,眼神卻利刃一般,盯著阿木。 阿木單膝跪下,英武的臉上是穩(wěn)重真誠的表情:“臣在邊關八年,問過、聽過最多的話就是,你為什么這么拼命?” “有的說為了家人,有的說為了吃飽,有的說為了和平?!?/br> 這是真話。 “而在臣心中,除了上述的幾種原因,還有一個無比重要因素——臣想四海安定,八方來朝!如今,尚且算是有了幾分成效?!?/br> 這是假話。 但架不住蕭忠熠愛聽。 “四海安定,八方來朝……”他捻了捻胡子,哈哈大笑起來,連說了三個“好”。 “有如此良將,是我慶云之福啊。”蕭忠熠語氣瞬間變得和藹了起來,“你想求娶黎云郡主?”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都為阿木捏了把汗,生怕今上一個暴怒,當場讓他下不來臺,那他們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既然江校尉有如此膽識,就讓他娶了也好,反正也根本沒人敢娶。 是以,朝堂之上落針可聞,都在等阿木的回答。 可阿木卻沒有明說,而是道:“不瞞陛下,我先前便見過黎云郡主,在沬州城。當時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記得紅衣劍舞,風采照人。” 這是真話。 “有此事?先前怎么沒聽你提起?”蕭忠熠語氣平靜地問。 阿木略抬眼,瞧向他:“初聞時,過于震驚,郡主畢竟是來和親的,沒定下和親人選之前,貿(mào)然說出來,恐造成不必要的誤會?!?/br> “嗯。”蕭忠熠捋了捋胡子。 好一會兒,才拍了拍膝蓋,隨意地說:“罷了,看在你前幾日護駕有功的份兒上,便免了你知情不報的罪?!?/br> “謝陛下寬仁?!卑⒛敬瓜乱暰€,不再說什么。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眼觀鼻,鼻觀心,等著蕭忠熠的回答。 蕭忠熠卻好似十分糾結(jié),從龍椅上站起來,背著手邊嘆氣,邊踱步。 朝中安靜,他的嘆氣聲就格外的明顯。 眾人嚇都要嚇死了,哪里還有心情揣摩他的想法?都鵪鶉似的站著,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來回踱了許久,蕭忠熠才感慨一般,說道:“才子佳人,倒是天賜的姻緣?!?/br> “準了?!贝笫忠粨],蕭忠熠的語氣竟有幾分愉悅,“一把年紀了還沒定下來,朕能不準嗎?太傅還不嘮叨死朕?” 太傅:“……” 畢竟是太傅的學生,什么德行,太傅還是知道的,這話聽著親昵,實則處處都是敲打。 無非是要阿木循規(guī)蹈矩些,莫要忘了自己的職責,以及自己的身份。 其余大臣聽了個一知半解,也不知今上是真高興還是笑里藏刀,只幾個人精一般的大臣,低眉順眼,佯裝無事發(fā)生。 不管怎么說,黎云郡主這個燙手山芋是不用自己接下了,他們看戲就行。 “多謝陛下成全?!卑⒛居⑽涞哪樕锨撇怀鱿才荒芸闯龉Ь?。 蕭忠熠打量了他許久,判斷出他是真老實,這才放了心,開始聽取起其他大臣的奏本。 散了朝,外公和阿木在皇城外等顧瑾城,外公問他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事先不和他商量。 “怕你不同意?!卑⒛疽幌蜓院喴赓W。 他和阿林長得一模一樣,性子卻天差地別,若是阿林,早插科打諢,玩笑起來了,他卻仍這般正經(jīng)又實在。 太傅被他堵的無話可說,佯怒著瞪他一眼:“你若真想娶誰,我老頭子怎會不同意?外公的意思是,你跟我說,給你想對策啊,你是不是傻?” 阿木:“……” “我好歹也是太傅,哪怕由我出面幫你說,今日朝中的氣氛,也不會這樣壓抑。”說著,太傅壓低聲音,“可嚇死我了呦?!?/br> “我擔心由您來說,今上會懷疑我們別有用心。”阿木說道。 太傅無奈地點了點頭,但并未對蕭忠熠做任何的評價:“不過,還好你聰明,知道把話說漂亮些,不然可有的受了?!?/br> 阿木抿了抿嘴,他還沒說,自己是懷疑陸離嫁進慶云,是另有目的,怕她作亂,才故意求娶的。 ——方才他雖然說了假話,但邊關八年,保家衛(wèi)國的意識已經(jīng)融入了他的血液,他見慣了生死,早已不能體會常人的愛恨,也沒有娶妻的想法。若能以此阻擋敵國入侵的腳步,并且救陸離一條命,他樂意之至。 聽起來有點傻,他不敢給人說。 就讓人誤會他喜歡陸離,故而冒險求娶罷,將來,他也會好好照顧陸離,不讓她在卷入這樣危險的事情。 他當然知道,戰(zhàn)爭是沒辦法避免的,可無意義的犧牲根本就是浪費生命,陸離那樣漂亮的人,應該有更精彩的人生才對。 正想著,突然察覺外公的眼神變得奇怪了起來,阿木一愣,眨眨眼睛,覺得莫名其妙。 “誒,你跟外公說說,什么時候在沬州見的黎云郡主?”太傅的雙眼里迸射出的,盡是好奇,“你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我總覺得這其中有哪里不太對。” 阿木絲毫不覺得這其中有任何的風月色彩,當即如實說道:“漁燈節(jié)時她扮作表演者,刺殺蕭驚塵,讓我給攔下來了?!?/br> 太傅:“……”你確定要娶這么危險的人? 見外公一臉噎著了的表情,阿木不解:“外公怎么了?” 太傅努力把溢出眼眶的震驚咽回肚子里:“沒事,沒事,你喜歡就好?!?/br> “嗯?!卑⒛狙院喴赓W,“驛館的治安還要我來統(tǒng)籌,幾位舅公那邊,恐需要外公通知一下?!?/br> 這些都是小事兒,老匹夫嘴巴那么碎,肯定早就自己通知遍了。 倒是婚期可能有點趕,顧瑾城和蜚蜚定在了半年之后,阿木是家中老大,又是和親,應當在meimei之前,按照東胡使團那種恨不得明日就成婚的態(tài)度,能有一個月都算久的。 果然,顧瑾城從皇城里出來時,帶的不光只有蕭忠熠賞賜的賀禮,還有一份圣旨。 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十,也就是一個月后。 “恭喜大哥。”顧瑾城撞撞他的肩膀,結(jié)果讓大哥捏住了后頸,威脅地看著他。 少年認輸?shù)財[了擺手,不再打趣他了。 瞧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太傅一臉的慈祥,不管怎么說,成婚肯定是好事,該高興。 “今日乞巧節(jié),她們都要去放花燈?!碧禒钏撇唤?jīng)意地說道,“前段時間亂,苦宵禁久矣,今日特批了將宵禁延遲至子時,但我這心里呢,還是有點擔憂?!?/br> 顧瑾城頓時心領神會:“我與二哥陪她們一起去?!?/br> “誒,甚好?!蓖夤b模作樣地點頭,覺得自己真乃月老在世,難怪討孩子們喜歡,捋著胡子自滿起來。 因著過節(jié),街上張燈結(jié)彩,大哥難得回家一次,顧瑾城也許久沒好意思來了,今日有喜事,加上今上賞了東西,顧瑾城總算有了借口,在江家蹭一頓飯。 蜚蜚原本在院子里炙酒,得知顧瑾城來了,手都沒有洗,就往前院跑,臉上還蹭了幾縷灰。 讓不醉給拽回來,潦草地洗了一下,就去找顧瑾城。 今天是乞巧節(jié),她一定要把荷包給出去! 蜚蜚立下豪言壯志,跑到了前院,阿爹和外公正在同顧瑾城說話,大哥也在。 她怕阿爹說,就在屏風后面躲了躲,沒有直接跑出去,但在屏風上面映出一道影子,顧瑾城一眼就瞧見了。 想見她。瘋狂想! 這幾日忙,三五天才來一次,放完紙條就走了,已經(jīng)許久沒有和她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