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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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柏秋的眼神無比慈祥。 知女莫若母,蜚蜚小孩子心性,但非常誠實,既然與他說好了,就不會食言,與其想那些沒有發(fā)生的事情,不如過好當(dāng)下。 她喜歡,便讓她嫁,婚后的事情,等婚后再說——不管發(fā)生什么,有她這個當(dāng)娘的在。 況且,顧瑾城也不是那等忘恩負(fù)義的孩子,他只是年紀(jì)小,皮了些,等他成了家,定不會再像現(xiàn)在這樣隨心任性。 他若能對蜚蜚好,自然是皆大歡喜,若虧待了她,左右還有阿木在,不至于治不了他。 “嗯?”蜚蜚看著阿娘,“我都做錯事了,你不罵我嗎?” 柏秋哭笑不得:“是阿娘誤會了,你沒做錯?!?/br> “若你是歡喜的,便不能算是做錯了,只是要注意分寸?!卑厍镎f道,“像現(xiàn)在這樣,反是好事。” 蜚蜚一知半解的,又去看jiejie。發(fā)現(xiàn)阿柔一臉的惋惜,似是自家養(yǎng)的白菜讓豬拱了。 “你沒錯,都是顧瑾城的不對?!卑⑷峋従忂o拳頭,“幸好他還算懂事,知道來提親,不然,我可饒不了他?!?/br> 柏秋瞧著大女兒,頗有些想笑,拍了她的拳頭一下:“好了,別嚇唬你meimei。顧瑾城這個孩子還是挺不錯的,既然你meimei也喜歡,就全了他的心思罷。” 最主要是meimei喜歡,如若不然,他敢碰meimei一個手指頭試試? “阿娘同意了?”蜚蜚不確定地問道,“那我要繼續(xù)繡荷包嗎?” “什么荷包?”柏秋驚訝地看著女兒,欣喜地想,小姑娘連針都不會穿,如今竟能繡荷包了? “就是,就是顧瑾城送了我一塊玉佩,便讓我還他一個荷包?!彬泸悴惶靡馑嫉卣f。 原本她不想繡的,轉(zhuǎn)念一想,他什么都不缺,成日戴著那個舊荷包,被人笑話怎么辦?不如繡一個送他做回禮。 雖然顧瑾城說是定情信物,但她不好意思承認(rèn)。光是想想就臉紅,自然也不敢和阿娘說。 “好,好。繡得如何了?拿來我看看。”柏秋饒有興致地說著。 小姑娘竟然會主動做女紅,果然是喜歡顧瑾城的,不然,怎么會做起以前極厭惡的事情呢? “我做的不好?!彬泸阌行╈t腆,把收在抽屜里的繡布拿了出來。 擔(dān)心顧瑾城又戴個十年都不肯換,蜚蜚選了極耐磨耐用的布料,看起來有些粗糙,加上她繡工實在不好,想繡一個瑾字,但框架打的歪歪扭扭,就像剛學(xué)寫大字的稚童筆跡。 柏秋和阿柔看了,覺得好玩兒,卻又不好打擊蜚蜚的積極性,便一個勁兒夸贊,一會兒說布料選得好,一會兒又說,花樣極具特色,哄得蜚蜚找不著北。 “真的有這么好嗎?”蜚蜚笑著,“那我給你們一人繡一個?” 柏秋和阿柔一臉驚恐,連連擺手表示拒絕:“不成不成,這是要送人的,自然要獨一無二才行,若每人一個,便顯得俗了。” 也是,蜚蜚連連點頭,說要買其他東西給她們。柏秋和阿柔這才松了口氣。 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出來。 meimei太可愛了,又乖巧。兩人俱一臉慈祥地看著她微笑,想到她就要嫁人了,又難免舍不得。 母女倆私下談了會兒話,都決定要在京都多留些時日,好好陪陪她。 蜚蜚的親事便這樣定下來了。 顧瑾城立馬興高采烈地拿了庚帖過來,求了蜚蜚的八字,請國師測算。 交換庚帖這日,顧瑾城本想要見蜚蜚一面的,便故意在江家拖延時間,爭取能留下來吃午飯,結(jié)果江敬武鐵面無私,三言兩語就把他打發(fā)走了。 太傅和阿木就在一旁看戲,見他不得不提出告辭時的委屈表情,兩人促狹地大笑出聲。 一連好幾天沒有見到蜚蜚,顧瑾城心里想念的很,晚上又開始睡不著,倒是沒有再做以前的噩夢,只是覺得空落落的,黑夜成了令人壓抑的漩渦。 也不知道蜚蜚想他沒有,少年思忖著,實在難受,干脆不忍了,換上新做的衣服,趁著夜色,飛檐走壁地來了東市。 出門之前還掛了個香包,香包是阿森的,他拆開來看過,里面多是rou桂、丁香、草果和一些干花。 用來熏衣服是挺香的,但他沒那個時間熏,就直接掛上了,沒成想,那個味道十分強(qiáng)勁。 當(dāng)他在屋頂奔跑的時候,仿佛就像是一只煞費苦心烤出來的燒鵝,香得讓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什么玩意兒?”忍無可忍地扔了香包。 顧瑾城仔細(xì)聞了聞自己,很好,馥郁逼人的一股鹵rou味兒。 蹲在江家隔壁的屋頂上自閉了半天,少年心生后悔,可又舍不得就這么回去,到底還是躍上了江家的屋頂,拿出塤來,輕輕吹響。 蜚蜚原本都打算睡了,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一陣空靈婉轉(zhuǎn)的塤聲,還是十分熟悉的曲子。 眼睛一亮,忙披了衣服爬起來,到院子里去。 聽到腳步聲,塤聲停了一瞬,但很快就又繼續(xù)響了起來。 蜚蜚望著聲源的方向,想要找顧瑾城的下落,但是屋脊擋住了視線,什么都看不到,不禁失望,嘟著嘴巴看著月色下的飛檐,腦海中浮現(xiàn)出顧瑾城的臉。 以前經(jīng)常見面,不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分開了,她才突然讀懂了很多詩句,更聽懂了顧瑾城的塤聲。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來都來了,怎么不能見一面呢?”蜚蜚小聲嘟囔著,“昨天換庚帖的時候,阿娘說不能見,我都快悶死了?!?/br> 她自以為說的小聲,不知道顧瑾城常年習(xí)武,五感比常人強(qiáng)些,將她的抱怨一字不漏全都聽了進(jìn)去。 不禁心跳加速,整個人如在蒸籠里一般,燥得難受。 可越是這樣,越不敢見她,擔(dān)心自己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能得她這樣掛念,他已經(jīng)極滿足了。 “我的荷包就快繡好了?!彬泸阌终f,“可都見不到你的人,要怎么送給你???” 塤聲猛地一停,許久都沒有再響起來。蜚蜚疑惑地張望著,想要大聲問他出什么事了,又怕讓人聽見,一時十分著急。 屋頂上的顧瑾城捂著心口,一臉幸福的表情,跟喝了假酒一樣,飄飄然。 他用了極大的忍耐力,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翻身從屋頂上躍下去。 蜚蜚望著瞬間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少年,又驚又喜,連忙朝他跑過去,要拉他的手。 顧瑾城原本還端著風(fēng)度翩翩的架子,見她跑向自己,心軟得一塌糊涂。 月光奔我而來。他心想,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個大英雄,不然,今生怎么會這樣幸運,能在蜚蜚臉上,看到只屬于他的笑容呢? 今夜真美好——如果自己沒有掛過那個鹵rou味兒的香包。 只見,在蜚蜚即將來到顧瑾城跟前的時候,少年急忙后撤幾步,阻止蜚蜚:“乖,站那兒別動?!?/br> “怎么了?”蜚蜚眼巴巴地望著他,“幾天沒有見你了,我許多話想和你說?!?/br> 顧瑾城:“?。?!”他的心!要蹦出來了! “嗯?!鳖欒切闹心鳒I,他到底為什么要掛那個香包?把自己弄出一身饞人的鹵rou味兒? “你做什么如此冷淡?不是你來找我的嗎?”蜚蜚受傷地抿抿嘴,“若不想我,你找我做什么?” “我當(dāng)然想你?!鳖欒钦f道,“可是,二叔說成親之前見面,有違禮數(shù),不吉利?!?/br> 既然是禮數(shù),還是遵守一下的好。 蜚蜚便乖乖點頭:“這樣啊,那、那你以后還是不要來了?!?/br> “嗯。”顧瑾城故作平靜,實際上,手里的塤都快被他給捏碎了。 蜚蜚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發(fā)現(xiàn)他似乎又長高了些,面容更加帥氣,應(yīng)該是衣服顯的。只幾天沒有見面而已,便不認(rèn)識了一般,目光黏在他身上,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 顧瑾城讓她看得更熱了,方才像在蒸籠里蒸,這會兒就像是在火堆里烤,呼吸急促,嗓子發(fā)干。 “那我走了?”好半天,他才說出一句話。 聲音啞得厲害。 低沉的尾音鉤子一樣,刮得蜚蜚耳朵發(fā)癢,望著他的目光更加炙熱,如星如月,印在顧瑾城心尖上。 “好。”蜚蜚點點頭,視線卻望著他,明顯不想讓他走。 “可以寫信給我,”顧瑾城一本正經(jīng)地說,“放在窗臺上,我來拿?!?/br> 蜚蜚眼睛亮了亮,連忙點頭:“好。我、我現(xiàn)在就想寫,你能等會兒再走嗎?” 現(xiàn)在還不算太晚,顧瑾城也想和她在一起,自然答應(yīng)。 見他點頭,小姑娘一步三回頭地跑回了房間,拿出一張信紙,唰唰唰寫了一頁,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大堆,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妥當(dāng),一把揉了,又重新寫了一張。 結(jié)果越寫越著急,反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還總想往外面張望,看他有沒有離開,動作毛毛躁躁的。 直到一陣輕靈的塤聲傳來,屋內(nèi)的蜚蜚確定他沒有離開,才松了口氣,仔細(xì)思考了一會兒,重新落筆,鄭重地寫了幾句話。 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便起身,謹(jǐn)慎地將信紙放在窗臺上,從花盤里取出一枚鵝卵石,壓在上面。接著,又暗示地咳了幾聲,提醒他來拿。 外面塤聲停了,小姑娘有些緊張,連忙跑開,吹了燈,鉆進(jìn)床幔里面,拉起被子蒙住頭。 黑暗中,蜚蜚能聽到自己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聲,大得吵人,她不得不用手捂住心口,大眼睛眨啊眨,努力想要聽清楚窗臺處的動靜。 顧瑾城腳步輕,她并沒有聽到對方靠近的聲音,只聽到鵝卵石輕輕在窗臺上一碰,隨即,少年溫柔的聲音響起:“睡罷。” 蜚蜚雙手捂住心口,又側(cè)耳聽了會兒,沒動靜了,才掀開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 月光如水,被窗欞切割成漂亮的形狀,灑進(jìn)室內(nèi),微風(fēng)輕拂,空氣中依稀漂浮著淡淡的香味。 “誒?”蜚蜚吸吸鼻子,心里嘀咕,這大半夜的,誰在鹵rou呀?好香。 帶著一身鹵rou味兒的顧瑾城哼著曲子回了顧家,一從墻上躍下去,就被大哥給逮住了。 “去哪兒了?”大哥負(fù)手而立,“手上拿的什么?” 顧瑾城還沒有看,連忙后撤,告饒道:“大哥,我都這么大了,不用管得這么嚴(yán)罷?” “少說沒用的?!卑⒛鞠蛩焓?,“你都快娶我meimei了,怎么還這樣不著調(diào)兒?大半夜的不睡覺能做什么好事,我再不管你,豈不是要反了天去?拿來,不然我搶了。” 顧瑾城哪好意思說是去見蜚蜚的?這不更讓他這個當(dāng)大哥的尷尬嗎? 于是,轉(zhuǎn)身便往房間里跑。 阿木根本不怕他跑,正因睡不著而覺得煩呢,剛好拿他練手,是以,沒等他跑出多遠(yuǎn),就一個翻身,瞬間來到他的面前,攔住他的去路,同時,伸手去搶奪信紙。 顧瑾城自然反抗,可他根本不是大哥的對手,滿院子跑了好一會兒,仍是不敵,被大哥把信紙搶了去。 阿木展信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車遙遙,馬憧憧。君游東山東復(fù)東,安得奮飛逐西風(fēng)。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月暫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復(fù),三五共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