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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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門口,江敬武先是一愣,左右張望片刻,以為走錯了。 ——家里其他人沒來過,他可是來過的。 頭一回來的時候,就是間普通的宅子,這才離開多久,府內(nèi)怎么就張燈結(jié)彩、煥然一新,甚至連大紅綢子都掛上了。 就差在門口貼兩張囍字,好給人原地成婚。 “府內(nèi)有喜事?”江敬武狐疑地問管家,問了才覺得不對。 鄭府的適齡青年,就是他家那幾個不省心的老大難??! 除了他們,鄭老都六十多了,與大周夫人相敬如賓,不像是要再娶的。 管家笑了笑,忙說:“大小姐回府,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 江敬武:“……” “太傅大人太客氣了?!苯次湫α诵?。 一家人浩浩蕩蕩地進(jìn)門去。 太傅一年只回來幾天,家里仆從不多,這會兒都在門側(cè)邊站著,管家特意叫出來認(rèn)人的,免得哪天在街上碰著了,連家里主子都不認(rèn)識。 原本,太傅在正廳等著,一直見不到人,等不及就出來迎他們。 大周氏沒辦法,只得不情不愿地起來。 “來了啊?!碧敌Φ醚劬Χ疾[到了一起去,“快,先進(jìn)屋?!?/br> 說著,來到二哥身邊,小聲說:“外公那兒有幾套書,都是絕版!待會兒帶你去挑?!?/br> 二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上回送禮的事情惹了大烏龍,太傅迫切地想要更正錯誤,再三檢查之后,總算將見面禮正式給了出去。 火銃大哥上回見過,已是覺得精妙絕倫,得知是送給他的,即使穩(wěn)重如江校尉,也小小地不淡定了一把,令老頭無比高興。 一時,賓主盡歡,氣氛歡樂。 就在蜚蜚覺得,這個外公真是不錯的時候,太傅旁邊的大周氏突然開口:“老爺,周大也在家中,您看……” 提到周大,外公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你提他干什么?”老頭脾氣不好,“他在這兒好吃好喝的,還虧了不成?” 他不想在孩子們面前提這些,就說:“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待會兒再說?!?/br> 大周氏面色便難看了起來,接下來,全程沒有再說一句話。 蜚蜚和jiejie對視一眼。 不禁想起,上次大周氏去江家的時候,也是不怎么和他們說話,一直在跟小周氏小聲說著什么,時不時還笑笑。 但對阿娘和江家其他人,就是一副高貴冷艷的表情,似乎跟他們說話,有辱她的身份一般。 那會兒,蜚蜚還以為她只是不愛說話,現(xiàn)在想來,只是不愛跟他們說話罷了。 但是,眼下這么個場合,好像真的不適合提起什么周大嘛。 她為什么還要說? “今日一早,小周氏也被知府收押代審了。”阿柔小聲同meimei說了一句,“她身上還有傷,大周氏許是在為她鳴不平。” 蜚蜚不禁挑了挑眉。 這個小周氏,根本就是活該,不僅侵吞別人的東西,而且讓人用這東西給打傷了,真正的自食惡果。 但大周氏那么疼她,自然是看不到這些的。 只會覺得她們鬧得太過分,竟然將一個受了傷的人押進(jìn)牢里! 是以,先前還知道遮掩一下,這會兒,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直接對他們冷臉。 她一向存在感弱,不喜歡說話,是以,太傅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背地里的小情緒,還在跟大哥、二哥還有阿瑾說一些京城的事情。 “京中事忙,我在沬州也待不了多久。”太傅說道,“五月初九是好日子,你們便同我一道兒回去,路上也可相互照應(yīng)。” 二哥想的卻是,不光能照應(yīng),還能問他更多的問題。 當(dāng)即看向三弟和兩個meimei,無聲地詢問。 是他要考試,阿森和姐妹兩個只是去玩的,自然要以他的意見為先,自然點頭,同意了下來。 外公更加高興,晚飯都多吃了一些。 但席間,蜚蜚和阿柔卻沒少觀察大周氏的臉色,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兒。 她對阿娘似乎充滿了戒備。 每次外公與阿娘說話,她看起來都很緊張,而且會故意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眼神固定在一個位置,不停吃東西。 一見阿娘對外公并不熱情,才又漸漸放松下來。 即便是后娘,也不應(yīng)該是這種反應(yīng)?。?/br> 何況阿娘這么長時間沒有回去,早已經(jīng)影響不到她在鄭家的地位了,她怕什么? 沒錯,就是怕。 而且怕得很明顯,以至于蜚蜚和阿柔都能看出來。 晚飯后,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阿娘帶著兄妹幾個和幾箱子見面禮先行回家。 二哥興致勃勃地跟外公去書房挑書,阿爹在大周氏地嘮叨之下,決定留下來算算周大的賬。 顧瑾城因為有事找外公,也說要再等一會兒。 路上的時候,姐妹倆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和阿娘簡單說了,阿娘無奈地?fù)u搖頭:“我也發(fā)現(xiàn)了,但想著,她只在沬州待十幾天,不妨事,便沒放在心上。” “小周氏眼下也沒工夫動那些歪心思,我還是,能清凈幾天是幾天?!卑⒛镎f道。 這幾天的確發(fā)生了很多事情,見阿娘面露疲態(tài),姐妹倆也就沒有再說什么,只暗暗留了個心眼兒。 畢竟,大周氏那么疼小周氏,眼下她落得這么慘的境地,大周氏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她早年對阿娘做了什么,大周氏顯然一清二楚,而就光從小周氏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這一點來看,大周氏應(yīng)當(dāng)也沒少從中出力。 外公也說過,他年輕時一心為政,對阿娘很是忽略…… ——阿娘做姑娘的時候,估計沒少受她的氣,不然,她現(xiàn)在何必怕阿娘? 極有可能,是怕她想起什么來。 “你們也不要想那么多?!卑⒛锢齻兊氖郑澳愣绻烙嬕路莶拍芑貋?,此去甚遠(yuǎn),這幾天課不要亂跑了,好好在家里陪阿娘,嗯?” 提幾次,姐妹倆也是有些傷感,自然滿口答應(yīng)。 阿娘便交代她們一些事情,說已經(jīng)托人在京都找好了宅子,叫他們先過去住著,等二哥考完,再看看要不要買一套。 還說,到了京都莫要貪玩,那兒達(dá)官貴人多,一個不小心說不定要得罪人。 越是這樣交代,離別的感覺反倒越強烈。 再加上阿嬤和三叔、三嬸他們也要離開,原本一大家子的人,突然全都要走了,叫人心里怪難受的。 連帶著,看胖墩和陳花都沒有那么礙眼了。 從鄭府回去以后,還專程去看了看他們,根本她們說,端午節(jié)一起過。 胖墩和胖虎的傷都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在這住了幾天,又聽說了長公主的事兒,像是終于知道了這是什么地方似的,乖順得不得了。 柏秋給他們準(zhǔn)備了好幾車的東西,讓他們帶回老家,保管讓他們風(fēng)光個夠。 另外還為陳花購置了許多孕婦用的東西,怕她路上辛苦,還專程準(zhǔn)備了寬敞柔軟的馬車,又請了鏢師,保護(hù)他們的安全。 二伯母這樣以德報怨,讓陳花和胖虎簡直無地自容。 轉(zhuǎn)眼,便到了五月九號這天。 江家門口停了十多輛馬車,除了墊了軟墊用來坐人的,還有幾大車多貨。 其中,有兩車是兄妹幾個的行李,剩下的,全是柏秋給阿嬤他們準(zhǔn)備的特產(chǎn),另有一些專程帶給大伯母一家的東西。 盡管再不舍,柏秋也只得同他們依依惜別,交代孩子們不要貪玩,好好學(xué)習(xí)。又讓阿嬤保重身體,以后常來。 外公在城門口等著他們過去匯合。 大哥要帶著蠱雕軍回京述職,故而,也與他們一道兒。 除了大哥,兄妹幾個都是第一次離開爹娘這么長時間,多少都有些不安和不舍。 柏秋忍著沒哭,反倒勸他們趁天色尚早,涼快,趕緊上路,中午之前若能趕到驛站,便不至于那么辛苦。 等他們走了,看著略顯空蕩的家里,才與江敬武哭了一場。 蜚蜚也難受的很,握著一把團(tuán)扇,在車?yán)锬鳒I,團(tuán)扇阿娘也有一把,正是她送的,與她手里這把是一套,看著它,蜚蜚就能想到阿娘。 阿柔原先抱著她安慰,漸漸又覺得熱,便一邊給她打扇,一邊給可憐兮兮的小姑娘擦眼淚。 天色尚早,蜚蜚哭了一會兒,累了,便在馬車?yán)锾上隆?/br> 結(jié)果馬車晃晃悠悠的,如嬰孩時期的搖籃一般,漸漸的,她睡了過去。 車隊來到城外的一處岔路口。 阿柔從馬車?yán)锍鋈ィc阿嬤道別。同時,再三交代鏢頭,一定要保護(hù)好阿嬤他們的安全,鏢頭自然領(lǐng)命。 初夏的朝陽染紅了半邊天,巨大的日頭從東方緩緩升起。 車隊自岔路處分開,一往東,一往西,像兩條分流的河,匯入不同的江海。 太傅年紀(jì)大了,顛簸不得,于是,他們這一隊的車馬,速度緩慢,自然也就平穩(wěn)許多。 連帶著讓蜚蜚這一覺睡得極安穩(wěn)。 除了熱。 日頭火辣辣的,雖然馬車?yán)飼癫坏?,但有些悶,小窗外倒是有風(fēng)不停吹進(jìn)來,總還是杯水車薪。 小姑娘躺了一會兒,漸漸打蔫了。 索性很快到了驛站,簡單洗了個澡,稍微輕松許多。 他們一路不求快,刻意避過中午日頭最毒的時間,慢慢悠悠地趕路。 顧瑾城與他們一道兒,他鬼點子多,聽說蜚蜚覺得熱,便特意找了驛站的人要了許多冰,臨走時裝在桶里,里面放一些當(dāng)季的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