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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成四個大佬的親meimei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這說的哪里話?”胖墩一副無辜的表情,“罰酒道歉,這是老祖宗的習慣啊。林哥,你連這個都不懂?”

    嗤笑一聲:“可別讀書讀傻了?!?/br>
    “只有傻子,才會認為讀書會把人讀傻?!倍绮幌牒退嗾f,“你要面子,我已經給你了,再得寸進尺,別怪我真不給你面子?!?/br>
    胖墩見他真的生氣了,假笑了兩聲,不敢再像昨日那樣肆無忌憚,端著酒壺回去了。

    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邊喝邊慍怒地盯著二哥。

    看的三叔、三嬸這叫一個緊張,生怕他再鬧事,索性他怕了,一直到晚飯結束,都沒有再說什么。

    他喝得腳步虛浮,三叔把他扶回房間的。

    陳花大著肚子,不好照顧他,還是丫鬟和三嬸幫的忙。

    丫鬟一走,陳花就嘟嘟囔囔地跟三嬸抱怨:“林哥是什么意思嘛,當眾讓夫君難看?!?/br>
    “我算是瞧出來了,二伯一家根本就不待見咱們。”她捂著鼻子,忍耐著滿屋子刺鼻的酒味,“有空院子也不讓咱們住,每次吃飯都不給好臉色,你看夫君那幾個哥哥jiejie,一個比一個不懂事?!?/br>
    “都這么大人了,還在家里住著,要在咱們那兒,脊梁骨都要讓人戳斷了!”陳花越想越氣。

    三嬸邊給胖墩擦臉,邊說道:“你少說兩句罷,畢竟是在別人家里,你想在這兒養(yǎng)胎,以后有的倚仗他們呢?!?/br>
    “可是,他們哪里像是要給我倚仗的態(tài)度?”陳花為難道,“原本還想著,剛來就把他們鎮(zhèn)住,往后再提什么都好說,可誰知道,那個叫阿柔的,未免太兇蠻了些?!?/br>
    想到她昨晚說的那些話,陳花就心有余悸:“竟還說什么,住客棧要花錢……我可真是長見識了?!?/br>
    “都說越有錢的人越摳門,果然如此?!彼f道,“阿娘,你年輕時到底怎么得罪他們了,瞧他們那一個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到我就生氣?!?/br>
    三嬸嘆氣,連忙放下布巾,反倒勸她:“你現(xiàn)在不能生氣自己身子不知道嗎?昨日可真是嚇死我了?!?/br>
    “我也不想生氣,可這不是沒辦法嘛?!标惢ㄕf道,“二伯現(xiàn)在都沒給個準話,也不知道讓不讓我住在這里?!?/br>
    邊說,邊偷偷瞧三嬸的臉色。

    三嬸著實犯難,卻說:“廂房雖然偏僻了一些,可里面東西一應俱全,住著也不錯,他們家孩子都未成婚,你們夫妻二人的確不好和他們住在一起?!?/br>
    “就怕時間久了,人家連廂房都不愿讓咱們住?!标惢〒嶂∑鸬脑卸?,“昨日他們一個個全在推脫,不然,咱們還是回去罷。”

    “這才來幾天,你就要回去?”三嬸說道,“回頭我找二嫂問問,你現(xiàn)在這兒安心住著。”

    陳花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不禁笑了笑,但始終低著頭,沒讓她察覺到自己的開心。

    “其實,咱們就先在這兒住著,等你阿嬤要回去的時候,再商議養(yǎng)胎的事情也行,你們非要一來就說?!比龐饑@氣道,“還把你哥哥jiejie都給惹生氣了?!?/br>
    “明明是他們先擺架子的?!标惢ú粷M地說道,“本來嘛,你看二哥今天,夫君敬酒都不喝,瞧把他郁悶的?!?/br>
    三嬸自覺管不了他們,嘆了口氣,沒有說什么,只等著第二日再去找柏秋。

    問她能不能讓陳花在沬州養(yǎng)胎。

    蜚蜚回了院子,還如往日一般,阿柔看賬本,她看閑書,但看的不是話本子,而是《酒經》。

    “酒味甘辛,大熱,有毒。雖能忘憂,然能作疾?!遍_頭的幾句話給了蜚蜚很大的震撼,“酒所以醉人者,曲蘗(niè)之故而,曲蘗氣消,皆化為水?!?

    曲蘗指的是酒曲,《天工開物》里面就只講了制作酒曲的辦法,而一般的酒曲,世面上都能買到。

    這種市面上賣的酒曲,制作出來的酒勁非常大,蜚蜚既然想釀出與眾不同的酒,自然是要做些變化出來。

    《酒經》之中介紹了許多種酒曲的制作,包括香桂曲、杏仁曲、豆花曲,以五谷雜糧為主,白術、川芎、白附子等藥材為輔,經長時間發(fā)酵、霉變,制成酒曲。

    只要釀酒,必加酒曲。

    蜚蜚若想在其基礎上演變,定然要先將原方法學會才行,于是拿著支筆整理了一些重點,打算先做個最普通的香泉曲試試。

    等她將酒經翻完,已經是深夜了,阿柔看完了賬本,親自去廚房做了份宵夜給她。

    晚上不宜多吃,是以,只煮了小半碗面,放著碼著翠綠的青菜,并著幾塊鹵鵝,只為解饞。

    蜚蜚有幾處看不懂的地方,指出來讓她幫忙解釋了一下,專心的模樣,讓阿柔有一種孩子長大了的欣慰,眼里的笑意就沒停過。

    第二日,她到藥鋪處理事情,蜚蜚出發(fā)去學堂。

    上了馬車,才想起來她忘記把納蘭卓的事情告訴家里人了。

    不過,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她從小習慣了和家人在一起,凡事都有人給她拿主意。

    難得有獨自一人的時候,下意識便想說給家人聽而已。

    既然忘記了,就沒必要特意提起來說。

    只將做酒曲的原材料記了下來,讓不醉幫她買,晚上她拿出來練練手。

    離秋闈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他們這屆同窗都可以參加,但有這個指望的,要么早進太學讀書去了,要么就早早拜了名師。

    比如她二哥阿林,便是早早拜了沬州刺史柳汝新做老師。

    柳汝新是慶云歷三十三年的進士,如今已逾花甲之年,在朝中頗有威望。

    拜老師,說俗些,就是拜關系——今年的主考楊關,曾也是柳老的學生。

    加上柳老近十年來,只收了二哥一人做學生。

    這就等于,二哥還沒有到京城,名聲已經先傳了過去,他所有的學生、同知,從二哥入柳老門下開始,便默認了二哥與他們一派。

    正因如此,大儒名仕收學生的時候,會再三考察其人品、家世、學問,因為不只是教授學生知識那樣簡單。

    二哥當年為了拜入柳老門下,就沒少吃苦。

    幼年時二皮臉的性子恐怕就是那個時候給磨沒了的,花了近兩年的時間,才打動了柳老,覺出他是真心想要做學問。

    幾年過去,證明他并未看錯人,二哥的確是德才兼?zhèn)洹?/br>
    是以,如今剩在學堂的,要么是女弟子,要么是閱歷不足,仍需努力的小孩兒,要么是無心科考的紈绔。

    這也是蜚蜚近來不常入學堂的原因之一。

    而自大哥和阿瑾回來,她思考了幾日之后,覺得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

    她不能參加科考,秋闈之后,她便沒必要繼續(xù)讀書——她在學堂里的時間,也就只剩下這幾個月了。

    思及此,她也沒心情再胡鬧,好歹珍惜一下這段時間,即使結果已經注定,起碼不留遺憾。

    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一進學堂,同窗們看她的眼神便有些不太對。

    昨日還與她傳紙條,打聽阿柔下落的人,今天也不理她了,見到她過來,就立刻噤聲,竟如小時候在岳臨書院時那般。

    只不過,那時是年紀小,又有林妙兒造謠,如今是為了什么?

    蜚蜚不得而知,只得現(xiàn)在座位上做好,等夫子過來,老老實實聽了一節(jié)課,又寫了篇文章。

    中午吃完飯回來的時候,可巧就聽見有人在僻靜地方討論她。

    “我聽說,江顏蜚與國舅爺家的大公子似乎有些眉目。”一個女孩子道,“有人瞧見昨日下學,大公子親自接送她回去?!?/br>
    蜚蜚:“???”

    “真的假的?”另個女孩子說,“江家據說是商戶來著,國舅爺家門楣多高,看得上她?”

    “她大哥有軍功呢?!蹦闩佑终f,“前幾日剛回來的,不過二十歲,已是軍中校尉,邊關一直在打仗,做將軍也不無可能。”

    對方似有些驚訝,又說:“這便難怪了,國舅爺這些年,專注求仙問道,已無心朝政。”

    竊笑兩聲,“他家大公子又是個棒槌,找個有錢又有軍功的,不虧且賺了?!?/br>
    “可不?”那人又說,“江家圖名,納蘭家圖錢,正是絕配。”

    兩人笑做一團。

    她們這般造謠,蜚蜚聽不下去了,走到她們面前:“聽說?聽誰說的?”

    這兩個姑娘她不認識,流言都能傳成這樣,實在荒謬的很,她能忍,江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那兩人顯然也不認識她,被人這樣質問,面色不太好看:“與你何干?”

    “我就是江顏蜚,你說與我何干?”

    “什么?”

    蜚蜚瞅她們一眼:“江家圖名,納蘭家圖錢,誰告訴你們的?”

    “這事兒不是已經傳遍了嗎?”那兩人反倒覺得奇怪。

    “傳遍了,我本人卻不知道?!彬泸闳讨瓪猓齻?,“此事總有源頭,我一個個去問,總能找到。”

    兩人見她似乎是真的不清楚,對視了一眼,說了個名字。

    蜚蜚不認識。

    她不可能真的一個個去查,問她上家,也只是想求證一件事。

    ——她在書院沒幾個熟悉的人,更不會輕易跟誰結仇,這樣造謠,要毀了她的,除了林妙兒,她想不出第二個人。

    蜚蜚雖然生氣,卻并不著急,反而很有耐心。

    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確認這謠言究竟是不是林妙兒傳出來的。

    昨天傍晚納蘭卓才見過她,今日謠言便沸沸揚揚。

    而昨晚林妙兒和她說的話,還在她腦中回蕩,別的不敢說,林妙兒中意納蘭卓,這是可以肯定的。

    蜚蜚有了主意,故意學著林妙兒昨天的樣子,晃到她跟前。

    “妙兒。”蜚蜚親親熱熱地拉她的手,“昨日對不住,我該和你去吃飯的,今日下了學我和你去啊?!?/br>
    林妙兒猛地將手抽了回來:“不必了。”

    “為什么呀?”蜚蜚道,“你不是說,我跟你去吃飯了,你跟納蘭公子……”

    “你還裝?”林妙兒瞪著她,“難怪你要問我,大公子是不是在找我打聽你家的事情,原來你和他早就認識了!”

    聽她這副幽怨的語氣,蜚蜚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們并不相識?!彬泸阏f道,“你別聽書院里的人胡說,我心里是有人的?!?/br>
    小時候她想的就不少,如今思慮的更多,光是瞧見他們說話,竟然就連這么荒唐的消息都傳出來了!

    “你還狡辯?”林妙兒怨憤地望著她,“是不是胡說,沒人比你更清楚才是,何況,我親眼瞧見了的!”

    “什么?何時瞧見的?”

    “心虛了是罷?”林妙兒冷笑一聲,嚷道,“就在昨天傍晚!我瞧見他與你說話,后來……”

    蜚蜚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