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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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父江母不停勸她莫要執(zhí)著于此,她根本聽不進(jìn)去。直到羅二柱來信,說他在郡里買了宅子,讓她擇日搬到郡里去住。 去郡里? 先前,羅二柱不止一次提過,可江雨蘭總覺得她在郡里人生地不熟的,加上一次都沒有報復(fù)成功,就一直沒準(zhǔn)備去。 眼下,怕是不去不行了。 江敬武已賺下了不少銀子,用來做本錢綽綽有余,正在盤算去哪里開鋪子呢,趙縣令突然派人來找他。 離上交山神像已過去數(shù)月,他本也想找趙縣令問問遷戶的事宜,便換了身衣服,即刻赴約。 見面的地點,不在府衙,而在趙縣令的私宅。 自家閨女兒常與趙府往來,江敬武來的次數(shù)反倒不多,兩相客氣幾句,趙縣令遞給他一個包裹。 “賞銀。”趙縣令指指上頭,“令郎、令嬡皆是不俗,可謂英雄出少年,江老弟教導(dǎo)有方?!?/br> 看那包裹的大小,以及落在桌上的重量,江敬武心驚,連忙推諉道:“若無趙大人指揮,幾個孩子能成什么事兒?實在受之有愧……” “你這人,”趙縣令打斷他,壓低聲音道,“我的為人,我自己還不清楚嗎?要說我這個官做的有多清廉,那全是恭維,咱們都這么熟了,你怎么還這么客氣?” 看看他家那幾個娃娃,該說說,該懟懟,他反倒更覺得親切。 “這里面是一百兩黃金,上頭給的,我可一分錢都沒有動過?!壁w縣令與他推心置腹,“說實話,還真不是我廉明,而是我有更好的。” 拍拍他的肩膀,趙縣令壓低聲音:“眼下邊關(guān)戰(zhàn)亂,正是國庫空虛的時候,這兩萬兩黃金往上面一交,你猜怎么著?” “——沬州宣撫使司僉事,”趙縣令笑得嘴都合不攏,“秋后上任?!?/br> 江敬武懸著的心這才落地:“恭喜大人?!?/br> “誒!說了莫要客氣?!壁w縣令道,“所以,這賞銀你趕緊拿著,再推辭本僉事可不高興了。” 江敬武只得從命,又與他客套了幾句,趁他心情不錯,提起遷戶一事。 趙縣令原名趙新淮,二甲進(jìn)士出身,已經(jīng)在西營縣當(dāng)了十余年的縣令,油水搜刮了不少,就是一直升不了官。 眼下,雖然只升了從五品的小官,但能到東都去,可比縮在小縣城里強(qiáng)多了。 他對江敬武是打心眼里感謝,自然也想還了這個人情,當(dāng)即便道:“此事好說,由我從中斡旋,若不嫌棄,秋后便隨我家人一同去沬州如何?” 江敬武原本想著,能留在漁陽郡就不錯了,都沒敢打沬州的主意,聞言,自然滿口答應(yīng)。 他還記得,阿瑾說他先前就住在沬州?;厝ヒ獑枂査覆辉敢飧麄円煌巴?。 手里拎著一百兩黃金,饒是江敬武已攢了不少錢,也不免有點兒飄忽。 等孩子們休日回來,又拿此事教導(dǎo)他們:“若咱們不將山神像交出去,不僅沒了這一百兩賞銀,而且趙大人還沒辦法升遷,咱們自然也就去不了沬州?!?/br> “往后對待事情,眼光千萬要放長遠(yuǎn)?!闭f著,江敬武瞧了阿瑾一眼,故意逗他,“瑾公子,隨咱們一起去沬州找你家人啊?!?/br> 他本以為阿瑾會瞪他,或者拿話懟回來。 哪知,瑾公子瞧都沒瞧他們,只冷酷地說了兩個字:“不去?!?/br> 原本喜笑顏開的孩子們,都讓他這言簡意賅的回答擊得一愣,熱鬧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除了早已經(jīng)知道的蜚蜚,兄妹幾個都不安地望著阿瑾,想判斷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不打算和他們一起走。 “莫要玩笑?!苯次湟舱?jīng)了起來,甚至有些嚴(yán)肅,“不去沬州,還想去哪?” 作者有話要說: 狗頭保命 第53章 阿瑾沒有回答, 氣氛頓時壓抑了起來。 蜚蜚的目光在眾人臉上逡巡,發(fā)現(xiàn)他們俱都一副不愿接受的表情, 不禁也跟著難過。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但真到了離別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傷感。 “你跟我來一下?!苯次涫樟似饺绽镫S和的表情,走向門外。 他板著臉的時候看起來還是很嚴(yán)厲的, 孩子們更緊張了,目光落在阿瑾身上。 阿瑾抿了抿嘴,仍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起身跟上江敬武的步伐。 “你想好了?”門外,江敬武蹲下來,與阿瑾平視, “先前還讓我容你三年,眼下時間都還沒到, 怎么就要走了?” 阿瑾說:“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躲藏是沒用的。” “那你是打算回家?”江敬武并不明確阿瑾的身世,但多少能從他的只言片語中得知——于阿瑾而言, 家才是這世上最危險的地方。 阿瑾卻搖頭:“不回, 參軍。” “參軍?”江敬武原本還生著悶氣呢, 聽到這兒突然笑了,戳戳他的胳膊, “就你這小身板兒,還想打仗?” “眼下雖有戰(zhàn)亂,但還沒到這么缺人的程度。”江敬武道, “你今年不過八歲,去軍營也是拖后腿?!?/br> 嘆了口氣,阿瑾沒有像之前那樣對自己的身世避而不談,而是同他透露:“白迎山正在大梁關(guān)鎮(zhèn)守,他是我爺爺?shù)呐f部,這些年也一直在找我。” 白迎山?是那個兩郡總督白迎山? 敢情這小子一直蒙他?!江敬武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當(dāng)年,我的護(hù)衛(wèi)本就是想帶我去找他的?!辈活櫧次浯翥兜谋砬椋㈣f,“只是路上遇到了埋伏,他受了傷,不得已才將我放在樹洞里,打算脫身后再回來接我,可是……” 余下的話,不用說江敬武也知道:可是,那人沒有來,顯然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 “江二叔,我一直都在騙你們,”阿瑾自責(zé)地紅了眼睛,“對不起。” “說什么呢?”江敬武還不至于跟個孩子置氣,拳頭撞了撞他的小肩膀,“提心吊膽的滋味不好受罷?二叔該心疼你辛苦才是。” 阿瑾猛地抬頭瞧他,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包容自己。 “到底是誰要殺你?”江敬武說,“聽你的意思,白將軍能護(hù)得???” “我混進(jìn)軍營,他們便不敢造次?!卑㈣f道,“我爺爺有個習(xí)慣,每隔十年,便會開始選拔適齡孩童,培養(yǎng)成編外精銳隊——他的舊部,也都有這個習(xí)慣。” 說起這些的時候,他的臉仍是稚嫩的,但眼神卻大不一樣:“所以,江二叔,拜托你,送我去大梁關(guān)?!?/br> “邊關(guān)條件艱苦,你真的要去?”江敬武滿心滿眼的擔(dān)憂,“精銳隊定然不是那么好進(jìn)的,你身體又不好……” 話音剛落,身后的大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推開,緊接著,阿木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眼神和語氣都十分堅定地說:“阿爹,我也要去?!?/br> 孩子們原本都擠在一處偷聽,他一開門,弟弟meimei們就猝不及防地趴在了地上。 可憐的阿林被壓在了最底下。 “救命,我快扁了?!卑⒘种ㄍ蹃y叫的,“大哥你腦子抽了,開門之前也說一聲啊?!?/br> 孩子們連忙爬起來,沒有偷聽的蜚蜚坐在桌邊笑話他們。 “怎么老是改不掉偷聽這個壞毛病,”過去將他們拎起來,江敬武邊拍他們身上的灰,邊說他們,“想知道不會直接問嗎?” 聞言,阿木從善如流地問道:“阿爹,那我能去參軍嗎?” 江敬武:“……” “你跟這兒裹什么亂?”江敬武冷著臉,“等你大些,去哪兒我都不管?!?/br> 阿木又直來直去問:“可是阿瑾比我還小,他都說能進(jìn)?!?/br> 江敬武嘆了口氣,仔細(xì)思索著,到底該怎么跟他解釋“關(guān)系戶”這個高深的詞。 哪不知,人家倆孩子卻在那兒聊上了。 “你真的想去?”阿瑾說道,“且不說行軍打仗有多危險,光是訓(xùn)練的苦就讓人無法承受,邊關(guān)氣候又差,還常年不能回來,見家人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br> 阿木毫不在意:“你都能堅持,我怕什么?” 說著,壓低聲音補(bǔ)充:“爹娘想讓我考功名,但是根本不是那塊料,這項任務(wù)還是交給二弟、三弟罷——我就喜歡舞刀弄槍?!?/br> “估計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卑㈣f道,“而且你有這個天賦,如果你想,我們便結(jié)伴而行。” 江敬武:“誒誒誒,差不多行了,真當(dāng)老子不存在?” 阿木便不說話了,站在那兒安靜地瞧著自己父親,眼神無聲地表達(dá)著他的殷切。 他跟阿林長的一模一樣,江敬武平時全靠說話作勢分辨兩人,眼下,大兒子什么都不說,就那樣乖順地瞧著他,倒讓江敬武覺出幾分心軟。 “八月十五過后再去罷。”江敬武實在是舍不得孩子。 可是,阿瑾的決定他沒辦法干涉,自家大兒子心又實在不在讀書上面。 兩人一起去,多少還能有個照應(yīng),刀劍無眼,莫受傷了才是。 “這期間,我先去大梁關(guān)打探一下,”江敬武cao心道,“免得你們過去,什么都不知道,那樣會更遭罪。” 阿瑾卻說:“八月十五怕是來不及。” “西營縣在東南,大梁關(guān)在西北,兩地相隔千里,此去需數(shù)月。若秋后出發(fā),最早也要初冬才能到,”阿瑾搖搖頭,“屆時,黃花菜都涼了?!?/br> 江敬武倒把這個給忘了,看來阿瑾真的打盤算了很久,思路才會如此清晰。 可這樣的話,豈不是近日就要動身? “那就,月底出發(fā)?”阿木剛剛決定要參軍,一時只感到十分激動,沒有考慮到其他的,所以說的這么干脆。 等他冷靜下來,怕是舍不得那么早走了。 而且,眼下距離月底不過十來天,未免太過倉促。 ——雖說軍營里吃穿用度都不缺,但畢竟一去就要好幾年不著家,要帶的東西可多了。 加上阿瑾時刻被人盯著,路上定然要避著行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做些偽裝。 因此,斷不可貿(mào)貿(mào)然前去。 “嗯,月底最好,再晚恐怕路上匆忙?!卑㈣娊次淠樕缓?,忙又引開話題,說道,“江二叔,此去邊關(guān),剛好可以帶些南方特產(chǎn)過去售賣。” “從邊關(guān)返程之時,再帶當(dāng)?shù)氐奶禺a(chǎn)到南方來,兩相貿(mào)易,多少賺些路費(fèi)?!卑㈣嶙h道。 江敬武哪里會愁銀子?不過是舍不得他們兩個小崽子而已。 “就你鬼點子多?!苯次湟酪啦簧岬赝麄儯叭菸覝?zhǔn)備準(zhǔn)備?!毕胂?,又說,“寧大夫知道嗎?” 阿瑾表情失落起來:“還沒說?!?/br> “你啊?!苯次渥匀恢浪男乃己蜑槿?,嗔他一句,“莫不是打算臨行前才告訴他嗎?” “自然不是。”阿瑾急了,垂下眼瞼,“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