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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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蜚蜚夢囈一聲,似乎很痛苦,想要醒過來,可是沒有,她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翻箱倒柜的動靜和腳步聲。 圍觀的蜚蜚急了,想要把床上的自己喊醒,可是她動不了,只能這樣俯視著床上的孩子。 腳步聲來到門外,倏地,一個人影溜了進(jìn)來。 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床上的蜚蜚,那人一進(jìn)來就開始胡亂翻撿,好半天,終于從衣柜里找出了一個石膏倒模的兔子存錢罐,抱在懷里,興高采烈的想要離開。 轉(zhuǎn)身的時候,被嚇住了似的,腳步猛地一頓,應(yīng)該是看見了躺在床上的蜚蜚。 一開始,那人是想直接出去的。 但外面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響馬來了,快跑??!響馬來了!” 那人一驚,大步要逃,慌亂間,撞到了桌子。 上面的藥爐轟然倒下,湯藥和炭火一起潑了出來。那人只是看了一眼,沒有理會,大步跑了出去。 片刻后,火星順著床幔爬上窗戶,火舌瘋狂舔舐著一切…… “蜚蜚,蜚蜚!”阿柔擔(dān)心地?fù)u晃著她的肩膀,“醒醒,你夢魘了,快醒醒?!?/br> 蜚蜚眼神渙散,好一會兒才漸漸看清面前的阿柔。 那一瞬間,她竟然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你怎么了?”阿柔摟著她,不自覺帶上了哭腔,“別嚇唬jiejie啊,你說話?!?/br> 蜚蜚張了張嘴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沒事?!?/br> 下一刻,夢中的場景突然浮現(xiàn)在了她腦海。 蜚蜚頓時慌了,顫抖著嗓音,驚惶而無助地說:“jiejie、我們得回去——花江村要出事了?!?/br> 第47章 “乖, 你做噩夢呢?!卑⑷岜е泸悖裥r候那樣哄她,“jiejie在這兒陪你,再睡一會兒, 第二天就沒事了?!?/br> 蜚蜚卻知道, 這一切并非噩夢,而是前世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那人是劉桂云,趁爹娘外出不在,便故意給她下了毒, 想讓阿柔帶她去看大夫。 屆時,他們家中無人,她就可以去偷東西。 因為前世阿柔并沒有給老夫人看病,所以鮮少有人知曉她會醫(yī)術(shù)。 自然也就沒有想到, 她們并沒有去醫(yī)館。 更沒有想到,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 都被提前存進(jìn)了錢莊, 她翻箱倒柜了半天,也只找到了阿柔的存錢罐而已。 最后, 還因為流寇洗劫, 她著急逃跑,所以釀成了大禍! “不是做夢?!彬泸阕ブ⑷岬氖? 懇求地望著她,“流寇會去花江村,就在這幾天?!?/br> 阿柔只當(dāng)她是做噩夢, 擔(dān)心她嚇著,便沒有再說質(zhì)疑的話,邊輕撫她的后背安慰著她,邊說:“好好好,那咱們寫信回去通知他們?!?/br> “寫信,有用嗎?”聽她這樣說,蜚蜚稍微冷靜了一些,忙說道,“阿嬤還在村子里,寧大夫也在,我、我不能干看著啊,須得讓村名外出避難。” 看來這夢真的很恐怖,竟然將meimei嚇成了這樣。 阿柔心想,meimei真是善良大氣,夢見那么恐怖的場景,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救人。 “是啊,jiejie明白的?!彼泸愕念^發(fā),無限溫柔,“你再睡會兒,有什么要緊事,咱們明早起來再說,好不好?”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蜚蜚都要急哭了,“是真的。” 見meimei難過了,阿柔忙抱著住她,哄道:“這大晚上的,大伙兒都睡了,也沒有車回去對不對?” “那、那你相信我?”蜚蜚揉揉眼睛,“jiejie,我們該怎么辦?爹娘又不在家。” 阿柔只得說道:“明日找哥哥們商量商量,今天先好好休息?!?/br> 說著,將被子給她蓋好,順勢也在她身邊躺下:“不怕,jiejie在這兒陪你?!?/br> 蜚蜚見她這樣,就知道她只是關(guān)心自己,并不是真的相信。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她畢竟只有七歲,哪能未卜先知?又不能告訴jiejie,自己死過一回。 ——就算說了,她估計也以為自己生了癔癥,并不相信。 離花江村遭難應(yīng)該還有幾天,她要好好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該如何應(yīng)對。 眼下,留在書院無疑是最安全的,可是,她的親人、朋友全都在村子里。她既然知道有此一劫,就一定要告訴他們。 哪怕他們并不相信,也要說。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穩(wěn)。 阿柔擔(dān)心meimei害怕,夢里也一直抱著她。 可她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早課的鐘聲敲響,蜚蜚和阿柔簡單梳洗過后,去了學(xué)堂。 同窗們早已沒了平常的干勁,個個愁容滿面,有的還對著書本發(fā)呆。 眼下,流寇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可官府鎮(zhèn)壓的力度明顯不夠,而且沒有針對性。 一方面,是因為匪徒們沒有固定的居所,不好打擊。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流寇大部分都是普通百姓,極易偽裝,給他們增添了不少的難度。 要是能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兒就好了。 蜚蜚如是想,表情不由的就有些沉重。阿瑾便問她怎么回事。 “對了,你讀過兵書嗎?”蜚蜚問阿瑾,“如果是你,你要如何應(yīng)對這些流寇?” 阿瑾見她臉色不好,便說:“如果是我,定然是要好好躲著,畢竟我不擅長打架,出了事就不好了?!?/br> “也是,你也才八歲?!彬泸銚沃槪瑖@了口氣。 “與年齡無關(guān)——他們的目的是求財,而不是害命,當(dāng)盡量避免與他們硬碰硬才是?!?/br> 阿瑾說道,“前些時間從春生大哥那兒得知,流寇的主心骨是一幫逃兵。而邊關(guān)戰(zhàn)事未停,棄戰(zhàn)叛逃乃是死罪,他們本就是亡命之徒,落草為寇也不奇怪。” “但他們并非無所顧及。”阿瑾說,“否則也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聚集這么多人?!?/br> 蜚蜚眼前一亮,可阿瑾又說:“不過,匪終究是匪,他們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之后定然會越來越窮兇極惡,犯的案也會越來越大?!?/br> “那……”蜚蜚嘆了口氣,為難地說,“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們到花江村去了,咱們該怎么辦?” 她生性單純,一開口阿瑾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當(dāng)即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我也只是憑感覺。”蜚蜚無奈道,“算了,你就當(dāng)我只是隨便問問,跟我說說你的看法,行不行?” 阿瑾望著她,似乎是在判斷她話里的真假。 “憑感覺?”阿瑾問她,“就好像,你當(dāng)初在樹洞里發(fā)現(xiàn)我時那樣?” 蜚蜚搖了搖頭:“當(dāng)初救你,是不知道你的存在,觸景覺得奇怪而已;眼下,卻是明確知道遲早有這么個事兒,只待時間來考證。可若是真的發(fā)生了,也就晚了。” 本以為阿瑾不會信她,沒想到,阿瑾卻說:“那我們要盡快想辦法通知村子里的人?!?/br> “你相信我?”蜚蜚震驚地望著他,“你真的信我?” 在她期盼的目光中,阿瑾點點頭:“信的。”甚至反過來安撫她,“說一聲總沒壞處,有備無患。” “嗯!”蜚蜚重重地點頭,開心極了。 吃早飯的時候,蜚蜚便將這件事和哥哥jiejie們說了。 阿柔見她竟然還惦記著,而且神情嚴(yán)肅,不像有假,也重視了起來。 “可是,就這樣去與村子里的人說,他們也不會信啊?!卑⑷嵴f道,“即便信了,他們估計也不會走——帶不了這么多糧食,且無處藏身?!?/br> 三兄弟也點頭,一時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 阿瑾卻說:“我記得,后山有個山洞,先前還去那兒玩過。如果真有大規(guī)模進(jìn)犯,里面倒不失為一個藏身的所在?!?/br> 的確有這么個山洞,里面烏漆嘛黑的。 小孩子好奇心強(qiáng),摸過去幾次,但里面太黑了,還擔(dān)心有蟲蛇,沒怎么進(jìn)去過,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條山洞很大。往里面喊一聲,回音能傳出老遠(yuǎn)。 若帶上火把,藏一個村子的人,應(yīng)該不成問題。 “不錯,山上樹多,便于藏身。即使有外人來犯,他們沒上過山的,肯定比不上咱們成日在山上摸爬的村民?!卑⒛举澩?,“何況他們該是為了錢財,不至于到山上去搜人?!?/br> 孩子們頻頻點頭。 藏人之地有了,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跟那些人說,估計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 “這樣,咱們先寫封信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卑⒛菊f道,“只要告訴里正山洞的所在,其余便不要咱們cao心了?!?/br> 想了想,又說:“若能平安無事自然是好,若真有流寇進(jìn)犯,除了保命,最好還要想辦法擒住他們?!?/br> “他們行蹤不定,不好打壓。若能提前知曉他們的去向,定然不是官兵的對手?!卑⒛菊f道,“關(guān)鍵就是,無憑無據(jù)的,無論是里正還是趙大人,都不會相信咱們?!?/br> “是啊?!彬泸愕拖骂^,也有幾分懷疑了。 這一世,許多情況都和之前不一樣了,她甚至不確定,當(dāng)年他們所說的響馬,和當(dāng)今作亂的流寇,是不是一伙人。 更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 “別想了?!卑⒘终f道,“先寫信罷,里正大叔就算不相信,也會提防的?!?/br> 孩子們點頭同意,但是一個個的小表情都十分凝重。 上午課業(yè)開始之前,阿林找了一個車夫,托他將信送給里正。 書院大門關(guān)著,有兩個仆從在那兒守著,差點兒就攔著沒讓他出去,將收信人也盤查了一番,好說歹說才給他開了條縫兒,讓他在門縫里把東西遞出去。 原本阿林還沒有什么感覺,此番被攔,他才認(rèn)識到,事情恐怕真的嚴(yán)重了。 但他沒跟meimei們說,只回學(xué)堂的時候告訴了阿木。 阿木知道了以后,一上午都沒有靜下心來。縣里現(xiàn)在戒備這么嚴(yán),匪患不除,只會越來越難。 若把那些人逼急了,反咬一口也不是沒可能的。 須盡快想辦法解決才行。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上午阿林寄出去的信,下午卻又還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