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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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間學(xué)堂落針可聞,林妙兒的抽泣聲被無限放大。 眼淚低落在地上,砸下一個個小小的水花,這種屈辱,足以令她記一輩子。 她剛剛說以后絕不再犯,并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早讓她知道,害人是這種下場,她一定敬而遠(yuǎn)之! 這件事被人傳了一個多月,連書院外的人知道了。 老夫人還因此專程請周氏過府一敘,說她家教甚嚴(yán),為人樂道。 頭一回,老夫人親自請她,席間也沒有給她冷臉,周氏知道自己賭對了。 即便不能和趙家結(jié)親,此舉也很好地奉承了老太太,修復(fù)了兩家的來往,與她個人而言,有天大的好處。 只是林妙兒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和挫折,再也不到學(xué)堂去了,而是在家學(xué)習(xí)。 經(jīng)此一事,江家兄妹幾個在書院更加無人敢惹,只阿林和阿森兄弟倆為人隨和,與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很快結(jié)識了許多同窗。 阿木成日冷著張臉,根本沒人敢和他說話。阿柔和蜚蜚在女弟子中間更是活閻王般的存在。 倒是和阿瑾、劉越風(fēng)平起平坐,并稱岳臨四修羅。 陽春三月,蜚蜚的生辰到了。 與往日不同的是,她今年并不在家。為此,江敬武和柏秋特意從家中趕到縣城,向夫子告了假,帶他們出去玩。 江敬武的茶葉生意果然同記憶中一樣,極為順利。 因為水患和蝗災(zāi),茶葉產(chǎn)量大減?;ń宓貏荼揪透?,他們家的茶園又在山腳,因而沒有受到水患的影響。 仔細(xì)想來,花江村全體,一家被淹的都沒有,連隔壁村都受到了不少的影響,單他們相安無事。 而花江村種茶的就只有江敬武一家,簡直萬幸之至。 “說起今年這水患,倒叫我打聽到一件舊事?!毕g,江敬武同孩子們說道,“同咱們現(xiàn)在的宅子、曾經(jīng)的山神廟有關(guān)?!?/br> 他的表情充滿了神秘,一副要說故事的樣子。 孩子們便連忙問:“什么舊事?莫非咱們花江村真有山神保佑,才能如此幸運(yùn),避過水患?” 作者有話要說: 溫柔隨和江夏景 恐怖如斯江鏡柔 [狗頭][狗頭][狗頭] 第46章 “自然不是?!苯次淇粗㈣? 說道,“當(dāng)初不是在懷疑, 為何一個破山神廟會有那些講究之物嗎?” “查探一番才得知,這山神廟, 竟是前朝皇室在一百多年前所建, 當(dāng)年的香火,尤勝如今那些知名大廟。后皇室衰敗, 村民們也仍然常去祈福?!?/br> 江敬武說道, “只可惜后來戰(zhàn)火連天, 道士們逃的逃, 死的死, 花江村更是徹底沒人了?!?/br> “那后來怎么又有了?”孩子們疑惑問。 江敬武便繼續(xù)同他們解釋:“花江村原本不叫花江村, 只是個無人的村落。長久以來,江南水患都得不到治理, 上頭便派人下來修河引流,所開鑿的河,正是花江。” 花江村依花江所建,故而得名。 “原本, 只是想將花江作為支流, 旱季做灌溉水, 雨季引上流洪水入泊陽湖。” 搖了搖頭,“只可惜,當(dāng)年的漁陽郡守是個不折不扣的貪官,兩萬兩黃金的修河款, 一夜之間離奇失蹤?!?/br> 孩子們吃了一驚,兩萬兩黃金,好多錢! “是以,只開鑿了花江,錢便不夠了。負(fù)責(zé)之人挨個懲處,修河款卻仍沒有尋到,修河一事只得作罷。”江敬武說,“所幸花江起了作用,這些年都平安無事?!?/br> 只不過,今年剛開年便連天降雨,仿佛要把一年的都雨都下完似的,花江不堪重負(fù),漁陽郡轄下不少村落都被淹了。 “天災(zāi)過后,恐有**?!苯次鋰@氣道,“莊稼全賠了,難民必不會少?!?/br> 不錯,眼下剛過春分,余糧并未吃完,冬種的莊稼全淹了,四五月收不到新糧,后半年都要餓肚子。 若不盡快想辦法退洪,春種來不及,秋季自然顆粒無收,屆時,來年也沒糧食吃。 怕是要餓殍遍地,民不聊生了。 “不說了,這不是你們該想的?!苯次浣o孩子們夾菜,“你們好好讀書就行,其他交給阿爹。” 他越是這樣說,蜚蜚越是心神不寧。 一個多月前,新茶在郡里果然大受歡迎,阿爹已經(jīng)找到了門路,不日便要出發(fā)去松濤港。 到時候阿娘會跟他一起去。 不出意外的話,她會跟哥哥jiejie們在書院,先不回去。 只是……不回去就能躲過嗎? 蜚蜚有些恨自己這個笨笨的腦袋,竟然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記得。 若她當(dāng)時沒有呆呆傻傻,或許還能厘清事情經(jīng)過,但現(xiàn)在時間也有些久了,她怎么想都記不起來,只能徒增煩惱。 “阿爹過幾日便要出一趟遠(yuǎn)門?!惫唬次浜芸炀屯麄冋f,“阿娘也會跟著去,三日后你們例行回家,多帶些東西過來,下個休日,便不要回去了?!?/br> “等咱們回來,便先來看你們。”柏秋舍不得他們,不斷囑咐,“到時候給你們帶禮物?!?/br> 孩子們常在書院,倒也不像小時候那樣粘人,只是覺得不放心,讓爹娘萬事小心,早去早回。 兩人自然答應(yīng)。 飯后,孩子們回了書院。 蜚蜚趴在桌子上,正沉浸在未知的恐懼當(dāng)中,就見桌旁伸過來一只小手,放了個東西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是一只木雕的小兔子,巴掌大小,活靈活現(xiàn)的,木頭眼睛似乎正與她對視著。 “生辰禮物?!卑㈣才吭诹俗雷由希c她面對面,“筆托?!?/br> 先前便見他拿一把小刀在刻這個,原本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現(xiàn)在見了,才反應(yīng)過來。 ——她屬兔,因而雕個小兔子給她玩兒。 蜚蜚望著他濃黑纖長的睫毛,突然笑了起來,暫時忘了害怕,拿過小兔子,放在手里珍惜地打量。 “真可愛?!彼龜[弄來擺弄去,越看越喜歡,“謝謝阿瑾哥哥?!?/br> 阿瑾沒說話,只酷酷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真讓人舍不得,”蜚蜚想到自己恐怕就快要死了,一陣悲從中來,準(zhǔn)備說些什么,又怕露餡,只得轉(zhuǎn)開話題,“還想跟你一起放風(fēng)箏?!?/br> 什么舍不得?蜚蜚敲敲自己的腦袋,還不一定會死呢,要是真念叨來了怎么辦? 想了想,又不愿意多說了。 “回去就放?!卑㈣f道,“想放風(fēng)箏還不簡單?” 蜚蜚只得點點頭,斂住焦慮的情緒,將小兔子放在面前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 兔子的雕工并不算好,雖然圓滾滾的特別可愛,但是肚子和腦袋上面都還有切割的痕跡。 可一想到是阿瑾一刀一刀削出來的,蜚蜚又覺得心里很暖。 阿瑾對她可真好。 想到還沒有給阿瑾送過生辰禮物,蜚蜚有些愧疚,不由抓著小兔子,問阿瑾:“你生辰是哪一天?” “在冬天。”阿瑾沒說具體,只道,“初雪的日子?!?/br> 蜚蜚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了幾分哀傷,不由抓住他的手,說道:“那一定很美?!?/br> 阿瑾卻只是抿抿嘴,什么都沒有說。 “你怎么了?”蜚蜚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忙從桌子上起來,正襟危坐著看他,“是不是我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阿瑾說,“只是想我阿娘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及自己的家人,蜚蜚便連忙問:“她在哪兒?” 在沬州?還是在京都?阿瑾總說他忘記自己家在哪里了,但蜚蜚知道,他應(yīng)該只是不想說。 “她已經(jīng)死了。”阿瑾苦澀地笑笑,“在你撿到我的前一天?!?/br> 蜚蜚呆住。 在她幼小的心靈里,對死亡唯一的感受,就是她自己所遭遇過的那些。 不是疼,不是難過,只是孤獨(dú)。 她附著在鐲子里,看著這世間,可是世間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對不起?!彬泸愕拖骂^,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笨蛋,盡說錯話,“我不知道?!?/br> “沒關(guān)系的?!卑㈣念^發(fā),“該我謝你?!?/br> 蜚蜚的大眼睛望著他,是一種做錯事的目光。 “我很少想她?!卑㈣赡鄣纳ひ簦f了句,“謝謝你,讓我想她?!?/br> 蜚蜚無法理解也無法想象他之前是怎么過的。 他只比自己大一歲而已,想自己阿娘,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嗎?他竟然會這樣說。 正要問問,夫子帶著書卷進(jìn)了學(xué)堂,打亂了她的疑惑。 眼下課業(yè)愈發(fā)重了,蜚蜚多數(shù)都跟不上,全靠阿瑾和jiejie提點,倒也沒出過什么明顯的錯。 即便有時候答不上來,夫子也不會罰女孩兒,頂多讓她多寫幾遍。 三日后,休日到了。 早課結(jié)束,夫子卻并沒有直接宣布下學(xué),而是提醒他們說:“近來各處均有流寇作亂,切莫獨(dú)自回家。最好是三五成群,或乘車護(hù)送。” “回去之后,同家里人也都說說,”夫子安撫他們,“但也不用太過緊張,一切小心便是?!?/br> 孩子們歸心似箭,紛紛應(yīng)下,也不知道多少人聽了進(jìn)去。 “流寇作亂?”回去的路上,孩子們便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