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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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嬸和四嬸當(dāng)即沖了進(jìn)去,先小聲向自家男人打聽。 但他們俱都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并沒有朝她們解釋,反倒是大伯,故意清了清嗓子,打斷她們的小動作,擲地有聲地說道:“方才我們兄弟幾個商量了一下,已經(jīng)決定了。” “吃方面,先按他二伯說的辦。”嘆息一聲,“銀錢方面,老二媳婦那有賬,往年的就不算了,只算今年的。公平起見,先將今年的糧食分成五等份,二房那份,他用銀錢抵給咱們,剩下的,各房領(lǐng)走自己的份額?!?/br> 也就是說,二房吃了多少糧,就出多少錢,其余的,同他們無關(guān)。 “若嚴(yán)格算起來,老二媳婦和幾個孩子農(nóng)忙的時候也是出了力氣的,不該全部讓二房拿錢來抵,可沒多久就要過年了,cao心大伙兒沒個準(zhǔn)備,這才讓二房吃虧些,給咱們多分點兒?!贝蟛f道,“既然娘那兒沒意見,此事便這樣定下了,莫要再吵鬧?!?/br> 說完,又補(bǔ)充一句:“有想補(bǔ)充的,現(xiàn)在可以說。” “為何只算今年的?往年的怎么不算?”三嬸一聽二房要用錢買糧,自然覺得越往前算,糧越多,二房要給的錢就越多。 哪不知,阿林卻兩眼放光,賊兮兮地看著她,忙不迭道:“您想算的話,可以啊,打算從哪一年開始?” “這……”陳小月不懂算賬的事兒,但聽他這么問,下意識就遲疑了,眼神掃過在場的眾人,想才他們的表情判斷此事值不值得爭取。 她還沒想好,阿林就又說:“若從娘剛開始管賬算起,也有個問題,比如,您嫁過來五六年,四嬸嫁過來八;九年,這中間有個差值,得分成兩筆賬來算,比較麻煩?!?/br> “但我和阿娘不怕麻煩的,”阿林期待地看著她,“問題是您到底想不想?!?/br> 看到他的表情,陳小月本能地想要拒絕,可沒等她說出口,一旁的劉桂云就搶著說道:“就按你說的算,不僅要算,還得把賬本拿出來給咱們看個清楚。” 她一說,大伯母就冷笑:“給你看,你會看嗎?” “我總得知道這么多年我把錢花在哪兒了罷?!眲⒐鹪普f道,“萬一有人當(dāng)咱們看不懂,胡亂作假怎么辦?” 很意外的,柏秋并沒有生氣,反而欣然答應(yīng)了下來。 這讓她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跟踩了陷阱似的,可話都說出去了,又沒辦法收回,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 “大房不用搞那些。”大伯母說,“咱們就從今年算罷,往年的賬,一筆一筆哪看的過來?” 柏秋只是淡笑著,清清冷冷的表情。 反倒是阿林,興致勃勃地解釋:“其實沒什么只要算一下每年的糧食總量、阿爹每年掙多少錢,以及每年的總支出,算好之后再分成五份,刨去阿嬤、我們這一房和您那邊的,剩下的就是三嬸和四嬸的了,再根據(jù)……” “行了行了,不是聽你賣弄的,你能算明白就好?!比龐鸫驍啵拔抑灰粋€結(jié)果,該我多少錢,劃給我就行?!?/br> 四嬸也在旁邊點頭。 阿林訕訕地小聲嘟囔著怎么算怎么算,只有大伯母,但笑不語。 “還有個事兒?!眲⒐鹪魄迩迳ぷ?,無比認(rèn)真地說,“當(dāng)下這么算自然是可以的,往后怎么辦?總不好沒回都讓二房先吃糧,后劃賬罷?” 江敬武饒有興致地挑眉:“四弟妹的意思是?” “若咱們一年到頭守著這幾畝地,收成了等著你們二房來買,那成什么了?”她說道,“要么,大伙兒都別種地了,一起到郡里掙錢去,要么,二伯也得回來種地,這樣才公平?!?/br> 要么怎么說她損呢? 大伯母直撇嘴,她當(dāng)郡里是誰都能去、去了就能掙到錢的嗎? “也就你想的出來這種辦法?!贝蟛梢牡爻蛩谎?,“分家以后,怎么過日子是別人的事兒,要你左右?” 劉桂云卻狡辯:“大伯,眼下還沒分家呢——若還在一塊吃飯,就必須要這樣。否則不是欺負(fù)人嗎?” “誰欺負(fù)你?”大伯難得發(fā)怒,拍桌子沖她吼,“是因為誰,江家才到這個地步的,大伙兒不說你,看在老四面子上給你留余地,你就這樣不識好人心?” 一旁江敬全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心如死灰。 劉桂云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似的,表情僵了僵,想狡辯,最終還是沒敢再說什么,只是瞪著柏秋,似乎仍是不服氣。 “好了?!苯次湓俅伟l(fā)話,“四弟妹說的也在理,我常年不在家,孩子他娘身子骨不好,農(nóng)忙的時候,讓她跟幾個崽子去做農(nóng)活,我也不放心,給累壞了怎么辦?” 眾人:“???” “這樣罷,干脆把地也分一分?!苯次湔Z不驚人死不休,“娘和咱們弟幾個是擅做農(nóng)活的,日后去不去郡里掙錢且另說,眼下,顯然還是有種地的想法的。剛好,不是還剩一畝零幾分沒種完嗎?干脆別種了,把那塊地分給咱們,從今年開始,收成就不要算二房的份了?!?/br> 大伙兒都傻眼了,還能這樣? 不過,剩下的那塊地在山腳下,沙土地,貧瘠的很,不適合種糧食,每年就數(shù)那塊地收成少,而且只有一畝多一點兒,他真要分? 日后吃不上糧食,不會來訛他們罷? 第17章 一筆巨款(捉蟲) “反正是要由娘來統(tǒng)一調(diào)配的,二房給錢,你們分糧,到時候怎么吃、怎么花,讓娘費(fèi)心一些,就不是咱們該管的事情了?!苯次涞?,“成不成?” 也就是說,只要他們還在江家一天,就要交一天的錢。雖然是交到張氏手里,但到底是流動財產(chǎn),跟給糧食是不一樣的。 糧食還要拿出去交易才能換成錢,這其中要花費(fèi)人力、運(yùn)輸和時間,怎樣都不如現(xiàn)銀來的快。 只不過…… 越是有好處,她們覺得有些不安,二伯這次未免太好說話了些,莫不是挖了坑等他們踩罷? 可是,眼下根本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若不同意,就只能眼看著江敬武在外掙錢,他們在家出力氣種地,收成還得分他們一份。 “二伯若不嫌麻煩,我們是沒意見的?!比龐鹇氏韧讌f(xié),“只是銀子多少要先定下,將來無論年成怎樣,可一分都不能少。” 江敬武瞥她一眼,沒理她。 “三嫂說的對?!彼膵疬B忙補(bǔ)充,“銀子數(shù)量定好,其余的,我也沒意見?!?/br> 二人聯(lián)手,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見錢眼開。 柏秋清清冷冷地道:“銀子的具體數(shù)量,要等把賬算出來,按市價折合,可不是空口說個數(shù)兒,咱們就得給的?!?/br> “不妨?!苯次湟馕恫幻鞯匦π?,接柏秋的話,“若數(shù)量定的高了,二房給不起,跟大伙兒分開就是了。怎么說也是做兄長的,絕不會占兄弟一毫厘的便宜?!?/br> 眾人:“……” “那就這樣定了?!苯次湟诲N定音,“阿林,把賬搬來,給嬸娘們查查,順道兒考考你算術(shù)的本事?!?/br> 阿林興致勃勃地答應(yīng)下來,招呼兩兄弟一塊兒到西屋去搬賬。 等他們把賬本拿到眾人面前的時候,大伙兒才知道,原來用搬這個字一點兒也不夸張。 ——柏秋嫁過來十多年,大大小小賬本有幾十簿,若不是阿木身強(qiáng)體壯,他們?nèi)齻€還不一定能全部搬完。 “看罷?!卑⒘謱肴烁叩馁~本放在三嬸、四嬸面前,“有哪里不了解的,問我阿娘?!?/br> 兩人頓時就傻眼了,這些賬簿摞起來足有一人多高,別說她們并不識字,根本看不明白,就算能看懂,也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時候去。 原來大嫂并不是在揶揄她們,而是她們真的沒有那個本事! 可賬都懟到眼前了,再說看不懂,那不是丟人嗎? 兩人十分默契的,一人扯過一本,裝模作樣地翻看了起來。拿的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賬簿,一翻開,一股年代久遠(yuǎn)的書香氣撲鼻而來,里面的墨跡都淡了不少,要仔細(xì)看,才能分辨寫的是什么。 “你們在這兒對賬,弟幾個去找里正,把地劃一下。”大伯說完,帶著張氏和幾個弟兄出門了。 柏秋和阿林拿著算盤在對三房四房的收支,三嬸四嬸就在旁邊胡亂翻舊賬,實際上連賬本都給那反了,讓阿森好一頓笑話。 阿柔抱著蜚蜚一路小跑,到寧大夫家的時候,碗里的紅薯都還是熱的。 讓蜚蜚坐在床上,阿柔忙不迭將玉佩還給寧大夫:“趕緊收好,我阿爹昨夜好不容易才撈上來的,可不敢再碰它了?!?/br> “什么?”寧大夫不明其意。 阿柔自己倒了杯茶,邊解渴同他解釋。 寧大夫也沒想到江家還有這種人,一時吃驚不已:“那孩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不知道,早飯的時候沒瞧見?!卑⑷岬?,“他先前就經(jīng)常欺負(fù)蜚蜚,現(xiàn)在又把你給蜚蜚的藥給踩壞了,挨這一頓打并不虧?!?/br> 小姑娘頗有些義憤填膺:“若不是打不過他,我都想自己上場了?!?/br> “那藥確實可惜?!睂幋蠓驀@息一聲,轉(zhuǎn)瞬又道,“不過,我這兒多的是,回頭再給你一條就是了,莫要難過?!?/br> 阿柔將信將疑地回望他:“我阿娘說那藥可貴了,你若真有那么多,怎么可能還這樣窮?” 寧大夫:“……” 窘迫的樣子落在蜚蜚眼里,逗的她直笑。 她其實有很多關(guān)于寧大夫的記憶,一直到家人搬走之前,他都住在這兒,似乎一輩子沒有出去過。 jiejie回來看過他,那個時候已經(jīng)病得很重了,身邊都沒有人照顧,大伙兒不知道他從哪來,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親人在世上,jiejie問過他,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 蜚蜚其實很感激他,因為在jiejie最萎靡消沉的時候,除了家里人,就是他一直開解她。 “賣?”蜚蜚歪著頭,說,“參、換錢?!?/br> 阿柔頓時大笑,捏捏她的小臉,揶揄寧大夫:“蜚蜚都知道拿參去賣錢,大叔你太實誠了?!?/br> “小毛孩,懂個屁?!睂幋蠓虬逯槪板X有什么好的?這世上多少惡事都是因為錢,我就樂意守著我的藥材過日子,不行?” 阿柔見他說的認(rèn)真,心里想笑,面上卻老老實實道:“行行行,是我等太俗,您別和咱們一般見識?!?/br> “好了,你多大我多大,還開起我的玩笑來了,老夫不要面子的嗎?”寧大夫道,“我這身份,不方便出去,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以后別提這事兒,也不要讓人知道我這有藥材,記住沒有?” 蜚蜚有些詫異,沒想到他這么謹(jǐn)慎。 可印象中,關(guān)于寧大夫身世的記憶少之又少,根本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把自己困在這個茅草屋里,過著如此清貧的生活。 “知道了?!卑⑷嶙匀淮饝?yīng),“財不外露,這次足夠長教訓(xùn)了?!?/br> 師徒倆又說了會兒話,阿柔看向床上躺著的男孩兒,擔(dān)心地問:“他怎么還沒有醒?別是醒不了罷?!?/br> “瞎說話。”寧大夫訓(xùn)他,“早上還醒了一次,吃了幾顆麻雀蛋,這會兒又睡過去了而已。” 蜚蜚頓時來了精神,兩眼放光地看著他。 男孩兒似乎有感應(yīng)一般,纖長的睫毛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醒過來,似乎仍在難受,睡夢里也皺著眉。 痛苦的表情,和先前如鷹隼一般兇猛的眼神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 蜚蜚不由伸出小胖手,輕輕撫他眉心:“呼呼,不痛哦?!?/br> 指尖下的皮膚微涼,似乎是極力想要睜開眼睛,于是倔強(qiáng)地擰巴著。蜚蜚察覺到他的緊張,小幅度地移動著指尖,一點點將他眉心的褶皺撫平。 漸漸的,男孩平靜下來。 蜚蜚松了口氣似的,將手移開。人卻沒有移開,反而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 “看啥呢?”阿柔覺得意外,meimei似乎對這個男孩非常好奇,不由有些吃醋,故意說道,“小蜚蜚想和他說話?那不如……把他喊醒!” 蜚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