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春暖花開，戰(zhàn)士們褪去獸皮襖子，青灰色的軍服袖口上挽，開始幫農(nóng)民播種了。

    士兵們幫助鄉(xiāng)親們保衛(wèi)家園，樸實的百姓們打心底里感激戰(zhàn)士們，家家戶戶翻來儲存的rou干、魚干、蔬菜、糧食送給反抗軍，劉振自然是不肯收的。老百姓們知恩圖報，也是不肯放棄的。雙方人僵持來僵持去，最終劉振只留幾袋小米，并號召軍團(tuán)上下幫著鄉(xiāng)親們務(wù)農(nóng)，算是報答鄉(xiāng)親們。

    劉振隊伍的人越來越多，隱約發(fā)展成尋常規(guī)模的軍團(tuán)。幾年下來，有不少百姓看見反抗軍打鬼子打得勇猛，欲圖加入隊伍。但入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劉振篩選一番，把一部分能立即上戰(zhàn)場的帶走。面對大多數(shù)立志參軍的農(nóng)民，劉振選擇留下部分傷殘老兵將他們cao訓(xùn)、組織成游擊隊。加上反抗軍最近幾年冬天的保暖措施越來越好了，凍死犧牲的人大幅度減少。如此，隊伍愈發(fā)強大，連打幾次勝仗，更是振奮人心。

    此時此刻，在地里插秧子的魏嵩抬頭掃視他的部下們，眉頭一皺。

    “三排長呢？”

    “報告連長！三排長帶著一個班的新兵去練打靶了！”三排的一位班長敬禮。

    魏嵩拍大腿:“這他媽是去哪打靶了？人影都看不著。趕緊給我把人綁回來種地！”

    “三排長說，三排的新兵要給大家獵頭熊做熊掌湯喝，開開葷?！卑嚅L老老實實回答，這是三排長臨走前交代給他的話。

    “凈擱那扯犢子。熊餓了一冬天哪還有rou？還熊掌湯，啃鴨掌吧！趕緊讓人把老三叫回來?！?/br>
    黃昏時分，虎頭山。

    馬春生架著三八大蓋瞄準(zhǔn)林子里的那頭野豬。最近正是插秧的時節(jié)，村民們總是抱怨有野豬下山糟蹋田地，好好的秧子不是倒了就是被啃了。眼下的豬無比精壯，一對長獠很是威猛，雖不知糟蹋田地的豬是否是這一頭，但殺了一只總會少一份威脅。

    單打獨斗的野豬異常兇悍，加上豬皮夠厚，很難說一槍能不能放倒這個大家伙。馬春生正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獵殺目標(biāo)。

    只要那豬稍稍轉(zhuǎn)個頭，他就可以讓子彈從它的左眼睛入、右眼睛出。

    馬春生靜靜地蟄伏在草叢里。槍響，野豬倒，歡呼聲——槍不是他開的。

    “六子你干雞毛?。繐屛邑i！”馬春生站起來破口大罵。

    “誰打著算誰的。不就一頭豬？至于嗎生子哥。你獵了一堆傻狍子呢！”遠(yuǎn)處皮膚黝黑的小六露出一口大白牙。

    傻狍子就是傻狍子，一個個傻了吧唧的，獵殺它們有什么難的？馬春生一口氣憋在胸口，末了朝小六一揚下巴:“算了，不跟你掙，抓了一堆兔和兔子作伴，可算宰了一頭豬，瞧把你給嘚瑟的?！?/br>
    “好了好了，小六、生子，別打嘴架了。我們出來練槍，獵到東西總是好的?！迸４篪欄s緊攔在二人中間，生怕這兩人的槍走火?！吧?，小六自己一個人扛不回去野豬，咱們得幫幫他。”

    馬春生反問:“班長，我?guī)退敢柏i，那我這么多的狍子呢？”

    “和野豬一起掛扁擔(dān)上，咱們一起抬回去?！?/br>
    三個人正用刺刀劈粗樹枝捆扁擔(dān)，遠(yuǎn)遠(yuǎn)的，另一個士兵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過來:“班長！快過來！排長獵到了熊啊！好家伙，那么大個，公的！”

    “?。窟@山里真有熊??？”牛大鴻驚訝。

    “那可不？排長先是打瞎了他的一雙眼睛，由著熊發(fā)瘋亂撞。等它筋疲力竭的時候，刺刀一出，塞進(jìn)熊嘴里，砰！熊倒了。哎，不說了……你們獵到了野豬啊？真厲害?！?/br>
    “和熊差遠(yuǎn)了?！眲偛胚€嘚瑟的六子突然蔫了。

    “沒的事，排長說了，今天只要不浪費子彈，獵到了東西，就是有收獲的。”牛大鴻安慰。

    “咱們把豬啊狍子啊一起抬過去，然后跟著排長下山吧?！眮碚哒f。

    還沒到獵熊的地方，牛大鴻三人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這種味道令人犯嘔。等看到那頭開膛破肚腸子流一地的熊，牛大鴻沒忍住，“哇”地吐了出來。

    看著其他人正在動手解剖鹿啊狍子啊野雞啊，馬春生和六子頓時明白了，他們怎么就那么傻呢，這野豬狍子掏干凈內(nèi)臟不就輕了嗎？他二人趕緊拆下刺刀，學(xué)著其他人的樣子，從野獸尸體的下頜開始，沿著身體下面中心線劃開。

    “野兔誰打的？”

    聽見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六子一個激靈站起來，轉(zhuǎn)身敬禮:“報告排長，野兔是我打的。”

    “挺好，兔子小跑得快，適合當(dāng)移動靶練手?！彬T在白馬上的年輕軍官說，“那狍子是春生獵的嘍？”

    “報告長官，是我獵的！”馬春生也敬禮，他想了想又補充，“都是一百米外開的槍，一擊斃命。”

    不知怎么的，馬春生覺得，排長雖然是最下級的軍官，但排長騎馬的樣子，比團(tuán)長還有氣勢。

    “不錯，距離越遠(yuǎn)越好。槍法準(zhǔn)才能多多殺敵。還有，出來玩的放松點，都是自己人，叫毓姐就成。”毓殊牽著韁繩，看向牛大鴻，“牛班長獵了什么？”

    “我……我……”牛大鴻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

    “毓姐，班長獵了這頭野豬。毓姐，你看班長這槍法，左眼進(jìn)右眼出，不傷皮毛，厲害?。　瘪R春生嘴巴快，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給六子使眼色。六子心神領(lǐng)會，附和著說班長那是神一樣的槍法，老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