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得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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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在爭論,就被突如其來的慘叫聲驚的寒毛直立。敖銳反應最快,伸出手指將窗紙捅了個窟窿,往里面看去。 室內(nèi),鐘翰褲子半褪將驚恐的往后退去,面上的表情極其痛苦,雙眼睜的老大直直盯著自己的襠下大叫,一副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神色。一開始敖銳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鐘翰身邊的女子大喊著“蛇蛇蛇”,來回揮舞著自己的手臂,狂甩咬在她手上的蛇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然后,他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我的老天……” 邊上兩人聽他嘟囔了一句,都個趕緊問是怎么回事。敖銳沒有回答又驚嘆了一句:“我的老天……” “到底怎么回事?!” 林立兩個人是在耐不住好奇,紛紛自己捅了個窟窿往里面看,也不管這三個窟窿會不會給人發(fā)現(xiàn),結(jié)果兩個人在看到里面的情況時,下巴就合不上了。 一條翠綠翠綠的青蛇隨著鐘翰的躲閃來回晃動,叼著他下面的東西死也不撒口,好似長在了上面一樣。邊上姑娘的手上也有一條蛇,怎么甩也甩不掉,嚇得她一咕嚕滾到地上起不來,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砑贝俚恼賳韭暎骸扮姽?,是你在里面嗎?發(fā)生什么事了?” 此時鐘翰又驚又痛,哪里能分辨出來人是誰,只管喊道:“救我!救命!” 崔艾聞言砰的一聲開門就近了屋子,看見眼前的情景驚叫了一聲,抓起炭盆旁撥火的漏鏟就朝那條翠蛇砍了過去!但鐘翰躲閃的厲害,砍了幾下也沒有砍中,崔艾急道:“鐘公子忍著別動!” 鐘翰此時甚至連眼前的人都沒有認出是誰,他的眼中只有那條咬住他命/根子的蛇!見有人來救他,讓他別動,他下意識的聽取命令,強忍著疼痛和驚恐,停止掙扎,大叫道:“快把它弄走!快弄死它!” 這蛇不過手臂粗細,還不到一丈長,崔艾住在山里的神隱山莊,蛇也見過不少,這種蛇她根本就不害怕,但她裝作嚇得虛脫,還要幫鐘翰的模樣,拼命去砍那蛇,且故意砍不中,讓鐘翰多遭一會罪! 鐘翰臉色白的嚇人,滿頭大汗,已經(jīng)要痛的昏厥,崔艾這才看準那翠蛇的七寸猛砍,狠狠砍了幾下之后,那蛇終于一動不動了。 鐘翰想要將自己的寶貝從蛇口中給解救出來,卻又怕一把扯掉了那坨rou,急的滿臉通紅,叫道:“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崔艾心中惡心的不行,心想這種男人真是沒用!不過她是不會替他弄掉那條蛇的,她裝作崩潰的模樣回頭朝地上的女子撲了過去:“你為什么要害鐘公子!你說!” “你說什么?我沒有……不是我……” 這女子便是風滿樓的婉言,平日里就一心粘著鐘翰,希望對方能將自己從風滿樓帶回家做個妾室,奈何鐘翰至今還無妻室,不能先納妾,她就只好等著,平日里就極盡小意討好鐘翰。 今天鐘翰不欲在人前露面,又推脫不了同僚相邀。到了風滿樓之后,他怕碰見崔艾,便說自己與婉言相約,去說幾句“悄悄話”,隨后就帶著婉言從后門溜了出來,到了長留居,連小廝都沒帶。 崔艾早就讓縈塵盯著她們的動靜,在二人離開后,悄悄跟在他們身后找到了這里。 “不是你?”崔艾恨恨的看著婉言,說道:“若不是你陷害鐘公子,這大冬天的,哪里會有蛇?分明就是你故意陷害!” 她一步步朝婉言逼近,見對方要開口辯解,便截住她的話頭,說道:“現(xiàn)在鐘公子受了重傷!說不定這輩子都……” 她話沒有說下去,鐘翰卻如同被電擊了一般,也顧不得害怕,伸手去掰蛇口,想將自己從血盆大口中解救出來。 崔艾卻沒有回頭,徑直朝婉言過去,暴怒道:“你到底按了什么心!要對鐘公子做這種事情!你該死!”說著,她揮起漏鏟狠狠朝婉言砸了過去!一下接一下,伴著婉言的慘叫和飛濺的鮮血,不過片刻,婉言就沒了生息。 崔艾跪坐在她旁邊,裝作被嚇得癱軟,卻淚眼朦朧的回頭朝鐘翰看去,說道:“鐘公子,無論如何,小艾都愿意陪著你?!?/br> 鐘翰此時根本就是懵的,他終于將那條蛇弄了下去,卻只看見一團血rou模糊,他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么,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崔艾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一股報復的快感從心底升起,連之前在神隱山莊受的那些委屈都一掃而光。她盯著婉言手上掛著的那條蛇,將其狠狠砍成兩斷,然后扯開嗓子尖叫道:“來人??!快來人啊!” …… 鐘府。 尤氏看著床榻上的兒子,大腦一片空白。 郎中強壓住自己面上的古怪,對尤氏說道:“夫人,鐘公子性命無礙,只是失了點血,將養(yǎng)些時日便可?!?/br> 無礙?都不能人道了還叫無礙?都斷子絕孫了還叫無礙?!尤氏的整顆心都揪在一起!她可就這么一個兒子啊!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廢人了! 郎中見尤氏臉色鐵青也不答話,生怕得罪鐘家,連診金也不想要了,抬腳便出了門,卻迎面撞上了鐘正橋。 鐘家請人看診都是找這個郎中,鐘正橋自然也見過,看見他便問道:“犬子傷勢如何?” 郎中暗嘆自己倒霉,卻又不能不答,支支吾吾道:“鐘公子他……他無性命之憂,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鐘正橋有一種不要的預感。 “鐘公子今后怕是……不能人道了……” “你說什么!”鐘正橋直覺自己被萬道雷光同時擊中,撇下郎中大步進了屋子! 尤氏還呆呆的立在那里,見鐘正橋進來,這才回過神來,驚天動地的嚎哭起來:“我這是做了什么孽?。 ?/br> 鐘正橋不理會他,徑直走到鐘翰床榻前,掀開被子。 此時鐘翰身上沒有衣物,鐘正橋一眼看見被包扎的傷處,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這怎么可能!” 尤氏整顆心都揪在一起!撲到鐘正橋身上,狠狠錘了他一下哭道:“都怪你平日沒個正經(jīng),整日去那臟巷子流連,教壞了翰兒!若翰兒不去那種地方,也不會變成這副樣子!” 鐘正橋本就受了很大打擊,突然聽尤氏說這種話來指責他,頓時青筋暴跳:“賤婦!你說什么!” 尤氏猛地抬眼,“你罵我賤婦?!” 一旁的孫嬤嬤一看情況不妙,連忙過來勸尤氏道:“夫人您消消氣,這是怪不得老爺,是有人算計了少爺?!?/br> 她是尤氏身邊的老嬤嬤了,否則也不敢上前勸話。但尤氏此時哪里能聽得進去,甩開孫嬤嬤的手,大叫道:“不怪他?不怪他怪誰?”尤氏像瘋了一般,用尖尖的指甲指著鐘正橋,喊道:“色字頭上一把刀,沒毀了你,竟然報應在翰兒身上!都怪你!全都怪你!” 鐘正橋整張臉黑如鍋底,被這話氣的渾身發(fā)抖,伸手攥住尤氏伸過來的手,狠狠一甩:“賤婦!” 尤氏被他甩的一個趔趄,幸好王嬤嬤在身后扶著,她推開王嬤嬤就想往鐘正橋身上撲,一抬頭卻看見角落里站著的沁蘭嘴角抿著一絲笑意,她頓時覺得一股熱血沖上頭頂,上前猛地拽過沁蘭狠狠甩了一個巴掌:“小賤人,你笑什么?!” 沁蘭是鐘正橋的通房丫頭,平日里就喜歡纏著鐘正橋眉來眼去,她早就看著不順眼了,這會見她居然在拿看自己的笑話,如何能忍受的住,頓時就爆發(fā)了! 沁蘭被她打的口鼻竄血,腦袋發(fā)懵,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然而尤氏仍不解氣,掄起胳膊噼里啪啦接連十幾個巴掌,沁蘭一張臉頓時腫起老高,摔在鐘正橋腳下。她連忙保住鐘正橋的腳,哭道:“老爺!老爺救我!夫人這是要殺了奴婢……” 尤氏打了沁蘭這一頓仍不解氣,火蹭蹭的往上冒,“你個下賤胚子!浪蹄子!當著我的面就和這混賬王八眉來眼去,不將我放在眼里,背著我還不知能做出什么來!是不是整日咒我死?” 鐘正橋聽尤氏一口一個混賬網(wǎng)吧,當下火冒三丈,一腳踹在連氏心口窩上,“你到底想干什么!還覺得這家不夠亂!” 尤氏被一腳踹到在地,心口生疼,先是震驚,隨后更加憤怒。起身撲到 鐘正橋身上一陣撕扯,口中大喊:“我嫌家不夠亂?到底是誰嫌家不夠亂?兒子變成這副模樣了,你倒還護著這個小賤人?!” 鐘正橋雙目血紅,已經(jīng)出離憤怒:“你……你還好意思提兒子!看你生的好兒子,將我鐘家的臉都丟光了!你還好意思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再在這里無理取鬧,就帶著你的兒子滾出去!” 尤氏聽鐘正橋口中的話,只覺得天昏地暗,他居然滿不在乎的讓她帶著兒子滾。尤氏氣的全身發(fā)抖,胸口一痛,居然吐出一口血來:“鐘正橋,你終于說出心里話了!你活該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