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記憶(二)【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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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么?”白衣公子的聲音如同魔咒一般在朝瑛的耳邊響起,他說:“你的父母被仇家所殺,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找到兇手的?!?/br> “對……對,是我讓你幫我找兇手的……”朝瑛記得自己似乎有這樣要求過對方。 “你要見見嗎?” “好……” 在朝瑛所有的記憶中,除了他就只有這間院子里的人,她很想看看是誰殺了她的父母,讓她無家可歸,失去前半生的寶貴記憶。 對,就是寶貴記憶,她覺得自己從前肯定經歷的不少事,以至于失去了記憶,身體卻還記得一些,讓她時時刻刻能感覺到自己一定缺少什么東西,讓她不要忘了尋找。 “殺父仇人”很快被帶了過來。 這是一個年紀不大,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相貌清秀身形瘦高。 白衣公子站在朝瑛身邊,靜靜看著對方面上的震驚,心痛。眸光中不由溢出一種興味,這是游戲最好玩的地方……他說道:“朝瑛,你有什么話想問就問吧?!?/br> 朝瑛呆呆的站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是你殺了我的家人嗎?” 對面的男子面容顫動,似乎情緒十分激動,他朝她喊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我是李潮生啊!你身邊的人就是個騙子!你被他騙了!” 朝瑛看看這個自稱“李潮生”的人,又轉頭看看身邊的人,腦子亂成一團:“他為什么要騙我?你是想為自己的罪責開脫嗎?” 李潮生激動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騙你,但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 朝瑛蹙起秀眉看向他,聲音輕而細,不知是疑問自己還是質問對方,說道:“他是我孩兒的父親,你卻是我的殺父仇人。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李潮生的目光緩緩挪動,落到朝瑛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中的光芒一寸寸熄滅。最終他說:“你知不知道,我們只不過是他手中的玩物而已……” 朝瑛沉默不說話,白衣公子語氣平靜的問她道:“朝瑛,你應該親手報了殺父之仇。” “我……” 白衣公子二話不說,從袖中翻出一把匕首交到她手上,說:“去吧,別害怕?!?/br> 朝瑛在白衣公子的慫恿催促下,一步步走近李潮生,她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沒有一點殺意,但,畢竟是他殺了自己的家人,害自己失去記憶,應該受到懲罰的不是嗎? 李潮生看著暮春,心生一股濃重的無力感,他們二人自從落入這個人手中,就像兩只寵物一樣,扮演著對方寫好的故事里的人物。他說:“你不記得我,難道也不記得她了嗎?她從前叫紀爾嵐,現在公孫嵐!你也不記得了嗎?” “紀爾嵐……公孫嵐……”暮春覺得頭有點痛,“那是誰?” 李潮生說道:“暮春!你好好想一想!” “你叫我什么?” “暮春!你是暮春!” 她手中的匕首脫落,掉在地上發(fā)出當啷一聲。她捂住頭,絲絲縷縷的疼痛感從她的太陽xue開始,爬滿整個腦袋,她猛地轉身往回跑,一頭撲在白衣公主面前:“讓他走,讓他走……我頭好痛!” 白衣公子面上隱有一絲懊惱,但還是揮了揮手,讓人將李潮生帶了下去。對娥兒說道:“扶少夫人回去休息?!?/br> “是,公子。” …… 黑暗中,崔艾和衣躺在床榻上,想看看想看看今日的夜色是否明亮,可一架屏風橫在床榻與隔窗之間,讓她無法分辨。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和衣而睡,始終沒有放棄獲救的希望。她覺得,既然鐘翰能從宗祠中將她搶出來,就一定對她十分看中,不會輕易放棄她的。 但今日已經是她來到風滿樓的第三天,為什么還是沒有動靜? 她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索性翻身坐起,摸黑屋外摸去。才走過屏風,蠟燭便被點亮,縈塵問道:“可是想喝水?” 崔艾遲疑的看著對方,這是風滿樓派來看守她的人,雖然對方足夠客氣,卻決不允許她離開這個房間半步?!班拧牵铱诳柿恕牒赛c水?!?/br> 縈塵倒了杯水遞給崔艾。崔艾伸手接過,手卻在不停顫抖,她只好將杯子擱到桌子上,心里終于承受不住,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縈塵面前,說道:“縈塵姑娘,求求放我走吧,就當可憐可憐我……” 她雙眼布滿血絲,眼下也是青黑一片看上去憔悴不堪。 縈塵面上并無特別神色,甚至沒有同情或憐憫,似乎眼前這種情形已經見過無數次。她說道:“我只是聽了吩咐前來看著你,之前已經得了話,若你有個什么,就要拿我是問,你說,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而且,就算我敢放你離開這間屋子,你又如何出得了重重阻礙的風滿樓呢?” 崔艾連忙說到:“可我根本不是風滿樓的人……你們?yōu)槭裁匆獙⑽伊粼谶@里?” 縈塵看著她,說:“我知道你這兩天都在想什么。你是在等人來救你,但你也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進了風滿樓,別說風滿樓的人不敢私自放了你,就算放了你,你只身一人又能去哪呢?說不定轉身就被人抓住賣到旁的青樓妓館。到時候,怕是你的境遇要比現在差一百倍不止?!?/br> 崔艾慘然癱坐在地,喃喃道:“難道我真的要一輩子留在這種地方?” 縈塵聽她說“這種地方”,唇角不僅露出諷刺,說道:“是啊,如果一直沒有人理會你,來救你的話,你這輩子都要留在這里過。所以還是好好在心中做一番打算的好。” “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該跟鐘翰到這里來……老老實實呆在祠堂,說不定還有出頭之日……” “鐘翰?你真與鐘翰有過婚約?” 崔艾沒想到縈塵會知道整件事,便問道:“你怎么知道……” “這有什么好難知道的,這風滿樓迎來送往,本就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再說,那日在船上,我可看的分明,鐘翰故意讓你落水,就是想讓你跟敖將軍牽扯上不清不白的齷齪事,好敗壞敖將軍的名聲。我在風滿樓這么多年,什么算計沒見過?說實話,這種手段,實在算不上高明。”縈塵看著崔艾的神色,說道:“你不知道吧,鐘翰在這風滿樓,可是有好幾個相熟的歌姬……” 崔艾一皺眉,“鐘翰他……風滿樓的歌姬不是賣藝不賣身嗎?” “不賣身是不賣身,但遇見心意相通之人,以身相許便是佳話。這在他們文人口中,叫風雅之事……”縈塵說著,朝崔艾笑了笑。 崔艾臉色鐵青,沉默下來。 縈塵瞥她一眼,說道:“怎么,這么點小事就受不得了?男人來這風滿樓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你該在意的,難道不是他放在家里那些美人兒么?”縈塵說到這頓了頓,想到了什么似的,噗嗤一聲笑了,說道:“我怎么忘了,你已經做不成他的未婚妻了,往后可能就要在風滿樓扎根,說不定能以另一種方式與鐘翰結為伴侶?!?/br> 崔艾抬眼看她,知道她所說的伴侶其實就是男人在風滿樓這種地方的相好,不禁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你是在拿我解悶嗎?” 瑩白見她氣的夠嗆,便又安撫道:“倒也不是,只不過覺得你實在太傻,被一個男人玩弄成這般模樣,實在是太窩囊了!” “你!”崔艾騰的站起身,用手指著縈塵:“你說夠了沒有!” 縈塵伸出纖纖玉手,按下她的手臂,說道:“莫要動怒,有這些精力,你還是琢磨琢磨怎么報復鐘翰,也好讓自己不用白受這般委屈。” 崔艾冷聲道:“哼,你們現在把我關在這里,我出都出不去,又能做什么?” “你出不去,難道不會想辦法將他引過來嗎!”縈塵媚眼如絲,朝她眨了眨,說道:“你說,自己的未婚妻進了風滿樓,他會不會好奇你在這里怎么樣?哼,這樣的男人,如果是我,就算他不好奇,不想來,我也要想辦法將他弄過來,讓后給他點厲害瞧瞧!” 她看著崔艾咬唇猶豫的模樣,不禁在旁邊添柴加火?!扒颇氵@一副前怕狼后怕虎的模樣,還是一頭撞死算了,起碼還能有個烈女的好招牌!” 崔艾當然是不想死的,不然何必挺到現在。“我已經錯過了最好的自盡的時機了。更何況,我從來就沒打算死。鐘翰花言巧語將我騙過來,結果卻將我仍在這里不管不問!我怎么能甘心讓他好過。”她看著縈塵,抿了抿唇,說道:“縈塵姑娘,我現在被看的緊,但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縈塵心下松了口氣,暗道總算上套了,面上卻半點不露,說道:“你我萍水相逢,又不沾親帶故,又沒什么交情,我憑什么幫你?萬一給自己惹上麻煩怎么辦?!?/br> 崔艾一旦想通,便會放手去做,不擇手段,她說道:“這崇圣關在姓敖的來之前,幾乎就是鐘家的天下,只要縈塵姑娘幫我將鐘翰弄到手,想要什么還不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