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伺機(jī)而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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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fēng)起,園中寂靜,王皇后出了圣心宮,一步步回去元合殿,宮侍們都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后面。譚嬤嬤怕她勞累,便勸道:“娘娘,還是上攆轎吧?!?/br> “本宮想走一走?!彪m說已有近五個月的身孕,但王皇后的肚子,怎么看都像六個來月的樣子??商t(yī)看了之后,個個都說王皇后的身子一切正常。可她的頭發(fā)卻一日比一日掉的厲害。任憑怎么進(jìn)補都沒用,她不禁期盼趕緊把這孩子生下來,不然,她滿頭青絲真的要掉光了。 譚嬤嬤聞言只要上前穩(wěn)穩(wěn)的扶住王皇后,說道:“娘娘腳下慢些?!?/br> 王皇后煩躁的看了一眼天色,撫著自己隆起的腹部,說道:“君上眼里只有本宮肚子里的皇兒,竟對本宮的身體不聞不問。本宮說自己身上不爽利,他便也只叮囑讓太醫(yī)多加留意,莫要損傷了腹中孩子?!?/br> 譚嬤嬤心中也有些替王皇后擔(dān)憂,但一想到君上近日都在為國事煩心,便說道:“君上為太子的事情發(fā)了好大的脾氣,那些言官不知怎么了,竟死咬著這件事不放,非要太子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想必君上也為此煩憂不已?!?/br> 王皇后也冷了臉,說:“那些言官御史都跟瘋狗一樣,想讓太子給他們什么交代?難不成打雷下雨是我兒能說了算的?怎么就扯到心不誠上去了?” “是??!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的親生兒子,自然是誠心為娘娘祈福的。說來也奇怪,那雷也不知怎么回事,偏偏就劈在了太子殿下所在的佛堂。” “哼,那些愚民真是沒見過什么世面,不過打個雷,就能讓他們宣揚到這種地步!” 有些話王皇后說得,她可說不得,因此只應(yīng)道:“浴佛節(jié)當(dāng)日本就人多,以訛傳訛,一傳十十傳百,自然傳得快?!?/br> 王皇后早就問清楚了當(dāng)日的事情,也知道太子去崇元寺路上發(fā)生的事,想了想又說道:“還有那些鬧事的,本就是他們自己鬧出了人命。沒有怪罪她們沖撞太子已是好的,這些人居然要怪太子不管他們自己先走心無百姓!豈有此理!就算太子心懷百姓,也不能懷他們這些刁民!” 譚嬤嬤道:“老奴聽一些人說,那些御史說什么身為太子就該大義博愛心懷天下,將來才能成為一代明君?!?/br> 說到這,譚嬤嬤下意識的住了口,王皇后也不禁蹙起眉。 想到之前的“天人”之說,王皇后即便是太子的親生母親也不禁有些難做,都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太子,一個是上天命定的不凡之人,到底誰更適合做未來的君王? 回到元合殿,太子北山旬還等在殿中,見她回來立刻上前:“母后?您去哪里了,兒臣等您半晌了?!?/br> 王皇后詫異道:“這么晚了,皇兒怎么還不回東宮?” 北山旬下意識的瞄了一眼王皇后的肚子,心中不知是何等滋味,他遲疑了片刻,問道:“母后身體如何?可有好轉(zhuǎn)?” 王皇后疲憊的擺了擺手,說:“先別說母后,母后還沒問你,太子妃腹中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竟不知道她已經(jīng)有了身孕?竟如此大意!” 不說此事還好,一提起岳氏,北山旬就滿肚子怒氣。他年紀(jì)尚輕,對子嗣一事尚未開始重視,所以他所關(guān)注的,從一開始便是岳氏小產(chǎn)對他帶來的弊端。“那蠢婦,自己有了身孕竟故意瞞著不說,生怕蘊兒搶了她的風(fēng)頭,非要跟著去崇元寺一趟,若不是她,兒臣也不會被那些愚民說成報應(yīng)了!” 他雖不知岳氏心中的彎彎繞繞,但崔蘊卻是再明白不過的,只要稍加提示,北山旬自然便會明白過來,怎么會給岳氏好臉色。 王“這岳氏也太不知分寸!”皇后聞言也有些不悅,埋怨了一句。但她轉(zhuǎn)念一想,岳氏忌憚側(cè)妃奪了自己的寵愛也屬人之常情,自己不是也一樣擔(dān)憂那些年輕貌美的秀女奪走君上的心么,當(dāng)年自己為了皇后的位子,何止失了一個子嗣那么簡單。 于是她又說道:“不過事情已經(jīng)如此,你也莫要太過苛責(zé)她了,畢竟她是岳將軍的女兒。” 北山旬聽她提到岳將軍,也沉默下來。的確,只要有岳氏在,岳將軍就是他的堅實后盾?!笆?,兒臣明白?!?/br> 王皇后見他想明白了,便問起正事,說道:“昨日的事情,你有個章程了沒有?要如何應(yīng)對?方才母后去圣心殿,見幾父君的面色十分不好看?!?/br> 北山旬愁眉不展:“兒子還沒想到主意,不知該如何處置,人言可畏,天下悠悠之口,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堵住的?!?/br> 王皇后看了看他,她自己身上掉下的rou,還能有誰比自己更了解他。太子并沒有繼承君上的睿智謀略,甚至相比優(yōu)柔寡斷的老四都顯得憨直了些?!翱上闳愦藭r不在京都,不然,她定能幫你想到主意?!?/br> 北山旬平素也對三公主十分信賴,聞言不由去摸腰間的青玉司南佩,嘆道:“三姐她去了黑石島采集石頭,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母子二人半晌無話,王皇后露出疲憊之色,北山旬見母后也沒什么主意,便說道:“母后早些休息,兒子這就先回東宮了。” 心煩意亂回到東宮,岳氏身邊的婢女采蘋便等在那里等他。北山旬見了她不由皺眉道:“什么事?” 采蘋心中替自家主子委屈,面上卻不敢露出丁點,躬身答道:“太子妃剛剛小產(chǎn),那日又受了驚著了風(fēng),此時人病的沉了,發(fā)起熱來睡得極不安穩(wěn),夢里一直喊太子殿下,奴婢便來這里等您……殿下,您去看看太子妃吧?!?/br> 北山旬心中大事還未解決,哪里有心情去寬慰岳氏,剛想要發(fā)火,又想到王皇后的一席話,便按捺著性子說道:“她既睡著,你們便照太醫(yī)叮囑的話好生伺候著。孤累了,明日再去看她?!?/br> 采蘋見他似乎在隱忍著沒有發(fā)作,也不敢多言,只好告退。 北山旬仰起頭,看一眼暗沉的天空上那片漂浮不定的灰云,吩咐身邊侍從道:“去章華殿?!?/br> …… 春寒料峭,明月籠紗,漫天星河趁機(jī)綻放輝光。 崔蘊一身軟舊素衣儒裙,松松挽著青絲,坐在案前執(zhí)筆抄寫《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 北山旬進(jìn)了章華殿,看見隔窗上被燭光映出的女子身影,想起那句“花影重重疊綺窗”,不禁整個人不由微微放松下來,抬手止了宮侍的稟報,悄然進(jìn)了屋子。 案前的女子專注的提筆書寫,與那日上元節(jié)見到的模樣截然不同,他怎么也沒想到,一面之緣的小兔子,居然就是母后為她選的第二位側(cè)妃。 他欣喜不已,覺得自己撿回了失落的珍寶。他不能拒絕王皇后為他選擇的助力,但他畢竟還年少,能與喜愛的女子相知扶持,更令他覺得欣慰。 崔蘊感覺案頭燭火閃動,抬頭往門口看去,便驚了一跳,趕緊起身行禮:“殿下,您來了怎么也不說話?” 北山旬看見尤其喜歡看她慌亂模樣,便伸手撫她額前的碎發(fā),仿佛安撫受驚的兔子一般,問道:“你在寫什么?” 崔蘊被他的動作弄的臉紅,微微側(cè)身羞澀避過,說道:“是《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妾身想要抄寫一些為太子妃失去的孩子超度?!?/br> 北山旬動容道:“你有心了。” 崔蘊道:“這不算什么,難過是太子妃。妾身不過是做些己所能及的?!彼鲋鄙窖?,吩咐玉雙叫人擺飯,說道:“殿下還沒用膳吧?妾身備了幾個小菜,殿下用些?!?/br> 連王皇后都沒問他用膳了沒有,北山旬見她如此貼心,便覺感動:“蘊兒,還是你對孤最體貼?!?/br> 崔蘊嗔了他一眼,說道:“殿下莫要如此說,若論關(guān)心殿下的人,蘊兒怕是排不上前呢。”她看了一眼北山旬的臉色,說道:“聽說太子妃睡夢中都連連含著太子殿下,可見是將殿下刻在了骨子里的?!?/br> 北山旬聽她提起岳氏,面色有些不好看。崔蘊卻不怕他生氣,說道:“說來也巧。之前咱們不知太子妃有了身孕,現(xiàn)在想一想,卻也是趕在天虹現(xiàn)世的時候呢?!?/br> 北山旬手中的象牙著一頓,抬頭看向崔蘊。 崔蘊露出驚慌之色,連忙放下筷子跪到他跟前,請罪道:“殿下恕罪,妾身失言了。此話若被皇后娘娘知道,必定會不高興的?!?/br> 北山旬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將她扶起來說道:“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崔蘊眸光中閃過異色,微微抿了抿唇。 她要在太子身邊有立足之地,就要先搬到太子妃,否則,總讓一個人壓在她的頭頂,可不是她的性子。三公主所答應(yīng)她的事情中,包括這一件。所以,太子出事之后,燕鴻便讓人給她送了消息,告訴她該怎么做。 “殿下這話是什么意思?” 北山旬緩緩抬眼,話從口中慢慢吐出。像是問崔蘊,又像是對著自己說:“岳氏自己是不是也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