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琉璃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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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經(jīng)停了,空氣中泛著冷意。公孫嵐落后繆貞公主一步,順著紅樓的石階一路往下走去,侍從都默契的遠(yuǎn)遠(yuǎn)落在兩人身后。 二人雖一直都沒有說話,但空氣都似乎流動的慢了一些。身后的侍從們貓一般收斂了自己的腳步聲,四周奇異的靜。直到府門前,繆貞公主才停下腳步,她轉(zhuǎn)首看向公孫嵐,鬢發(fā)間斜插的累珠垂絲步搖輕微晃動,隨著她的動作閃過冰寒的冷芒,那寒芒與她唇邊的笑意相襯,顯出一種冷漠的,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她說:“公孫嵐,記得看好身邊珍視的東西……免得丟上一個兩個,到時候撕心裂肺的疼痛,你未必能承擔(dān)的起?!?/br> 公孫嵐抬眼看她,瞬間從對方的眼神里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 …… 此刻在紅樓之中,大夫人薛氏和三夫人譚氏見壽宴處處妥當(dāng),都不禁松了口氣。 薛氏遠(yuǎn)遠(yuǎn)望著亭臺上,花旦一襲紅衣旋轉(zhuǎn)舞動,亭亭踏在梅與雪之間,水袖揚天一甩,在空中幾經(jīng)波折輾轉(zhuǎn)才垂落下來,美的驚心動魄。她不由嘖嘖道:“不愧是京都最負(fù)盛名的集秀樓,這旦角真真難得?!?/br> 譚氏道:“我倒對這些戲子喜歡不起來,看看熱鬧罷了?!彼四?,嘀咕道:“今日三公主來的有些奇怪?!?/br> 薛氏因為公孫岐風(fēng)在朝為官的關(guān)系,對朝局多少有些了解。而譚氏因為長子公孫羨身為將領(lǐng),對朝政也比較敏感,不像蔣氏將心思都在自己的兒女身上,所以二人平日還是能說到一起去的。 薛氏想了想,先開口跟身邊的婢女吩咐道:“你去吩咐戲臺那邊,多給送幾盆炭去,大冷天的,莫要讓人家在咱們府上受了委屈,說出去不好聽。老夫人的壽宴,萬萬不能出一點差錯?!?/br> “是,奴婢這就去。” 吩咐完了薛氏才回答譚氏道:“的確有些奇怪,她今日還特地在眾人面前問了三丫頭,這也就罷了。只是平日里三丫頭雖病懨懨的,卻也是個機(jī)靈的,怎么被公主一句話問的好似丟了魂似的。你看見肅王妃的臉色沒有,難看極了!” 譚氏低聲道:“是啊,咱們府上跟肅王府這親事拖了好幾年了,這會終于定下,卻處處都透著不對勁兒?!?/br> “算了,咱們還是少說為妙,既然老夫人和蔣氏都心中有數(shù),咱們不過幫著cao辦cao辦?!毖κ细珜O岐風(fēng)夫妻多年,如何能感受不到丈夫進(jìn)來越發(fā)謹(jǐn)慎忙碌,她能感受到風(fēng)雨欲來了。 譚氏默默點頭,兩人算不上人精,可也不傻,話題到此為止,二人各自去忙了。 暖閣中,公孫慕因得了母親的指示,沒有像平常一樣黏在老夫人身邊孝敬說話,而是避諱的坐在較遠(yuǎn)處,時而打量著jiejie公孫荼的舉動。公孫荼因受了繆貞公主幾句話,才剛剛緩過勁來,眼神時不時瞥向肅王妃。但肅王妃不知是故意忽略了她還是真的有話要跟老夫人說,始終沒有婆母對“未來媳婦”的親近。 按理來說,在座知情的人也不過就那么幾個,肅王妃多少也要裝一裝的。但方才有了公孫荼丟臉失禮的一幕,其他人也只當(dāng)她不高興了,索性她也就沒耐煩再對公孫荼假意的噓寒問暖。 她抬眼看見公孫嵐送了繆貞公主回來,從鏤雕著天女散花的半透屏風(fēng)那里繞到了老夫人身邊回話,說道:“老夫人真真好福氣,府上的小姐一個比一個出挑。這五丫頭真真讓人挑不出一點不好,竟是個完美無缺的可人兒!” 方才公孫嵐在門口已經(jīng)與肅王妃見過面,但礙于人多,只簡單見了禮。這會說起她,怕是要引出什么話。公孫嵐心如明鏡,只順著她的話笑道:“王妃過獎了,世上哪有完人呢。” 肅王妃含笑打量她片刻,一副喜歡的不得了的模樣,從丫鬟手上的匣子里取出一只八寶攢珠金鑲玉鐲子套到她手上當(dāng)做見面禮,說道:“好孩子,拿去帶著玩吧?!?/br> 公孫嵐大大方方的謝了,就見肅王妃遲疑了一下,又從匣子中取出一支綴玉蝶戀花雙股釵遞給一旁的公孫荼,說道:“三丫頭今日這裝扮,正好帶上這個,老夫人看如何?” 其實肅王妃嘴上不斷與老夫人說著話,實際上也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怎么才能打破這樣尷尬的氣氛,她可以忽略公孫荼,卻不能忽略蔣氏,畢竟她還是公孫慕的親生母親呢。 老夫人出聲客氣道:“王妃就愛慣著她們?!比缓髮珜O荼說道:“三丫頭就收著吧,這都是王妃愛護(hù)你們。” 公孫荼知道對方送她釵環(huán)是怕落了口舌。但她既然想要將計就計嫁到肅王府去,當(dāng)然要借題發(fā)揮一番。她從蔣氏身邊站起,走到肅王妃跟前,鄭鄭重重行了一禮,將周圍說話的各位夫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然后展顏一笑,謝道:“荼兒多謝王妃贈禮?!?/br> 說罷,還讓身邊的紫蔻當(dāng)場將玉釵插到了鬢發(fā)上,極盡歡喜之意。 肅王妃眸中閃過懊惱,卻不得不大大方方稱贊道:“三丫頭怎么如此客氣,到底是得體知禮的大家閨秀?!?/br> 公孫荼心中冷笑,你沒把我當(dāng)兒媳沒關(guān)系,我就在眾人面前拿你當(dāng)婆母一般敬重討好。反正她此時是被隱瞞的人,對事情的真相“毫不知情”,誰又能說出她此番舉動不對勁呢? 肅王妃抿著唇角將自己的眼神從公孫荼身上挪開,瞟到了公孫慕的身上。老夫人心中暗嘆一聲,朝公孫荼招了招手,讓她回自己身邊坐著,然后出聲喚了公孫慕過來:“四丫頭快過來,平日你最離不得我老太婆,今日怎么坐的那么遠(yuǎn)?是不是見我時時寵著你五meimei吃醋了?” 嘴里說的是公孫嵐,其實老夫人所指的是公孫荼,她著實不希望這兩姐妹因為這場親事生了嫌隙,但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人力可為的。人心易變,遇到難解的利益糾葛時,就更難維系。更何況,女子這一生,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選個合意的夫郎相持一生。若是嫁錯了人家,這輩子都將困苦的活著。所以關(guān)系到終身大事,親姐妹撕破臉皮的事情比比皆是。 公孫慕聽聞老夫人召喚自己,趕緊過來見禮,動作行云流水,讓人挑不出半點不當(dāng)之處。 肅王妃眼中溢出滿意的神色,笑道:“四丫頭從小就與我投緣,前兩年我便說這孩子有出息,如今看來,越發(fā)得體了。” 前兩年……公孫慕差點就成了她的兒媳。 一句話說的公孫荼臉如鍋底,即便她極力掩飾,卻也無法完全掩蓋眼中的怒色。老夫人和蔣氏雖能顧忌著她的感受,但肅王妃向來反感公孫荼將自家兒子迷得神魂顛倒,沒人注意的時候,也就不愿意去顧及她舒坦不舒坦了。 她拉著公孫慕坐到自己身邊,從匣子里取出一只云紋琉璃鎖,說道:“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帶著項圈,于是給你備了這只琉璃鎖,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一般世家千金身上不乏稀罕之物,項圈上墜著的金鎖銀鎖都算不上普通,而肅王妃手上這琉璃鎖,別致的讓人移不開眼去。相比之下,公孫嵐的鐲子和公孫荼的釵雖也貴重,但用心之處就不如這只鎖了。 而且,若是平常送禮物給旁人,哪里會問什么“你喜不喜歡”之類的話? 蔣氏面上的笑容仍舊和煦得體,但心中卻不由責(zé)怪肅王妃的舉動,這樣親近公孫慕,也太過招眼了。她看向公孫慕,希望小女兒不要表現(xiàn)的太過異樣,引起公孫荼的懷疑。 “多謝王妃惠贈,慕兒很喜歡?!惫珜O慕很感念肅王妃對自己的看重,奈何北山衡一根筋掛在公孫荼身上,讓她著實覺得惡心。她垂眸想了想,懷著刺激公孫荼的惡意,伸手解下脖子上的項圈,將原先的金鎖摘了下來,換上了肅王妃贈的琉璃鎖。然后問老夫人道:“祖母,是不是很漂亮?” 老夫人點點頭,笑道:“的確很襯我們四丫頭的伶俐?!?/br> 老夫人與蔣氏的區(qū)別便是,她既知道公孫荼的不甘,也能體諒公孫慕的委屈,所以對于公孫慕這個小舉動,并無責(zé)備。 肅王妃顯然也沒有想到公孫慕會有這樣的舉動,越發(fā)滿意的笑了起來,連連點頭,脫口說道:“好丫頭,真是和我的心。” 蔣氏面色一變,下意識的去看公孫荼,就看見了一片蒼白的臉色。 “荼兒?” 公孫荼聽見蔣氏的低喚聲,快速整理了自己的神色和思緒,她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否則公孫慕出了事,她就會被懷疑…… “母親,您叫我?” 蔣氏細(xì)細(xì)的看了看她的神色,并未看出異常,仿佛方才那副蒼白的面孔只是錯覺,她心神一晃,突然問:“你可是累了?身子雖好了些,可到底多年來有病在身底子薄,若想同正常人一般,還得將養(yǎng)好些時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