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三公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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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碎的光線將阿潭面容上的光影打亂,讓少女的神情也略顯凌亂,她微微抬頭,看向上方坐著的公孫嵐,說道:“三老爺帶著大姑奶奶回靖國之前,找到了小姐的去向,但并沒有告知任何人小姐還活著。直到幾年前,三老爺發(fā)現(xiàn)有人在暗中打探小姐的下落,就將奴婢送到了大安,進(jìn)了紀(jì)府。此事只有三老爺一人知曉,奴婢的家人,也都在三老爺手下辦事?!?/br> “有人在打探我的下落?難道是宋家?不對,宋老夫人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奴婢不知,不過三老爺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不是宋家。大姑奶奶這件事只有勢力龐大的幾個家族知曉,這些家族中,誰也沒有必要去理會宋家,也不會隨便私傳此事得罪公孫一族。所以以宋家的力量,連大姑奶奶是誰都無法知曉。能讓三老爺覺得有危機(jī)感的,也必定不會是宋家了。” “不是宋家……”公孫嵐有些疑惑,難道,還有什么人在意此事么?會不會是庵堂后要將她們母女趕盡殺絕的第一伙人?公孫敬修趕到之后,二話不說就將他們殺死,是不是知道他們是誰……“那么這些年來,你是否與三老爺聯(lián)系過?” 阿潭道:“三老爺叮囑奴婢,除非涉及生死,否則,不可與靖國有任何聯(lián)系。所以奴婢只與靖國的線人聯(lián)系了一次,就是當(dāng)初小姐被大姑娘打破了頭,命在旦夕的那次。” 公孫嵐挑眉,問:“那時三老爺是如何回復(fù)的?” 阿潭猶豫了一下說道:“三老爺只說,如此性情,活著與死了無異,全由她去吧……” 公孫嵐氣極反笑,這個公孫敬修,雖然手下留情放了他一條生路,卻沒有給她任何幫助,根本就是任由她自生自滅,似乎沒有殺她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只不過后來有人查探當(dāng)年之事。公孫敬修怕她給公孫家?guī)砺闊?,所以才送來阿潭監(jiān)視她周圍的人事。 阿潭見她神色似乎沒有遷怒的意思,便說道:“后來小姐從傷勢中醒來,性情大變,紀(jì)家的局勢也發(fā)生了變化,奴婢心中雖驚異,卻覺得萬幸,因?yàn)槿绻〗阌质裁匆馔?,奴婢也未必能回到靖國。?/br> 如果公孫嵐死了,她就沒了用處,在知道公孫家此等絕密之事的情況下,不被滅口才是奇怪。而且,她的家人都在三老爺手下做事,她不得不聽話,如果她有一絲異動,她的家人就會遭殃。 “那么后來,我的身世浮出水面,想必是三老爺主動與你聯(lián)絡(luò)的?” “沒錯,小姐到了上京之后嶄露頭角,受人矚目,身世也逐漸浮出水面,三老爺一開始打算直接派人取您的性命,是五爺覺得不妥,決定親自潛入大安來看看情形到底如何,但五爺來了之后就改了主意,之后公孫家開始密切關(guān)注小姐的一舉一動?!?/br> 五爺就是公孫羨,當(dāng)時公孫嵐與他初見之時,對方便已經(jīng)言明,他是來殺她的,但后來卻改了主意。 公孫嵐沉默片刻,說道:“那么,當(dāng)初既然公孫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母親,為何后來又反悔了?” 阿潭有些猶疑,最后卻還是開口說道:“大姑奶奶突然有了身孕,老夫人氣怒之下,要將她和宋三爺雙雙打死,但畢竟是自己的嫡長女,僵持了許久,眼看大姑奶奶的肚子越來越大,老夫人只好答應(yīng)讓宋三爺入贅。此事發(fā)生的整個過程,老太爺在別莊養(yǎng)病都不知曉,可大姑奶奶離開靖國去往大安時,不知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老太爺一時氣急,就……再也沒救回來……” 公孫嵐張了張嘴,竟不知該說什么好。難怪公孫婉真在宋展死后乖乖的回到了公孫家,還服從家族安排履行了與穆家的親事…… 阿潭道:“這無異于殺父之仇,大老爺一怒之下,便讓三老爺帶人去追大姑奶奶的隊(duì)伍,言明必要斬殺宋展將大姑奶奶帶回來。等老夫人知道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大姑奶奶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從此在公孫家一直抬不起頭來。后來嫁到穆家,也從來不曾違背老夫人和大老爺?shù)姆愿?。?/br> 公孫嵐沉默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時五味陳雜。這么多恩恩怨怨,根本說不清誰對誰錯。而且,她前世的結(jié)局與他們的關(guān)系并不大,所以她對公孫家并沒有多大的恨意。但仍讓她不解的是,燕鴻在這些事當(dāng)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還企圖讓唐念替換自己的呢? “阿潭,你回靖國之后,可有見過你的家人?” 阿潭輕輕搖頭,說道:“奴婢注定無法以三老爺手底的人的身份回到公孫府中,奴婢今生都無法與家人相認(rèn)了?!?/br> 公孫嵐一時有些愣怔,卻也一想就能明白,她輕嘆一聲,說道:“阿潭,你又什么打算?” 阿潭將自己的額頭觸在地面之上,緩緩說道:“雖然奴婢是三老爺派去監(jiān)視小姐的,但三老爺從未讓奴婢害過小姐,奴婢自己也從來沒做過害小姐的事。奴婢自認(rèn)是小姐的奴婢,也愿追隨小姐一生一世……小姐宅心仁厚,對待身邊人如同家人,奴婢也貪圖這樣的溫暖和棲身之地,求小姐不要趕奴婢走?!?/br> 公孫嵐心口有些發(fā)酸,她怎么會不知道阿潭是什么樣的人,她們已經(jīng)有兩世的緣分了。前世阿潭沒有告知她身世,是知道那身世救不了她,還有可能是一張催命符,所以她選擇了隱瞞。 她沒有離開,或許是因?yàn)闊o法脫身,或許是因?yàn)橹雷约夯夭蝗ス珜O家。但她終究沒有冷眼旁觀,而是陪著公孫嵐一起過最艱難的日子。這還不夠嗎?“起來吧?!?/br> 阿潭順著公孫嵐的手起身,怔怔的看著她:“小姐……” 公孫嵐拍拍她的手背,說道:“你的身份的確是個問題,若回到公孫家,難免有人會認(rèn)出你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不過也沒什么,暮春她們隨我回府里,你便在留在這處宅子,以你的聰慧,應(yīng)該知道我留你在這是有很多事要做,不用擔(dān)心,我沒有疏遠(yuǎn)你?!?/br> 阿潭聞言,眼淚一下就下來了:“是,小姐,阿潭明白!” “放心,等機(jī)會成熟,我一定讓你與家人相認(rèn)?!?/br> “是,奴婢相信小姐。” 臨離開之前,公孫嵐又去看了看李潮生,他的傷勢就比暮冬恢復(fù)的快得多,畢竟是個大男人。從北宅出來,公孫嵐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月息疑惑的看著她,問道:“小姐,你想道兇手是誰了?” 公孫嵐搖搖頭,說道:“還沒有?!?/br> 月息翻了個白眼:“您也不著急?唉,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不堪的傳言,是怎么傳出來的,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人言可畏,時間長了,假的也成了真的。公孫嵐比誰都明白,但事情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解決,急不得,亂不得?!昂?。既然對方敢挑釁咱們,就要做好承擔(dān)后果的準(zhǔn)備?!?/br> 公孫嵐不會隨便殺人,可必須要?dú)⒌娜耍遣粫羟榈摹?/br> 馬車穿過市集,在人聲鼎沸中行進(jìn)。街巷四處小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月息撩起車簾好奇的往外看去,說道:“自打來了靖國,每日都悶在府中,竟還沒有機(jī)會四處看看?!?/br> 話音剛落,馬車前方突然傳來幾聲急亂的尖叫和馬蹄疾馳聲,外面車夫似乎有些驚慌,連續(xù)不斷的催促著馬兒。公孫嵐察覺不對,掀開車簾一把奪過韁繩,猛地往右邊一扯一拉,將馬車定在原地。那馬車夫恍神之下差點(diǎn)從馬車上栽下去,還好月息探出頭的功夫拽了他后襟一把。 公孫嵐皺眉抬頭,正好看見一名身著紫衣的年輕女子縱馬疾馳而來,那女子眉目凜然,精神飽滿,騎在馬上英姿勃發(fā),那姿態(tài),甚至?xí)屓瞬恍⌒暮雎粤怂拿烂?。她身下的黑馬也異常高大神駿,并不像尋常常見的坐騎。 二人交錯的瞬間,公孫嵐敏銳的看見對方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在自己面上停留片刻,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待她再要細(xì)看,對方卻只留下縱馬揚(yáng)鞭疾馳的背影。 這條街道并不算寬闊,那馬速又十分的快,但即便如此,那女子也沒有撞倒路人或街邊的攤販,周圍的人雖然驚慌,卻有足夠的空間可以躲過,可見其馬術(shù)精湛。 馬車車夫見有驚無險,連忙對公孫嵐和月息道謝,這一路來他都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惹這對主仆不高興,現(xiàn)在看來,似乎也沒那么可怕。“多謝小姐出手救了小人。” 公孫嵐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月息皺眉道:“那是什么人?” 車夫還沒有回答,公孫嵐便心有所感,一字一頓道:“三公主?!?/br> 月息驚呼一聲,急忙看向車夫求證,車夫點(diǎn)頭道:“是三公主沒錯?!?/br> 公孫嵐瞇眼看著三公主絕塵而去的街道,沉默了很久才回到馬車中“走吧,回府?!?/br> 月息見她面色凝重,想來想去,還是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