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報(bào)復(fù)計(jì)劃[重生]_分節(jié)閱讀_206
蘇凈丞從眼睛到額頭依舊包著厚重的繃帶,他手中還有幾張讓Lin給他拿來的盲人演算紙,上面是最新的一串華爾街股價數(shù)據(jù)。 聽到Lin的話后他將自己重新勾出來的一組數(shù)據(jù)遞給了Lin:“你明天去買這支,按我這個數(shù)值買,翻一倍后就拋,然后隔13個小時再買入,翻一倍后再拋,最近四天一直這樣循環(huán)。知道了嗎?” “記住了,老板?!盠in下意識伸出雙手接過了數(shù)據(jù),又重新問了一遍,“您要出去走走嗎?” “出去曬曬太陽吧,要發(fā)霉了?!碧K凈丞伸出右手將身上的被子拉開,他今天的液體已經(jīng)輸完了,手上便沒有了輸液管,可以自行出去活動。 “小心!”Lin趕緊伸手扶了蘇凈丞一把,“您稍等,我把輪椅推過來。” 蘇凈丞皺了皺眉頭,點(diǎn)頭道,“嗯?!?/br> 雖然因?yàn)橹委熂皶r,但蘇凈丞的左手依舊受傷嚴(yán)重,尤其是后來的二次手上徹底摧毀了他左手的負(fù)重能力,按目前醫(yī)生的說法這種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會在將來的日子里一直陪伴他的余生。 輪椅就在房間的角落放著,Lin很快就推了過來,然后伸手去攙蘇凈丞:“老板,醫(yī)生說您剛做完手術(shù),最近出行還是用輪椅代步比較安全,您先忍忍?!?/br> 房間里還有兩位護(hù)工也在,兩個人加上Lin一起將蘇凈丞妥帖的安置在輪椅上,然后坐電梯來到了醫(yī)院前的草坪里。 這間醫(yī)院是蘇老爺子特意給蘇凈丞挑的,醫(yī)療水平和人性化程序都非常有名,光這一片病人的休閑活動區(qū)域就像是一個開在醫(yī)院里的小公園。 此時正是陽光最好的時候,冬日溫暖而不刺目的光線柔和的從云層上慢慢的拋灑下來,滑落在蘇凈丞的側(cè)臉上。 Lin在他身后慢慢的推著他往前走,突然就覺得心里有些難過。 不是因?yàn)槠渌那楦幸蛩?,而是僅僅因?yàn)樘K凈丞本人而覺得難過。 他還記得自己剛來到蘇氏擔(dān)任蘇凈丞助理的時候,蘇凈丞英俊而高大,穿一身剪裁得貼身而合理的西裝,多金而儒雅。 如果開會的話蘇凈丞便會將西裝脫下來,只剩下里面的襯衫,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襯衫內(nèi)蘇凈丞那結(jié)實(shí)的肌rou線條,健康而俊朗。 而現(xiàn)在…… Lin永遠(yuǎn)都記得剛剛扶蘇凈丞上輪椅的時候,一手抓住的只剩下瘦削又骨感的骨架子,幾絲皮rou巴巴的黏貼在上面,顯得委屈而可憐。 明明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個男人卻已經(jīng)已極快的速度瘦了下去。 而明明醫(yī)院里的條件和伙食都很好,為了不讓蘇凈丞受苦,選的治療方案都是對病人來說痛苦最小的。 “哇!叔叔,那是我的皮球哦!” Lin低頭,沉默的看著輪椅上的蘇凈丞,沒過多久卻被一聲非常清脆的童音打斷了思路。 他和蘇凈丞站在花園里兩條小路的交界處,而此時蘇凈丞腳下正躺著一只圓滾滾的小皮球。 Lin一抬頭,便看到小路另一頭,一個穿著嫩黃色小棉襖的男孩子正顛顛兒的往這邊跑過來。 他正要蹲下身去幫那個小男孩兒撿皮球,卻在看到走在孩子身后的那個人時猛地愣在了原地。 這一愣就愣了好久,直到那和小皮球一樣圓滾滾的小男孩跑到了他的面前站定,高高的揚(yáng)起臉,像是有點(diǎn)委屈的嘟了嘟嘴:“叔叔,你擋到我的皮球啦?!?/br> 蘇凈丞自然看不到面前發(fā)生的一切,只聽到了小男孩說的話,不知道Lin走到了他前面,便以為是自己擋住了他的皮球,于是先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叔叔看不到。”蘇凈丞說完后又囑咐道,“Lin,你幫他撿一下皮球吧?!?/br> “……好的,老板?!盠in近乎僵硬的蹲下了身子,將蘇凈丞腳下的皮球抱了起來,然后遞給面前的小男孩兒,緩了緩語氣才道,“給你,小朋友?!?/br> “皮!球!”小男孩兒將自己的皮球抱好,看也不看Lin和蘇凈丞一眼,十分高興的轉(zhuǎn)頭就要跑。 “等等?!备谛∧泻汉竺娴哪莻€男人伸手拽住他的脖子后領(lǐng),將他轉(zhuǎn)了回來,溫和道,“Clay,你還沒有跟兩位叔叔說謝謝?!?/br> 小男孩兒只到男人的腰,被他乖乖的拎了回來,一大一小同時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Lin的視線正巧與對面的那個男人對上。 一個眼底皆是笑意,一個卻滿是震驚。 Lin下意識的去看坐在輪椅上的蘇凈丞。 只一眼,就看到了蘇凈丞似乎僵在了輪椅上,一雙無神的視線茫然的向前鎖定,卻什么都沒有看到。 他重傷的左手和右手死死扣緊了面前的輪椅扶手,手指顏色青白一片。 “沈灼?!” 再下一秒,蘇凈丞便硬生生的撐著自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向前伸手要去抓住面前的人。 輪椅帶著嘶啞的碰撞聲勃然倒地,蘇凈丞伸出的手卻只碰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傻乎乎的小男孩兒。 圓滾滾的小男孩兒被蘇凈丞嚇了一跳,開口就是一長串英語,好半天才重新回歸了中文,強(qiáng)行掙脫了蘇凈丞的手向后跑去抱住了和他一起來的那個男人:“Dadyy,他是誰?他好可怕!” Lin死死盯著距離自己不到兩米遠(yuǎn)的沈灼,卻見他露出一個笑臉,伸手柔和的拍了拍男孩的肩頭:“大概是認(rèn)錯人了,這位叔叔看不見,我們不要和他計(jì)較了好嗎?!?/br> 小男孩兒看上去還是有些害怕,但依舊很聽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著自己的小皮球縮回了沈灼身后,不吭聲了。 蘇凈丞近乎狼狽的站在原地,Lin趕緊過去幫他將輪椅扶了起來,想要扶著他重新坐了回去。 蘇凈丞這次卻很堅(jiān)決,他保持著自己的站姿,倔強(qiáng)的試圖想要用一片漆黑的眼睛找尋沈灼的位置:“你有……孩子了?” 沈灼輕聲一笑,Lin看到他從衣兜里取出了一只棉布口罩,輕輕戴在了自己的臉上,然后又伸手將布料拉開一些,讓口罩與自己的嘴保持一定距離,來確保聲音是清晰的。 “先生,你恐怕是認(rèn)錯了……” 沈灼的聲音里帶了些很真摯的歉意,“我和我妻子一直定居在美國,有大概十多年了,你看,孩子都這么大了。” Lin扶著蘇凈丞,很明顯的感受到他顫抖不已的身體和急促的呼吸聲。 隔著一層網(wǎng)布的聲音終于有些失了真,Lin看到沈灼的表情平和而溫潤,就連眼神也是安寧的。 他又笑了笑:“我和您的那位朋友,聲音很像嗎?” 蘇凈丞深吸了一口氣,面色蒼白的在輪椅上重新坐了下來,良久后才道:“第一句話真的很像……你的聲音比他粗些,也低沉些。不過的確有些像他?!?/br> “記得這么清楚啊,您和您那位朋友的關(guān)系看來不錯。” 沈灼伸手摸了摸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兒,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