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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偏過臉,被擦干凈的白刃在眼前一閃晃,掠過他眼底沉郁顏色。 秦疏脫下頭盔,依舊是眉宇帶煞,面容英俊。 他神色里有種說不出的凝重道:“一會兒在與幼靈敘舊,此次乃是奉皇上密令前來夏江,接應(yīng)太子殿下。” 沈玉藍(lán)見他臉色嚴(yán)肅,心中有股不好的預(yù)感。 秦疏將腰間系著的圣旨掏出,眾人見圣旨猶如見皇帝,齊刷刷跪在地上,秦疏見狀展開圣旨,肅聲道:“陛下病危,特令太子姚瀲回京面圣?!?/br> 跪在地上的姚瀲猛地抬起頭來,秦疏看著他道:“殿下,請接旨?!?/br> 姚瀲滿臉不可置信,緩緩站了起來,直到握上了那密旨才有種腳踏實(shí)地的感覺。 老皇帝這便要死了嗎?他日日期待著做著長生大夢的老不死何時該死,可卻萬萬沒想到是現(xiàn)在,那么處心積慮得到的位置便馬上要觸手可及了嗎? 他在皇宮中謹(jǐn)小慎微,勾心斗角的活著,為了討老皇帝歡心他偽裝成賢明溫良的樣子,戴著惡心的面具,甚至連空氣都在壓抑著呼吸,如今總算是要得到回報了? 姚瀲眸中閃爍著精光,而下一刻眼神便落到了跪在地上,脊梁卻那般挺直的沈玉藍(lán)身上,心底無聲吶喊著,太傅你瞧見了嗎,這萬里江山將要屬于我了,你難道不為之動容嗎? 可沈玉藍(lán)只是低垂著腦袋,姚瀲瞧不清他臉上神色。 直到其余人同時喚聲道:“請殿下節(jié)哀順變?!辈艈净亓艘嚨纳袼?,他定了定神,把喜色藏于心底里道:“都起來吧。” 而后他走到秦疏面前。 雖然之前厭惡此人原因,是秦疏與沈玉藍(lán)太過親近,可此時卻不能不表現(xiàn)的感激于他,因為乃是秦疏攜帶著圣旨,一路風(fēng)雨無阻送達(dá)到他手上。 他急問秦疏道:“皇祖父是何時病危的?” 秦疏拱手作答:“四日前夜里。” 姚瀲仔仔細(xì)細(xì)的盯著秦疏的眸子道:“一路從京都趕來夏江,路上定有許多波折,秦將軍卻能披荊斬棘如此神速將圣旨送到,辛苦秦將軍了?!?/br> 秦疏不過是聽令行事,并無其他私心,自然心中一片坦蕩,姚瀲也從他眸子里瞧不出什么端倪。 秦疏:“此乃是臣之職責(zé)。” 姚瀲雖得了密令卻覺得仍有些不放心,此刻不在病危的老皇帝身邊,難保京都其余別有用心之人,將老皇帝的旨意篡改。 姚瀲收好密令,轉(zhuǎn)而目光一凜向那青官轎道:“老太守!還不下車來,準(zhǔn)備在你那轎子上待到幾時,若是再不下來,本殿先把你那孫女兒拉出來賜予梳洗之刑,讓她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兒?!?/br> 青官轎中人聽罷,緩緩道出一聲大勢已去東流水的哀嘆,終于是從車簾中伸出一只枯柴似木的臂膀,后在馬夫的攙扶下緩緩下了車。 盡管惡事做盡,老太守眼里依舊是澄澈清晰的,正是憑著這樣的一雙沒有絲毫污濁的雙眼,才騙得了沈玉藍(lán)等人的好感,導(dǎo)致沈玉藍(lán)心底里一直不敢肯定幕后之人是他。 沈玉藍(lán)卻見老太守死到臨頭,異常平靜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解釋?!?/br> 太守環(huán)視四周瞧了眾人一眼道:“人贓并獲,罪臣沒有什么好解釋的?!?/br> 姚瀲?yán)湫χ平颂氐溃骸氨镜钭詈髥柲阋淮危迥昵暗母赣H身亡之事,是你和誰共同策劃的?!?/br> 太守一笑道:“陛下聰慧,竟然已經(jīng)查出來當(dāng)年之事蛛絲馬跡了。” “別跟我?;ㄇ唬 碑?dāng)年一幕仿佛涌在姚瀲眼前,他的父親倒在血泊中,而母親竭嘶底里的捂著父親流血的傷口,卻怎么樣也止不住。 仇恨充斥著他的大腦,眼里的顏色也逐漸被憤怒赤色所替代。 太守靜靜的看著他,絲毫瞧不出是布了五年之局的一個心思深沉,手段惡毒的老人。 太守閉上眼嘆息道:“有時候人為了那么一點(diǎn)權(quán),一點(diǎn)錢,會做出自己都不敢想象,傷天害理之事。”而后又睜眼道:“罪臣自知難以脫逃,不妨告訴當(dāng)年與下官共同策劃的人,便是當(dāng)今皇后,接管殿下?lián)狃B(yǎng)權(quán)的人?!?/br> 姚瀲聽完,猛地仰天長笑,笑聲嘶啞可怕,聲音里充滿了憤恨道:“果然是她,果然是她!” 沈玉藍(lán)瞧老太守依舊是清風(fēng)月朗、處事不驚,卻是這般萬惡不赦,作惡多端之人,心中越發(fā)感到此人可怕。 老太守道:“皇后為了這真龍之爭,為了二皇子謀一個出路,讓他坐上那把椅子之法,只有將舊太子鏟除了,她兒子才有機(jī)會啊?!?/br> 姚瀲想著死去雙親的面容,一幕幕的再眼前回放,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道:“她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 老太守道:“臣已經(jīng)說過了,一點(diǎn)權(quán)、一點(diǎn)錢?!?/br> 沈玉藍(lán)見老太守還是這樣端著的姿態(tài),好似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想起女子睜大著眸子,死在浴桶里的畫面,憤聲道:“就是這么點(diǎn)東西,讓你蒙蔽了良知品德。玩弄□□少女還不夠,還殺掉了她們,她們都是與你孫女一般大的年紀(jì),你看著她們時心里難道不曾覺得愧疚難安嗎?” 老太守看著沈玉藍(lán),仿佛陳述一個事實(shí)一樣道:“沈太傅,下官雖為一方太守,卻有私欲也有欲望。誰沒有意氣風(fēng)發(fā)的時候,不斷探尋如此鮮活的身體,才能從中找出幾分當(dāng)年的青揚(yá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