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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腰腰懵了片刻,突然反應(yīng)過來,驚恐地叫道:“你該不會……” 謝靈徵抬起頭,抱緊了懷中那竹籃,兩點星目燦如煙火:“腰腰,我——” “噓——”柳腰腰一把堵住了他的嘴,用氣音道,“可千萬別,你會死的!” “我喜歡他!”謝靈徵卻像是終于發(fā)掘到世間最稀罕的珍寶一般,喊道,“我喜歡他!” 柳腰腰急了,也跟著莽撞起來,與他一樣像兩個傻子一般在姻緣河前對喊:“你喜歡誰也不準喜歡他!” 謝靈徵卻是聽不到了,他耳邊再無人聲笛曲,唯有星辰墜落、煙火炸裂的爆鳴。 他心中飄飄然只剩下一個念頭:我喜歡他,仙道也好、鬼道也罷,我要讓這世上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他。 這邊泥下道鬼眾忙著河畔求姻緣,那邊瑤臺宴上眾仙宴飲正歡。 執(zhí)法天尊坐在上首,眼角含笑。盡管身份聽起來唬人,但鴻霄此人與蕭無音比起來,反倒是瞧著更親切和藹的那個,此時此刻正小口品著杯中物,悠然看著舞姬冷袖盈盈,飄然起舞。 瀛臺仙君坐在下首一位,一身潔白云錦,長發(fā)束于玉冠,發(fā)間系兩抹銀絲絳,肩頭披了玉石珠翠結(jié)成的坎肩,腰封點以翡玉,一眼瞧去皎如玉樹,氣度清寒,唯眉心一點紅痣灼灼如火。 他不飲酒,而是以茶相替,手中托著一白玉茶盞,乍看間一時分不清是手腕更白還是美玉更潤,一雙黑眸低垂著,月色下長睫柔軟,似是覆了雪。 他模樣極美,只是眾仙中除了鴻霄仙尊竟無一人敢正視他的面容,連身后跟著的兩個弟子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 蕭無音略覺乏味,習慣了身旁慣常跟著個笑笑鬧鬧的謝靈徵,再帶旁人,便有些索然無味。 執(zhí)法天尊只一眼便明了他的心緒,笑著沖他抬了抬酒樽:“今個怎地不見你牽那只上躥下跳的小貓兒來?” 蕭無音略一舉杯,應(yīng)道:“劣徒無教,下界尋那些狐朋狗友去了。” 執(zhí)法尊卻不以為是,搖頭道:“靈徵這孩子,天性淳然,對天地自然一率親近,你也莫苛責他。” 蕭無音不答,心中對鴻霄的評點卻是有些不喜。 就在此時,忽地臺下傳來一陣喧嘩。 眾列仙賓抬眼望去,只聽紗帳珠簾丁零當啷一陣響,守門的天兵呵斥了幾聲卻未加阻攔,霎時酒濁之氣涌至殿內(nèi),一個沾染半身污穢泥漿,手提漁網(wǎng)竹籃、乞兒模樣的青年沖進席間。 群仙嘩然,堂上一名仙師喊道:“這是何人?怎么把一乞丐給放了進來?” 坐于上首的執(zhí)法尊卻是微微一笑,瞧了眼蕭無音冷如冰霜的臉色,和聲道:“此言差矣,乞丐可上不來瑤臺仙池。靈徵,你去哪里玩去了,怎么弄得跟個泥猴子似的?” 他此言一出,周遭便亂了套,蕭無音身后的成靈器木靈犀面上無光、無地自容,只覺大師兄這一著行得實在不當,然而蕭無音尚未發(fā)話,自然輪不到他二人多嘴。 謝靈徵雖身上邋遢,眉目間卻依舊神采飛揚,他大步走到殿中,先朝蕭無音的方向跪下,磕了個響頭問候師尊,再朝著首座行禮見過鴻霄,繼而抱了懷中竹籃,將那滿捧飛龍花花瓣取出來,奉至瀛臺山坐席之前,跪地朗聲道:“師尊誕辰,靈徵本應(yīng)備奉厚禮,只是小子貪圖玩樂、無能無財,平日又疏于籌措,恰今夜偶經(jīng)飛龍川,聞飛龍樹百年來芳華初綻,便摘得其一,欲贈師尊聊表心意,祝師尊福運安康,仙壽綿澤!” 眾人聞言望去,只見他身上雖臟,懷中那一捧花瓣卻芬芳潔凈、香氣逼人,一眼便能認定是飛龍花無誤。 諸仙面面相覷,齊齊變了顏色。 在座之人無不知曉這鬼族姻緣花是什么一個意向,那逸散開來的甜膩蜜香暗含了邀歡之請,相贈花瓣更有結(jié)緣定情之意。早些年間仙道有些小輩趕著時興,偷摸給仙侶送一兩飛龍花瓣用以作樂倒也罷了,只是何曾有人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捧一袖yin花靡香在懷,又何曾有人敢將其贈給那誅魔成煞的瀛臺仙君? 木靈犀一張臉嚇得煞白,成靈器亦是咬牙切齒,堂下只有那執(zhí)法尊鴻霄依舊不動聲色,淺笑著指責蕭無音道:“無音糊涂了,你再厭惡鬼道,這飛龍花的蘊意還是要教給徒弟的?!?/br> 蕭無音未曾答話,就聽謝靈徵接道:“稟仙尊,靈徵并非不解飛龍花之意。靈徵獻上此花,只望與師尊締靈契、結(jié)姻緣,享魚水之歡,成結(jié)發(fā)之好?!?/br> 他吐字清晰,聲音清朗,一字一頓說得不輕不重,大殿上卻立時靜下來,無人敢置一詞。 瑤臺殿一時間落針可聞。 連鴻霄臉上的笑意隱去些許——他本欲替謝靈徵解圍,尋個臺階讓他下了,只是未料得他竟如此直言坦蕩,將這足以震驚仙界、駭人聽聞的情意就這般輕飄飄地說出了口、落了地,覆水難收,連猶移也不曾多過半刻。 千百道目光頓時落到了蕭無音身上,其中自是包括來自謝靈徵的視線,這首座弟子眼里較旁人多了幾分殷切澄澈,清透得讓人不忍辜負。 瀛臺仙君靜默片刻,依舊神色淡淡,只是握著茶盞的指尖似是微微一緊。 半晌,他終是將玉盞放在桌上,輕一拂袖,吩咐道:“徵兒醉了。靈器靈犀,扶你們師兄回瀛臺山去歇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