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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他微微一笑:“仙君,靈徵沒有不高興?!?/br> 蕭無音啞然。 通天竹居陷入了片刻的沉寂,最終還是瀛臺仙君率先開口道:“我要閉關(guān)一段時(shí)日,你要什么便讓碧霄替你送來,其余人等皆不可靠近雪竹林,你也歇了出去的心思,好生修養(yǎng)。” 謝靈徵稱是。 蕭無音轉(zhuǎn)身欲走,又覺心中微有不安,行至門前時(shí),倉促回頭,只見謝靈徵不知何時(shí)已從榻上下來,拜倒在地,鄭重其事地朝他叩了一首。 蕭無音皺眉:“你在做什么?” 謝靈徵未曾抬頭,只俯首道:“靈徵自幼受仙君收留,二十年來承蒙不棄、悉心教導(dǎo),但自始至終塵緣不斷,不僅與鬼道多有牽扯,還對仙君心存妄念、所圖不堪,令師門蒙羞,有負(fù)仙君教誨。仙君予靈徵之恩,靈徵此生恐是難以回報(bào),只得拜謝再三,請仙君受之?!?/br> 說著他又拜了兩拜,雙目略有些泛紅,再欲叩首時(shí),蕭無音大步上前止了他的動作,半拖半抱地令他回榻上去。 他一忍再忍,最終還是難耐地抓住了蕭無音的衣袖,將袖中所藏一枚白石遞過去,啞聲道:“仙君,這是腰腰她們少羽族的尋親石,我曾耗費(fèi)五年時(shí)間訪得一銀雪衣,現(xiàn)藏于瀛臺山底的亂石林下,此尋親石可引人尋見這衣服,仙君誕辰將近,我……我是去不得了,煩請您遣人去將它取了回來吧?!?/br> 他伸手欲遞,蕭無音卻是不接。 謝靈徵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沉了下去。 瀛臺仙君沉吟道:“你罪籍未消,我尚要與執(zhí)法尊來往,此時(shí)收你之禮,多有不便?!?/br> 謝靈徵怔怔牽了牽嘴角,低聲道:“那是靈徵冒昧了?!?/br> “下回吧?!笔挓o音卻不覺遺憾,只是俯身給徒兒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闭f罷一拂袖,瀛臺仙君踏上那名為“碧霄”的鶴兒,飄然去了。 第9章 瑤臺宴 每年瀛臺仙君生辰,仙界必有大宴,只是仙君本人并不看重,甚至常常并不露面。 今年他既選在此時(shí)閉關(guān),那便是不打算過誕辰的意思。 謝靈徵站在窗前,一邊用指腹輕輕撫摸著碧霄的翅羽,一邊隔著層云遠(yuǎn)遠(yuǎn)望下去,目光所及便是那片干凈到?jīng)]有生氣的云臺殿。 五年前,他在蕭無音生辰那日攪了瑤臺盛宴,丟了瀛臺山的顏面,便被蕭無音罰到這通天竹居思過。那時(shí)他方明了自己的情意,正是最心猿意馬的時(shí)候,只想每天尋理由粘在蕭無音身上,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乃至全身上下每一寸血**骨都拆解了送給師尊。他夜半睡不著覺時(shí)就粘著碧霄討酒喝,喝醉后撤了仙術(shù)在屋頂吹冷風(fēng),一吹一夜,硬是把自己吹出病來好讓蕭無音照顧,后來事情敗露,他挨了蕭無音一頓痛打,又被冷落了月余,這才漸漸規(guī)矩了些。 這通天竹居高逾千米,瀛臺山除了蕭無音與碧霄便無人上得來,謝靈徵自也下不去,因而蕭無音不探望他時(shí),他便眼巴巴趴在窗口,遙遙望著米粒大的云臺殿,揣摩師尊這時(shí)候該在做什么,是練劍還是奏琴,是品茗還是沐浴。 過往的時(shí)日如塵煙一般在眼前逸散,謝靈徵站了些會兒,只覺得腳腕處的傷又開始疼痛難忍,加之身上乏得厲害,他便輕輕拍了拍碧霄的腦門,闔上窗,在矮塌上倚了,往身上隨便披了件薄毯便合了眼。 他打算小憩一會兒,積攢些體力,瀛臺山的靈氣滋養(yǎng)身軀,只可惜他恐怕沒有多少時(shí)日可以消受了。 睡夢恍惚間,他似是夢回了五載之前。 五年前瀛臺山首座大弟子年方弱冠,他本不是瑤臺宴的賓客,也不喜歡盛大的天庭宴會,月上中天之時(shí),他正與剛剛結(jié)識的紅帳香名妓柳腰腰在一處,相攜漫步于泥下道頂端的飛龍川。 那日恰逢十五,月如玉盤,清輝朗朗,一向暗沉陰冷的泥下道多了幾分明光,眾鬼倒也樂得稀奇,街上頗為熱鬧。 柳腰腰大方熱情地挽著謝靈徵的手臂,謝靈徵也任他挽著,起初鬼族這熱烈親密的往來尚且讓他覺得不適,幾天下來,他卻發(fā)現(xiàn)這么個(gè)作風(fēng)對足了自己的脾性,便也撒開手腳,融入其中。 “飛龍川又稱姻緣河,好不容易有了水,你是一定要陪我去的。”柳腰腰笑道,她的聲音清脆透亮,但又比尋常女子多了幾分低柔悠長。雁族嗓音特色鮮明,她一說話,便全街坊都知道腰腰姑娘來了。 “腰腰姑娘!”眾鬼揮著手跟他打招呼,經(jīng)過之人還順便拍了拍謝靈徵的肩膀,稱他“桃花劍客”,紛紛要看傳說中那柄用來換了一曲長風(fēng)調(diào)的落鵠劍。 柳腰腰并不羞澀,頗為得意地一下下甩著腰間的劍穗子,這穗子是她在街邊花兩個(gè)銅子買的,五彩絲絳,內(nèi)穿白石,眾人見了都夸好,也不提這便宜貨配不配得上價(jià)值連城的寶劍。 “腰腰姑娘與桃花劍客去結(jié)緣么?”一鬼笑道,“今個(gè)兒月圓,前些日子剛下了雨,飛龍川那邊剛好有水,飛龍樹難得生了幾枝花,小情兒都往那里放姻緣燈去了。” 柳腰腰拍手笑道:“那可好,我是勢必要去給靈徵哥哥放一個(gè)的,只是他給誰放,我就不大清楚了?!?/br> 鬼族姑娘示愛向來不露羞露怯,謝靈徵也不忌諱,只含笑推脫:“我怕是消受不起。” 過往鬼族佯裝著啐他,柳腰腰亦是毫不在意,抱著他的手臂,便往飛龍川發(fā)源之處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