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書迷正在閱讀:這病治不了,也得治、春野小農民、老夫老妻重生日常[星際]、修無間兮養(yǎng)白龍、師尊,我真的不下蛋、鄉(xiāng)村隱龍混都市、仙界淘寶店主、重生后前夫又來追我了?[星際]、渣炮灰的自救攻略、靈徵未兆
顧江初四歲的時候,她單獨帶著兒子做了趟長途星際旅行,去了個顧江初在那之前從未在任何一張星域地圖上看過的地方。 他們倆旅行歸來時,身邊多了一個通體純黑的鏡面行李箱。 顧長云什么也沒問,也好像從不在意妻子帶回來的行李箱為什么不能打開,他笑瞇瞇迎接了妻子和孩子的歸家,在聽妻子說箱子的歸屬者是兒子時,還彎腰準備幫顧江初把箱子送進兒童房。 “爸爸?!毙☆櫧鯎u了搖顧長云的胳膊,“他自己會走,不用勞煩您?!?/br> 顧長云于是收回了手,只輕輕在顧江初腦袋上一拍。 轉眼,那個黑色行李箱就已經(jīng)跟了顧江初十多年。 “崽崽好像遇到了一點麻煩?!?/br> 安潔一目十行的瀏覽完兒子發(fā)來的信息,顧長云在她看信息時轉身去倒了兩杯特調飲料,正好踩著她收起懸浮屏的時間節(jié)點轉身回來。 “什么麻煩?”顧長云問著,語氣卻不見慌忙。 他已經(jīng)從妻子饒有興致的表情中判斷出,兒子遇見的并不是什么糟糕的麻煩。 可能是因為自己小時候被束縛太過,顧長云在顧江初還未成年時便隱隱透出了“放養(yǎng)”苗頭,只為兒子的成長大方向把把關,至于顧江初是什么性格,平素有什么愛好,那愛好是否符合時下主流,只要不牽扯到原則性的問題,顧長云都十分縱容,任他發(fā)展。 而今,顧江初已然成年,顧長云更加尊重他的選擇,給予足夠多的自由,僅在覺出兒子疑似要把控不住局面了時,才會插手。 安潔就著顧長云的手喝了兩口飲料:“他的新鄰居給他帶去了一點小困惑,因為案例新奇,所以來找我解惑?!?/br> 顧長云任勞任怨的給妻子當著人rou杯托,他朝房間內的懸浮時鐘投去一瞥:“現(xiàn)在時間還早,中央星那邊應該還不到晚上,需要立即和江初通訊么?” 說著,貼心的好爸爸好老公已開始盤算起待會他該去哪里轉上一圈,對這通母子通訊暫做回避,安潔的目光在他面上轉了一圈,猜出了他的想法,笑意融融地拍了拍丈夫的背。 “啪啪!” 顧長云面不改色穩(wěn)住手中的玻璃杯,確保里面盛的清透飲料沒因身體被動震顫而潑出去,他冷靜承接了妻子一高興就有些收不住力的“愛的鐵掌”,第一時間解讀了對方的小動作:“現(xiàn)在還不需要和江初通訊?” “嗯?!卑矟嵏吒吲d興的答,“崽崽在消息末尾說他需要睡上一會,按著他的例常階段性睡眠時間,我六小時后再聯(lián)系他。” 安女士說是六小時后聯(lián)系,就踩著六小時整,分秒不差。 顧江初幾乎是剛在床上睜開眼,他的個人終端便彈出了通話窗口,他仍有一半思維沉浸在醒來前的夢境里,遲緩了半分鐘才接起通訊。 “崽崽?!卑矟嵉纳碛俺霈F(xiàn)在通話窗前,顧長云不在她身后。 她端詳了一下自家兒子的神情,問:“你是不是做夢了?” 顧江初之前是穿著衣服直接躺下,這會人雖然凌亂了些,但面對的是自己親媽,也沒什么避諱,他頂著一頭渾然天成的“鳥巢”起身,“嗯”了一聲。 安潔那雙色澤偏淺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仿佛穿透了孩子的思維,一直看進了他的精神場里:“你夢見了什么?” “您第一次單獨帶我出星?!鳖櫧跞鐚嵒卮?,他掐了掐眉心,“可能是因為我白天提起過‘克羅托名單’,我夢見了您帶我第一次去看名單時的情景?!?/br> 四處亮著奇異柔和光芒的殿堂式建筑、完全不像研究所的研究所、長相奇異但友好的異星生物、完全不知道真實面貌如何,卻慢慢凝出一只手,給自己遞了塊糖的“叔叔”……還有那塊立在懸浮廣場正中,自中間被分割成明暗兩欄的巨石碑。 那塊巨石碑即是“克羅托名單”。 顧江初在夢里清晰看見了小小的自己被安潔牽著,一路在建筑內穿行,與那些奇形怪狀的叔叔阿姨乃至同齡“人”們打招呼,最后停在名單前的情景。 夢里的安潔拉著他的手,他行走間只能仰頭看著mama,周圍的一切都讓他頭一回意識到,原來mama與爸爸是不同的——那并不單指女性與男性之間的不同,而是須得再上升一個層級,是人類與非人類間的不同。 巨石碑旁零零散散站了不少人形生物,見他們過來,有不少目光投到了小顧江初身上,他聽出這些“人”應當是在竊竊私語,那時的他分明從沒進修過異族語言,卻聽懂了他們的交談。 “這孩子成功登上名單了嗎?” “都這么大了,還能被帶回這里,一定是個在‘明面’上的孩子?!?/br> “那可真好,這真是個可愛的小家伙。” 小顧江初聽不懂什么“名單”、什么“明面”,但他聽得懂“可愛”,于是沖對方笑,引得有兩“人”忍不住過來逗他。 安潔注意到了自家兒子的“招蜂引蝶”,她也向過來打招呼的對象微笑了一下,然后輕松把兒子抱起,托在手臂上,指引小顧江初去看巨石碑:“來,試試在發(fā)亮的那一欄找找你的名字?” 顧江初便從名單第一位開始往下看。 那名單不算長,他很快就在中前部位找到了自己,他的名字夾在上下兩個完全看不懂的“火星文”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