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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綠油油的影子從地底冒出了頭來,地面下壓的重力讓它們不得不出來透氣,這種群居地底下的妖物大多沒什么靈智,饑餓了就將經(jīng)過地面上的路人卷入地下吞食,原型大多是一些藤類、蕨類植物,被稱為地妖,是許多冷門景點或是未開發(fā)景點出現(xiàn)失蹤人口的罪魁禍首。 出現(xiàn)在地面上的地妖并沒有多少戰(zhàn)斗力,陸桐一只只拎過來切斷了根,若是有不知情的人經(jīng)過,只會以為地面上散落著不少被拔壞的藤、蕨類植物。 陸桐拎著最后一只地妖拍了張照,利索地斷根和其他扔在一起,又對著滿地植物殘葉拍了張照,一起發(fā)給了給他下單來蓮玡古道清理地妖的買家,“數(shù)量有點出入,實際是十三只,你需要補一下單?!?/br> 對方很爽快,“好,我馬上就拍。確認已經(jīng)全都清理干凈了吧,過陣子梔危古境要開始加大旅游宣傳力度了,這個前期工作一定得處理妥當了。” 對方當時下單的時候就透露過是梔危古境所在區(qū)旅游局的工作人員,陸桐回道,“干凈了?!?/br> 對方確認收貨后打了好評,沒有寫評論,陸桐心道這種公事捉妖果然得不到洋洋灑灑長篇大論的帶圖好評,因為買家沒有什么切身體驗,不可能像之前那個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領隊一樣,一口一個救命之恩,滿評論抱大腿跪舔。 世間妖物潛行,捉妖天師派系傳承,能追溯到千百年前,近代以來妖物行蹤越發(fā)隱蔽,九成以上的人都不相信世上有妖的存在,只在小范圍的圈子里,有人對此篤信不疑。這幾年妖物活動又有上揚趨勢,這個小范圍的圈子正在不斷擴大。 上層建筑搭建在無神論的世界觀之上,主流媒體仍然絕口不提誓將科學發(fā)展觀進行到底,該屏蔽該封殺的時候毫不手軟,但在其他很多地方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松動,就好像一道將無神論世界觀與人妖同居世界觀隔絕起來的墻,正在一點點地出現(xiàn)裂縫。 陸桐很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點,最近下單的買家類型,也明顯來得更多樣了,比如這個清理地妖的買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代表的是政府部門,就是他以前沒遇到過的買家類型。 陸桐點了一把火燒干凈了地上的植物殘體,背包里安靜了許久沒有發(fā)聲的粗嘎嗓音突然叫道,“連環(huán)殺手徒手殺光十三條鮮活的生命,過后還不忘毀尸滅跡。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陸桐沒理那個聲音,熄滅火焰后就離開了蓮玡古道。 南安市原華區(qū)崇羊街道,在崇羊農(nóng)貿(mào)市場隔了一條街的斜對面,有一個崇羊小商品市場,又叫崇羊創(chuàng)業(yè)一條街,最靠臨街的位置,是包子、炒貨、手推餛飩等等一些食品店,往里走,什么婚喪喜慶用品批發(fā)、五金用品批發(fā),文具、玩具、日用品、手工藝品,應有盡有。 里頭還混雜著一家牛爸爸和季mama的海鮮燒烤店,這家店的海鮮燒烤上過南安市一些吃喝玩樂的公眾號,算是一家不大不小的網(wǎng)紅店。 而在其中一個特別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家門面比周圍店鋪都要往后縮進去二三十公分的店鋪大白天還關著門,透過上鎖的玻璃門可以看到里面亂糟糟地擺放著各種雜貨,店招也不走心,第二個字已經(jīng)掉了一半,看著像是叫六同的雜貨鋪,其實細看剝落漆字的印跡,就能看出原來應該是叫六筒的雜貨鋪。 一個背著背包的年輕男人從小商品市場外走進來,口頭包子店正站在籠屜后面的男人看見了他,“哎喲筒子回來了,你說你不好好開店成天往外瞎轉悠啥嘞?” 陸桐走到他的包子籠屜前,“來兩醬rou包。” 男人拿個小塑料袋給他裝了兩只熱氣騰騰的白面包子,“來,友情價五塊錢?!?/br> “你賣誰不是兩塊五一只?沒零錢。” 男人嘖了一聲,“要啥子零錢哦,看這個?!蹦腥酥钢纲N在旁邊臺面上的一張圖,“看見沒有,掃二維碼微信支付寶轉賬,我看人家現(xiàn)在都這么搞,我也要緊跟時代潮流?!?/br> 陸桐哼笑道,“行啊你。”他叼著包子轉了賬,走回角落里那家雜貨鋪,打開門,悶太久屋里的氣味不怎么好聞,他把大門和窗全都敞開,門口腳邊的箱子里堆著公園里特別常見的那種塑料吹泡泡棒、塑料鏟子、木頭劍,旁邊還有小豬佩奇的社會人塑料手表和各種卡通貼紙,左手邊的貨柜上擺著春聯(lián)福字喜字貼,DIY中國結的多股編織線,硬面抄軟面抄,水筆和桶裝的筆芯,還有毛絨拖鞋、手套,折疊收納盒等等,品種亂七八糟,全都堆疊在貨柜上。 右手邊則堆著許多還沒有開箱的箱子,靠門一張桌子上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旁邊還有一盆仙人掌,此刻陽臺照在桌上,仙人掌慢悠悠地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開出了一朵黃色花蕊白色花瓣的小花。陸桐用食指撥了撥小花,“你也好。” 陸桐放下背包正在開電腦,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掛在玻璃門上的招財貓感應器發(fā)出了“歡迎光臨”的女聲,“小陸哥你終于回來了,我之前來的時候還關著門。” 陸桐回過頭,一個二十出頭的大高個男生走進門來,手里托著一只一次性飯盒,“你這里還是一點沒變。喏,我媽給你烤的魷魚。” “愛季,你怎么回來了?” “我工作找好了,畢業(yè)論文也寫好了,回來給我媽過個五十大壽,過兩天我就回環(huán)州去了,約了同學出去玩?!蹦猩呎f邊從屁股兜里掏出一張身份證,“哎對了,特別強調(diào)一下,我已經(jīng)把名字改了,以后我就不叫牛愛季這個充滿酸臭味的名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