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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悠閑的小鎮(zhèn)生活,使得莊溪有大把時間去跟寶寶貝貝以及院長聊天,以及套路游戲系統(tǒng),慢慢他心里有數(shù)了,這是一個治愈系統(tǒng),他并不是第一個被選擇的人,但是唯一個成功的人。 系統(tǒng)隨時監(jiān)測著候選者的微表情,莊溪是唯一一個真的不嫌棄最初那些殘疾破爛的小人,并能讓他們接受自己的人。 院長問莊溪:“為什么不嫌棄他們?” “大概是因為我和他們一樣,深深知道作為一個別人眼中‘殘障人士’活著有多孤單,多想有個能棲息的溫暖所在?!?/br> 不會被議論,不會被厭煩,不會被遠離,過正常人的生活,沾一點陽光和溫暖。 這是他曾經(jīng)心里最渴望的,欣慰的是,他好像建造了這樣一個粗陋的地方,不酸完美,但足以安睡。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jié),卻在末尾猝不及防迎來分離。 遠遠走得在預料之中又很突然。 半夜兩點,不知道為什么一項睡得香甜的莊溪忽然醒來,看到光腦上遠遠的消息,眼里迷糊的睡意頓時消失,睜大眼睛,一直到天明沒再睡著。 第二天星網(wǎng)上各處全是關于戰(zhàn)爭的討論,校園里也是一樣。 和以往不一樣,這次和蟲族的戰(zhàn)爭沒給星系帶來那么濃郁的壓抑,大家都知道這是聯(lián)邦籌劃已久的剿滅蟲族計劃,和以往那些被動的戰(zhàn)爭不一樣。 校園里的人比上戰(zhàn)場的軍人還士氣旺盛,信心十足地熱烈討論每一次交戰(zhàn),暢想著美好的未來,只有莊溪心不在焉,游離之外,眉眼從未舒展過。 他能跟遠遠聯(lián)系,有時候還能聽聽他的聲音,可就是聽著光腦中他低沉溫柔的聲音,莊溪的思念和憂心才最是濃烈,洶涌而來的情緒淪陷不可控制。 他才知道想念是一種煎熬中生出的令人鼻酸的溫柔。 “遠遠……” “嗯?” 冬天的夜空靜謐深邃,莊溪坐在飄窗上沐著月光,睫毛被月光落寞地壓彎,他想說,想給你看看我新做游戲小程序,想跟你坐在一張餐桌,想跟你一起夾同一道菜,想拉拉你的手,感受你的溫度。 想說我好擔心你,每天晚上醒好幾次,不敢看光腦,生怕跳出什么致命的消息。 想說,我明天快要過生日了,你能跟我視頻一會兒,讓我看看你嗎? 最后他什么都沒說。 “明天可能沒法跟你聯(lián)系了?!?/br> 兩個月來,這種情況很常見,戰(zhàn)場瞬息萬變,他不是只會坐在后方指揮的人,一打起來可能要幾天幾夜,莊溪點點頭,抿抿唇,垂下眼,“嗯,遠遠注意安全?!?/br> 第二天一大早,推開門的莊溪,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嘴巴微張,他料到今天會收到他們的禮物了,沒料到會有這么多。 從他的門口開始,一個個精致的禮盒開始堆積,堆滿走廊,堆滿樓梯,蜿蜒而下,下面的客廳被堆得滿滿當當,堆得比宸宸的鋼琴還高。 樓頂也是一樣,懸掛著一個個小禮盒,像從天空中墜下的星星。 莊溪被禮物徹底包圍了。 即便他從一歲開始過生日,每年不落下,也收不到這么多生日禮物。 這就是他們的藏在心里的深意嗎?彌補他空缺的所有。 走一步要移動一個禮物,因為擠擠攘攘的禮物連一條路都沒給他留下,莊溪徜徉于生日禮物的海洋中,艱難又開心地前行。 有人把夢搬到了現(xiàn)實里,給他構(gòu)建了一個夢幻的現(xiàn)實。 一個個移開禮物,莊溪心里的小歡喜和幸福一點點積累,等到走下樓梯后,滿得要溢出來了,沖得鼻頭酸澀。 光腦上跳出一條條消息,全是生日祝福,以及晚上要一起過生日的許諾。 明明給他和做了一碗長壽面,上面一個圓鼓鼓的荷包蛋,不管洋洋怎么求,都沒有他的份兒,莊溪笑瞇瞇地把荷包蛋和洋洋一起分著吃了。 他無比期待晚上,無比期待有好幾個人跟他一起過生日。 中午,生日爺爺出現(xiàn)在他學校門口,他沒有食言,去年生日的時候說他過生日的時候他會再出現(xiàn),今天出現(xiàn)的是真正的生日爺爺。 他看著對面的少年輕輕嘆了口氣,上前抱住他,他還沒說話,莊溪先說了,他說:“謝謝你,系統(tǒng)?!?/br> 謝謝你,選擇了我,讓我擁有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擁有了這一切。 熟悉的系統(tǒng)蕩漾的聲音想在耳邊,“你成功了,小溪,是我應該謝謝你?!?/br> 莊溪挽起眼睛笑得特別燦爛,映著冬日暖陽,能融化皚皚白雪,這個生日真的太好太好了。 如果…… 莊溪搖搖頭,甩掉腦袋里的“如果”,已經(jīng)這么好了。 下午下課后,莊溪匆匆收拾好,背起書包奔向校門口,奔向家里,像一只離家很久的小鳥飛向巢里。 冬日里夜長晝短,下午五點時分,已有些清淺的黯淡色,正處于路燈將亮還未亮的時分,莊溪腳步匆匆,輕快而雀躍。 他今天穿著柔軟暖和的羽絨服,一雙看著單薄,其實暖烘烘的白鞋踩在冰涼的青石路上,一步一步,忽地頓住。 嘴邊呼出的白氣不見了,莊溪屏住呼吸,生怕驚醒了前面的畫面,好久之后,才揉揉眼睛。 那棵熟悉的大樹下,佇立一個暮色歸來的人,本應該在戰(zhàn)場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