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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手覆在輪椅扶手上,暖黃的燈光也遮不住的冷白,這雙手看著好看,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shù)品,看不出是一雙拿著石頭砸得滿是血的手,手里蘊藏的力量難以想象。 現(xiàn)在這雙手不是放松的狀態(tài),握住扶手的力量很緊。 和他的臉一樣,是略微緊繃著的,遠遠眼神和以前不一樣了。 當一個人的眼神變得不一樣時,眼睛好像也不一樣了,眉毛也不一樣了,眉宇之間的氣韻更是不一樣。 夾著很東西,他刻意收斂,不想將人淹沒,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幸好遠遠沒有盯著小溪看,莊溪在游戲外面,視線從遠遠的眼睛上移開。 小溪怔怔地,輕聲開口,“遠遠,下次攢夠了錢,給你治腿好嗎?” 遠遠:“好。” 只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字,莊溪又愣了一下。 他找的話題就這么結(jié)束了。 遠遠以前不是不想先治療的嗎?小小的疑惑在心里住下。 小溪:“好,那下次給遠遠治療腿,遠遠就可以正常走路了?!?/br> 他吶吶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遠遠看他一眼,手指在扶手上滑動一下,“一只腿跳來跳去,確實滑稽可笑?!?/br> 小溪搖搖頭,急忙說:“不可笑,遠遠很厲害?!?/br> 遠遠深深看向他,眼神深遠復(fù)雜,帶一點寒涼,莊溪莫名緊張,咽了一口口水。 他以為遠遠要說什么,屏息以待,沒想到遠遠看了他一會兒,便收回視線,“嗯?!?/br> 外面的蟬鳴和風(fēng)聲更清晰,窗紗被風(fēng)吹動原來也是有聲音的。 太安靜了。 小溪的一雙腳不知道該怎么放,“那遠遠早點睡吧?!?/br> 撂下這句話,小溪低著頭向外走。 走到門口時,好像聽到蟬鳴中夾雜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小溪停了一下,他轉(zhuǎn)過頭,坐在輪椅上的遠遠面向他。 “季清遠死了是嗎?” 風(fēng)忽然又邊大,窗紗在遠遠身上被風(fēng)遠遠地揚起,輕紗的尾巴差點落在遠遠的頭上。 遠遠對此毫無說覺,或者這些都影響不到他,他問得平靜,是問句,里面的肯定成分頗多。 莊溪心里一頓,手指跟著懸在屏幕之上,敲不出任何字。 他現(xiàn)在站在門口聽遠遠問,“季清遠死了是嗎?” 順著時間的脈絡(luò)向后推一點,遠遠撕碎了林上將的照片。 繼續(xù)向后推,遠遠說林上將是最帥的人。 再向后推,遠遠說,雖然他忘記了,但他一定是個軍人。 時光繼續(xù)向后,他和梁森一起走到學(xué)校門口,學(xué)校門口巨大屏幕上,什么公告都沒了,只有一個穿上將服,手握軍刀的人,他冷白遒勁的手旁邊,有三個字,季清遠。 全星系悼念的,死在戰(zhàn)場上的上將季清遠。 推到最開始,他剛玩《藍色小鎮(zhèn)》,遠遠剛來到小鎮(zhèn)時,在小溪盯著他的手看時,他心里得意,說他的手被評為全宇宙最想舔的一雙手。 那雙手現(xiàn)在正緊緊地握在輪椅的扶手上,青紫色的毛細血管若隱若現(xiàn),里面的血液還在流動,悄無聲息,冰冷。 莊溪縮進薄被里,打開光腦,搜索“最想舔的一雙手”。 星系人民總樂忠于各種各樣的評選,這種活動總能引起全民狂歡,不止是臉,臉上的五官也會被細化,最蕩魂的眼睛,最想吻的嘴巴,身體各部位也是一樣。 搜索最想舔的一雙手,屏幕上出現(xiàn)很多流量明星的手,粉絲把他們吹成神仙手,但沒有那個圖片下會出現(xiàn)“全宇宙最想舔的一雙手”,大家好像小心地規(guī)避著,只有一個人的照片下會出現(xiàn)。 ——季上將的這手啊,可以素手撕蟲族,擦掉血又能端起清茶,氣定神閑地落座上位與你交談。 ——你們看到了嗎?連軍部大閱直播,季上將的手都有特寫,時長感人。 ——看到了!不管是行軍禮還是喝水,就連季上將坐在那里,手安安靜靜地放在身側(cè)時,攝影機都要抓出來,看這里【視頻】。 莊溪點開那個視頻,視頻中的人一身軍裝,身邊圍著不少人。 聯(lián)邦軍裝是深藍色,職位越高,顏色越深,到了上將這位置,已接近于濃墨般的黑色。 上戰(zhàn)場的軍人們膚色普遍偏黑,而他卻是一種冷白,聽說是遺傳了母親,連陽光也改變不了的基因。 冷白和濃郁的黑,矛盾對峙,刺激著每個人的眼睛。 在上場前好幾個人在為他整理軍裝,佩戴軍功章和上將勛章,他推開即將貼到他身上的人,自己將勛章別在肩膀上。 黑色冷硬的勛章和他的手契合無比,被隨意地別在肩膀處,雙手移到領(lǐng)口,整理修長脖頸下的領(lǐng)口時,似是注意到了鏡頭,側(cè)臉看過來。 又高又冷的山巔上一抹雪,融在他眼里,既清且寒,足以刺骨。 手上還握著領(lǐng)口,虛握手中好像不是領(lǐng)口,而是人的咽喉,那只手的一根手指只需輕輕一按,指尖磅礴的力量就能致命,鮮血化成血霧,加深軍裝的顏色。 這就是入選照片,過去一年了,不少人對這雙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好看的手還瘋狂癡迷,即便他危險如刺刀,也有前仆后繼地人來刀尖舔血。 ——為季上將舔掉指尖的鮮血。 ——最危險,最致命,也給我最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