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生命主宰的彈指
穿過世界的盡頭,就是另一個世界。 眼前的畫面不斷放大,「小矮人」注視著那漸漸向著自己走來的另一個世界。他的臉上洋溢著期待,一點點張開嘴巴。 他聲音很輕,但是那不可抑止的喜悅和憧憬卻如同海洋和河流一般涌出。「快看??!」 「娜紗,我們不僅僅找到了神的國度。」「還是生命主宰創(chuàng)造的神國?!?/br> 「那是我們的造主,神上之神?!?/br> 「我們將在那里獲得永生,也會獲得一個全新的人生。」 「小矮人」一只手抓著自己的口琴,另一只從船舷邊伸了出來,手指穿過那「漫天大雪」,抓向那迷霧之中的世界。 就好像要抓住,那隱藏在霧中的未來,讓其化為現(xiàn)實?!高^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從現(xiàn)在開始,從此刻開始。」「我們將脫胎換骨。」 「我們將重獲新生。」 船穿越白色的「紛飛大雪」,在億萬虛無之菌的竊竊私語之中,終于抵達了玻璃缸的邊緣。 「小矮人」站在船舷邊,和其他所有人一樣,期待著奇跡的發(fā)生。然而這個時候。 他的皮膚上突然鉆出了一只好似蛇一樣的怪物紋身,沿著其皮膚不斷的往前,就好像要鉆入他的腦子之中一樣。 只是這個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被眼前的震撼之景吸引,根本沒有空暇去關(guān)注「小矮人」身上的變化。 但是小矮人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猙獰且驚恐,他驟然回頭遠望。他死死地咬著牙齒,從齒縫之中蹦出了兩個字節(jié)。 「深淵?!?/br> 沒錯,那是來自于深淵的呼喚。 從他加入深淵教團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被打上了印記。而這也是他恐懼彷徨的真正原因。 有些東西是難以抹去的,不論是銀白教會,還是深淵教團留給他的。 那些東西印在他的血脈深處,印在他的記憶和腦海深層,和他的rou體融化在一起。因此。 當他死去之后,他將只有兩個去處。深淵或者煉獄,沒有其他。 他一直航行在海面上,就是在躲避著深淵教團和銀白教會,也在尋找著解決這些問題的辦法。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那些深淵教徒?jīng)]有找到他這個逃離和叛出教會的家伙,有一天一個自稱是深淵神之副君的家伙,找到了他。 那聲音從遠方傳來,塞入他的腦海。「我的奴仆。」 「你偉大的主人納普洛賽斯,深淵的神之副君正在召喚于你?!埂富貞业暮魡?,頌唱我的神名?!?/br> 那聲音一遍遍回蕩,不斷的回響在「小矮人」的腦海之中。「回應我的呼喚,頌唱我的神名?!?/br> ~. 聲音越來越響,但是卻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到。 似乎半天都沒有等到「小矮人」的回應,或者是感覺到了他的抗拒之心。最后。 那來自深淵的存在在他耳畔發(fā)出如同神靈一般的咆哮聲?!疙炍抑??!?/br> 「凡人?!?/br> 在念誦了一段復雜得難以言喻,似乎用蛇人的身體結(jié)構(gòu)都難以發(fā)出的一段音節(jié)之后,那聲音一字一頓,要將一段名字銘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納—普—洛賽斯?!?/br> 那音節(jié)頌唱出,一瞬間「小矮人」感覺身體都被攝住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按住了他的頭,控制了他的身體一般。 正當「小矮人」難以控制住自己,就要按照那存在呼喚的那般,展開儀式呼喚對方神名的時候。 在他的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世界破碎一般的宏大聲音。同時,那聲音也將他的意識重新拉回了現(xiàn)實之中。 「 轟轟轟轟嗡~」 他抬起頭,就看到那封閉的世界打破了壁壘封印。主宰之神的玻璃缸。 打開了。 船立于玻璃缸的邊緣,船上的所有人都在仰望著那如同天幕一般的玻璃缸緩緩揭開?!甘澜绲谋M頭,就是另一個世界?!?/br> 「這就是世界的真相?!?/br> 「我們終于看到了世界盡頭的真相?!?/br> 「不知道以后,沒有人頌唱我們這段偉大的傳奇。」此時此刻,船上的每一個人都熱血沸騰。 他們穿過那如同世界之崖一般的玻璃缸壁邊緣,跟隨著白色的雪崩瀑布一起沖入那未知的世界之中。 站在兩個世界的邊界。 往前看是主宰神明的缸中世界,往后看是現(xiàn)實人間的北之極地,世界的盡頭。到了這里,「小矮人」似乎就再也不用猶豫和害怕了。 因為往前一步就是主宰神明建造的國度,往后一步就是墮入深淵和煉獄。他死死地看著身后,咬著牙齒和嘴唇,一動也不肯動。 他終于要找到自己想要的包容和接納自己的神國。 他說什么。 也不肯再讓人,將他尋找和渴望的容身之地玷污,更不會讓往日的那些陰影和黑暗,再度追上自己。 他要在下面那個世界,在那個全新的國度重新開始。他閉著眼睛,在心中大喊。 「你抓不住我的,我已經(jīng)離開了,離開了這個世界。」「我正在前往主宰之神的神國?!?/br> 「我要去那里.....」「我要去那里......」接下來。 不斷對方怎么呼喊,他也不管不顧了。 而過了沒有多久,他也就再也聽不到那聲音了,哪怕是擁有神靈的力量,也無法穿透主宰神明的玻璃缸。 這個時候。 「小矮人」睜開眼睛,恐懼回望的眼神一點點收了回來。然后,渴望地看著下面的世界。 再度喊出了那個名字?!改燃啠 ?/br> 「我們到了。」 而在「小矮人」抗拒著另一個存在的控制的時候。 另一邊,甲板最高處的船長布里曼,卻在主動祈求著另一位神明的降臨。他在白金號即將越過玻璃缸的世界之崖壁壘的時候,突然跪在了地上。他將雙手合起,慢慢的高過自己的頭顱,然后將頭顱深深低垂。 默念神名,然后高呼?!干窠?!」 紅色的光芒從他的腳下綻放開來,血紅色的花一瞬間開滿了最上層的甲板,攀爬上了船舵,蔓延上了桅桿。 血海涌出,包裹住了布里曼。 然后,從血海之中站出了一個全新的身影。 那是一個擁有著血紅色頭發(fā)的高大女人,身高接近兩米,擁有神靈的美麗、威嚴和高大的形態(tài)。 腥紅女神費雯,真理圣殿的第三代賢者。 她手持著三葉之種,一點點從高處的血色之中掙脫。然而,還沒等她來得及徹底擠入這個世界。 突然之間。 那漫天飄舞的大雪,如同瀑布洪流一般從世界之崖涌入擬態(tài)世界的億萬虛無之菌同時看向了腥紅女神。 在腥紅女神的眼中,她看到了擬態(tài)世界萬物的影子站在玻璃缸之上,億萬生命和族群包圍著自己,發(fā)出了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 「發(fā)現(xiàn)闖入者?!?/br> 「發(fā)現(xiàn)不符合標本模板的存在?!?/br> 「生命的神話沒有推演價值,魯赫印已經(jīng)抵達現(xiàn)有的完美終點。」「請迅速離開!」 「警告!」「請迅速離開!」「警告!」 腥紅女神臉色微變,她來之前也沒有預料到進入 玻璃缸還有這種限制,他想要說些什么。 「虛無之神,我有一定要進入其中的理由。」「我....」 但是虛無之菌根本沒有聽她的任何辯解,十分強硬,或者說有些機械的說道?!覆豢蛇M入,這是法則,這是定理?!?/br> 「不可進入,這是法則,這是定理?!?/br> 但是。 船都已經(jīng)進入了缸中世界了。 如果這個時候放棄,那就等于將布里曼徹底拋棄在了這個未知世界之中。 這不是她的計劃,而且光憑布里曼一個人怎么能夠完成這樣恢弘的計劃,甚至是說有些可怕的計劃。 她擁有著那樣去做的決心和堅定,但是不代表著布里曼也能夠承受。其或許能夠輔助自己。 但是如果作為主導計劃之人,那是其從未經(jīng)歷過,也無法想象的事件。想到這里。 腥紅女神的意識于是繼續(xù)朝著玻璃缸中擠去。 她看著那屹立在高處的擬態(tài)之影,大聲的對著它們說道?!钢髟咨衩髯碌奶摕o之神?。 ?/br> 「請給我一個機會....」」 最后,她目光穿透虛無菌母的背后,似乎在對著它背后的存在大聲呼喚?!敢舱埥o,三葉人一個機會?!?/br> 那聲音,近乎哀求。 但是,機械一般的虛無之菌在看到腥紅女神的動作之后,就好像觸發(fā)了些什么東西一樣。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聲音匯聚成一道?!笍娦嘘J入?!?/br> 「違反法則,違反定理?!惯@一次,只有一遍, 說了一遍之后,所有的虛無之菌同時看向了頭頂之上的某個偉岸之影。 似乎,在將這一消息告知那屹立在天穹云海之外,手握著星球和世界的存在。 而腥紅女神也似乎明白了這是什么意思。 她跟著所有的虛無之菌的擬態(tài)身影一起抬起了頭,朝著那天穹云海之外望去。目光穿過云層、大氣層。 在那黑暗的宇宙星界深處,看到了一個恐怖的魔神之影。祂俯瞰著世界,雙目如同日月橫空。 哪怕身為神明,永生不死的神話。 在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費雯的身體也在一瞬間被凍結(jié),不能動彈。此刻。 那掌握著星球的存在正掀起了那世界之蓋。 但是在那億萬虛無之菌的呼喊下,對方的目光微微偏轉(zhuǎn),掀起世界之蓋的巨手一點點落下,輕輕一彈。 似乎只是在不經(jīng)意間,驅(qū)散了靠近自己玻璃缸的飛蟲。而在費雯的眼中。 那指頭明明至少還在萬里之外,但是這一彈卻直接將她驅(qū)逐出了這個世界,打回了原地。 最上層甲板上。「噗噗噗噗~」 所有的血色之花全部瓦解消散。 船舵之前,一個狼狽的身影站了起來。 布里曼重新蘇醒了過來,但是他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敢置信?!纲M雯大人!」 「怎么會這樣?」 他懷中抱著費雯帶來的三葉之種,然而腥紅女神卻不見了蹤跡。他的神,他的賢者。 被拒之于缸中世界之外。 而他則跟隨著白金號一起順流而下,隨著那「白色瀑布」進入了缸中世界。 他回望著瀑布之外,看著那緩緩合上的玻璃缸。 臉上閃過彷徨、茫然。 但是最后,還是化為了堅定。這一刻,他捫心自問。 「布里曼?!?/br> 「你不是已經(jīng)做好了,舍棄一切的準備了嗎?」他明白。 這一次復活三葉人的計劃,或許只有他一個人能夠接著 完成了。但是如論如何,既然已經(jīng)開始了,就不能再放棄。 他不再看那世界之外,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瀑布」之下。往下。 瀑布淹沒了一切。 淹沒了下面那模糊不清的世界,也徹底的淹沒了這艘駛向未知的船。 世界之蓋上方那輕描淡寫的彈指在玻璃缸上沒有什么變化,但是顯現(xiàn)在人間,就是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一瞬間,整個大海之上掀起了萬丈巨浪。那巨浪炸開,而追溯其根源是在海底深處。一瞬間,整個海底都在搖晃。 「轟??!」深海之中。 血之國神的國壁壘直接破碎,破出了一個大洞。海水倒灌而入,將一切淹沒。 所有的三葉共生者在驚駭之中卷入水中,然后開始快速的修補神國壁壘,維持著血之國的秩序。 而血rou王座之上。 腥紅女神的神體一瞬間炸裂了開來,血海從其體內(nèi)涌出,從殿堂之內(nèi)傾瀉而出。浩浩蕩蕩,甚至還能夠在血海之中看到許多古老的強大身影。 等到一切平息,所有三葉共生者看著神國勉強穩(wěn)定住的時候,逆著那血海一點點上前,進入到了殿堂里面。 就看到,血rou王座上的女神只剩下了半邊身體??瓷先?。 恐怖至極。 「費雯大人?」看到這一幕的三葉共生者都驚呆了。 「這是怎么了?「他們在涌動的血海之中,仰望著血的源頭,不明白那如此強大的存在怎么會變成這樣。 「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越來越多的三葉共生者逆著血海進來,驚恐擔憂的看著高處的神。 上面形態(tài)駭人的神明這個時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所有三葉共生者?!肝覜]事?!?/br> 費雯知道,這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 要是那手指直接戳下來,而不是伸都沒有直接伸進來,她估計當場就要死去了。 自己想要強行跟隨著布里曼一起進入其中,卻沒有想到虛無菌母竟然直接告知了主宰神明她的行為,拒絕了她的進入。 費雯咳嗽了幾下,然后回想起了整個經(jīng)過?!肝覀兪沁M不去的。」 「是生命的神話不能進入,還是指的所有的神話都不能夠進入?」費雯身居高位,有的時候總喜歡多想一些,做出一些設想。 「還是說,這是至高神明在警告我嗎?」 「是說三葉人的命運已經(jīng)注定,不可再逆改?」「還是再說,我復活三葉人的方法錯了?」 但是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安。 而這個時候,藍女神安麗也知道了這邊的情況,匆匆趕了過來。 「jiejie?」 安麗看著費雯那駭人的模樣,先是擔憂,然后漸漸的化為了平靜。雖然傷勢駭人,但是并沒有真正傷到本源。 「出問題了嗎?」 費雯說明了一些情況,然后說道?!肝业姆椒ㄕ娴腻e了嗎?」 「哪怕是在一個虛假的世界里,也是不被允許的?」藍女神卻看著費雯說道。 「不論那里是真的,還是假的?!?/br> 「至少對進入那里面的人來說,一切都是真實的?!勾丝?。 費雯沉默了起來。 她知道這個問題,但是想到如果承受這一切的是自己,也就不在乎了。 而安麗也知道這個,所以她不愿意讓費雯去做這種事情,哪怕是在虛假的世界里。藍女神看著jiejie的模樣和表情,突然也有些自責。 「或許我不該當著你的面說出那些話?!?/br> 費雯抬起頭,她沒有多說這些事情,而是說起了現(xiàn)狀?!脯F(xiàn)在,布 里曼已經(jīng)進入了主宰神明的缸中世界。」 「而我無法進入,并且也無法再聯(lián)系上他了。」 「我應該叫布里曼放棄計劃了,可是似乎有些遲了?!拱阐悾骸肝胰グ?,我去北之極地親自見一面虛無之神?!埂覆徽摮隽耸裁磫栴},這件事情都必須想辦法解決了。」這個時候,其他三葉共生者突然開口了。 「這樣值得嗎?」 現(xiàn)在已經(jīng)讓一位神靈遭受了重創(chuàng),如今又派遣另外一位神靈去冒險,這似乎代價也太大了一些。 他們并不知道完整的計劃,在他們看來只為了一個布里曼,賭上全部也實在是不值得。安麗看著費雯,而這個時候費雯也正注視著她的目光。 費雯知道,meimei安麗在等待著她說些什么?!刚胬硎サ钭鍪虑椋瑥膩聿粏栔挡恢档?。」「而是,應不應該?!?/br> 安麗那有些憂愁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改氵€記得。」 費雯嘆息了一聲:「因為這是我自己說的?!贡焙:骄€的冰山島上。 一個披著黑色斗篷,手握著鐮刀的影子站在高處。「我的奴仆。」 「你偉大的主人納普洛賽斯,深淵的神之副君正在召喚于你?!埂富貞业暮魡荆灣业纳衩??!?/br> 納普洛賽斯好不容易追蹤到了布里曼和白金號這條線,明白了紅藍女神的計劃和目的地。 但是當它跟上白金號的時候,沒有想到,在船上有著一個奇怪的家伙。 對方的身上有著深淵的印記,但是卻絲毫沒有什么墮落和混亂的氣息,身為一個墮落的邪徒,竟然明目張膽的登上了三葉共生者的船。 這膽量,也太肥了。 而這也剛好,成為了它的目標。 它以未來的深淵神之副君的名義,收下了對方當做自己的奴仆。 區(qū)區(qū)一個深淵信徒,一個卑微的凡人,納普洛賽斯大人收其作為仆從,那是他無上的榮耀。 在此之前,一切都很順利。 然而沒想到,那家伙在最后一刻竟然非常強硬的抗拒自己。 一時之間,納普洛賽斯氣急敗壞。 「該死!」 「卑賤的凡種,畜生一般的蛇人?!?/br> 「竟然也敢違抗納普洛賽斯大人的呼喚。 納普洛賽斯絲毫沒有放棄,它一步步的向著對方施加壓力,甚至還開口念起了智慧語。然而卻發(fā)現(xiàn),自己和那邊的聯(lián)系正在一點點變得難以維持。 「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聯(lián)系不上了?」 納普洛賽斯驚疑不定,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肝业纳裨挋?quán)柄,怎么就不靈了呢?」 然而當納普洛賽斯再度嘗試著自己的神名力量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立刻溝通上了另外一個存在。 這個時候,納普洛賽斯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好,那家伙已經(jīng)進入了另一個世界?!?/br> 越想,納普洛賽斯越是氣,沒有想到最后在這里翻了船。「可恨??!」 「這家伙,在最后背叛了深淵的神之副君?!埂副撑蚜藗ゴ蟮募{普洛賽斯。」 它沒有辦法,只能向原罪之神祈求。 通道打開之后,它看到那坐在長桌前的身影。 然而對方聽完之后,就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樣一般,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概?!」 納普洛賽斯跪在地上,然后抬起頭。哦? 然后呢? 它等待著后半句,然后半天都沒有后半句。 納普洛賽斯有些疑惑,主人的計劃不是讓自己成為神靈,然后再更進一步建立真正的深淵神系嗎? 這 樣的話,自己的存在是何等重要。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納普洛賽斯總感覺它那偉大的主人有些心不在焉。似乎。 并沒有將心思放在它的身上。 正當納普洛賽斯胡思亂想的時候,那長桌盡頭的神靈翻閱著手中的書,再度吐出了一句。 「那你是不是.....」」「就沒有用了?」 這一句話,直接將納普洛賽斯嚇得魂飛魄散,差點癱軟在了地上。它連忙大喊:「不,主人?!?/br> 「給我一個機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北海了,我手上有著他們的路線,知道他們最后見到虛無之神的地方?!?/br> 「我現(xiàn)在就趕到那里去,說不定還來得及?!乖镏裉痤^,看著它說了一句。 「你如果聰明一點的話,在見我之前就應該馬上趕過去?!?/br> 原罪之神嘴角揚起,似乎是面前這個家伙蠢得讓他也忍不住想要發(fā)笑。納普洛賽斯卻絲毫不覺得羞恥,只覺得如釋重負。 在千恩萬謝后,納普洛賽斯瘋狂地朝著大海深處趕去,前往那北之極地和世界盡頭。剛剛的驚嚇和刺激,讓納普洛賽斯的動力十足。 它一邊按照著白金號的路線快速沖刺,一邊在內(nèi)心大喊?!肝乙蔀樯裨?。」 「只有成為神話,才能有價值?!埂钢挥谐蔀樯裨?,才能夠活下去?!?/br> 它對于找到石魔之王,在缸中世界抉擇出自己的權(quán)柄和道路更渴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