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也是鎖著我一輩子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這么急著離開?” 看著她果斷離開的背影,宋秉爵的眼神沉了沉,他淡淡地道: “你現(xiàn)在就這么不愿意見到我嗎?” “你說呢?” 回頭看著他,慕晚安雖然面上帶著笑容,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冷: “你不妨提出點別的要求,也許我還能答應(yīng)你。” “明天的時候你再過來,我會給你一個答復(fù)?!?/br> 沒有當(dāng)場答應(yīng),宋秉爵只是目送著她隨意地點頭應(yīng)允之后離開,這才坐了下來。 不過是分別一個多月,晚晚卻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的晚晚了。 在一旁默默聽著這一切的韓修也萬萬沒想到,他們一直尋找著的程家小姐,竟然就是慕晚安。 曾經(jīng)他在得知慕晚安徹底離開宋秉爵的時候,還暗暗高興……可是現(xiàn)在,他總算明白了什么叫作繭自縛。 如果主上能夠取了程家的女兒,不管是勢力還是公司,都會得到進(jìn)一步的擴張。 只是現(xiàn)在…… “沒想到慕小姐竟然就是程家的滄海遺珠……我們現(xiàn)在要不要告訴程老爺子?” 畢竟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找到了,也算對程家有所交代了,韓修皺著眉頭提議道。 “今天的事情,你要當(dāng)做沒聽到一般,安排下去搜尋的人手只能增多,不能減少。” 回應(yīng)他的是宋秉爵冷淡的聲音,韓修正想追問,卻突然意識到了原因: 他要把這件事瞞下來、瞞得越久越好。 “你是在擔(dān)心程家和季家的婚約?” 跟隨宋秉爵多年,韓修自然意識到了這其中的關(guān)竅,他不禁在心里嘆息,怎么主上就算是放不下她呢? “總裁,我覺得,你是時候該放下了,慕小姐現(xiàn)在對你已經(jīng)是十分厭惡了。與其相看兩相厭,還不如給彼此一條退路?!?/br> “你再說一遍。” 聽到這番話,宋秉爵不禁轉(zhuǎn)過頭,看著跟隨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手下。 對上他的眼神,韓修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他趕緊低下頭認(rèn)錯: “是我出言不慎,還請總裁降罪?!?/br> “你不是出言不慎,你是吐露心聲?!?/br> 站起身來,宋秉爵一步步走近他,看著他臉上緊張、惶恐的神情,不禁冷冷一笑: “從前,我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你有這么寬廣的心思?” “總裁,屬下所思所想,都是為了組織和集團(tuán)著想?!?/br> 反正已經(jīng)暴露了,韓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自從你遇到慕晚安之后,你就經(jīng)常置身危險,為了一個女人,你多次拿生命犯險……恕屬下不能認(rèn)同你這種癡迷行為!” “你繼續(xù)說?!?/br> 上次就警告過他,沒想到他竟然一直還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宋秉爵倒想聽聽,他還有什么想法。 “怎么樣?” 在御龍灣外面等著的亞見慕晚安走出來了,急忙過來追問,慕晚安神情并不好看: “上車再說?!?/br> 坐到車?yán)镏?,慕晚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把談判的情況快速說了一遍,隨即又道: “不管如何,宋秉爵的態(tài)度還是有所松動了,我明天……我明天先去找季云華,后天再過來?!?/br> “你難道要去向季云華求救?” 皺起了眉頭,亞并不贊同這種做法,那個男人隱藏得實在太深了,“起碼宋秉爵是真心愛你,那個男人……我們連他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貿(mào)然求救無異于與虎謀皮?!?/br> “誰說我是要向他求救?” 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慕晚安恨不得翻了個白眼表達(dá)自己的鄙視,“到現(xiàn)在為止,沈聿被抓的消息還沒有放出來,說明宋秉爵并不想讓這件事鬧大。自然,季云華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件事?!?/br> “你是說,你要讓宋秉爵按捺不住,主動提出交易條件?” 也明白了慕晚安的用意,不過,亞還是有些擔(dān)心,“宋秉爵為人沉著機警,他沒那么容易中計?!?/br> “這不是計謀,我只是讓他有些坐不住罷了。” 淡淡一笑,慕晚安想起方才自己主動表明自己跟程家關(guān)系的時候,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心里就越發(fā)有把握了: “走吧,先回去。小斯還在家里等著我們?!?/br> 第二天,慕晚安按照計劃一般,先去了季云華那里。 對于慕晚安還沒有離國之事,他有些好奇: “我記得你們是前天晚上的航班,你現(xiàn)在怎么還在這里?是不打算回法國了嗎?” “不是,小斯那天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法國,我想著這關(guān)乎到他的一生,索性就再等等,讓他自己做出選擇?!?/br> 拿小斯出來做擋箭牌的女人臉上看不到絲毫心虛,季云華想起她對孩子特有的包容,也不禁釋然: “的確,小斯到底從小跟著宋秉爵一起生活,一時間突然離開,想必有些不舍。對了,我為你備下了杜仲茶,不如喝一點?” 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慕晚安接過了季云華替自己泡上的茶,“對了,你能告訴我,程家那位老先生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見她提到這個話題,季云華料想應(yīng)該是沈聿把一切都告訴她了,便也不再隱瞞: “程老先生是一個梟雄,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現(xiàn)如今程家在英國的超然地位。不過,與他的手段相反的是他的性格,他對待孫輩都很好?!?/br> …… 聽著他講了一上午關(guān)于程家的事情,慕晚安心想著也差不多了,便主動告辭了。 剛剛把她送出去,跟在他身邊多年的一個老仆人就忍不住喜道: “慕小姐多次來找你,想必是把你那天的話聽了進(jìn)去!” “不,她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我?!?/br> 談話之間,季云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慕晚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仿佛不過是特意來他這里打發(fā)時間……又或者是,演一場戲給某些人看。 晚安啊晚安,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向我求助的呢? 思及此,季云華不禁瞇起了他的眼睛。 剛回到半山別墅,慕晚安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仿佛門神一般的韓修,還有那輛價值不菲的豪車。 “什么時候韓特助變成了我家的門童?真是讓人覺得驚訝。” 對于這個曾經(jīng)看她不慣的助理,慕晚安沒什么好臉色,她自然明白,韓修看不慣她,無非是因為宋秉爵太過看重自己,而自己在家世不能給他助力。 “慕小姐,從前我多有得罪。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的過失?!?/br> 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韓修面無表情地道著歉,看得慕晚安越發(fā)覺得好笑: “韓特助,你不是真心道歉,就不要來道歉了。左右我也不需要你的歉疚。何必擺出這么一個高高在上的樣子膈應(yīng)人呢?” 說著,她目不斜視地走了進(jìn)去,果然,在大廳里見到了正和小斯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別來無恙啊,宋總?!?/br> 她在賭,他一定會按捺不住地過來,方才看到韓修的時候,她就知道,這一局,她已經(jīng)占了上風(fēng)。 把包扔在了沙發(fā)上,慕晚安在宋秉爵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臉上并沒有多少意外: “你大駕光臨,是有什么事情嗎?” “不是說好了今天過來談交易條件?慕小姐突然爽約,看來對于你哥哥的事情,你并不怎么上心?!?/br> 一想起今天上午他在家等了許久,等來的卻是她去了暢春園的消息,宋秉爵就覺得生氣,他看著穿著一身旗袍的女人,勉強克制下來: “我今天來是想知道,你的接受范圍是什么?” “條件得按照你的意愿來。不過,讓我嫁給你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br> 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慕晚安平淡地道,仿佛只是在談一些日常: “我的態(tài)度昨天就已經(jīng)很明朗了,希望今天你提出的條件能夠?qū)嶋H一點。”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早知道這里有一個陷阱等著自己,但是宋秉爵還是來了,他看向身側(cè)的小斯,眼神漸漸柔和下來: “小斯要記在我們兩個人的名下,他是我們兩個共同的孩子。” “……” 事情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難道不是又回到了原地? 記在兩個人的名下不正是意味著兩個人要登記結(jié)婚? 不禁蹙起了眉頭,慕晚安正想拒絕,卻聽到宋秉爵再度開口: “這是我的底線,同樣地,你可以不履行婚姻的義務(wù),你可以去法國,也可以永遠(yuǎn)都不回來?!?/br> “你這是要鎖著我一輩子嗎?” 這個條件,既嚴(yán)苛,又松泛,慕晚安簡直不明白宋秉爵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是鎖著我一輩子?!?/br> 他低聲喃喃,隨即抬起頭,“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能夠換來沈聿的平安……我想,沒有比這個更劃算的交易了?!?/br> “我得想想?!?/br> 饒是如此,慕晚安也不想就這么快答應(yīng)他,她總是覺得,這背后有著什么陷阱。 “你如果不放心,我們可以簽訂合約。” 拿出了紙和筆,宋秉爵抬頭看向她,她臉上顯而易見的不信任,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有了合約的保證,我也無從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