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時說你改變不了什么。”帝凌天薄唇輕啟。

    “如果知道了真相，帝司塵說不定就不會陷得這么深，現(xiàn)在估計也早就已經(jīng)廣納嬪妃了?！兵P九卿開口。

    “這世上有的人需要日久生情，有的人，卻只需一眼。帝司塵雖然身為武將，他身邊卻從未有個女人，只要他動了心，那便不可能隨意忘卻。”所以早說晚說對于帝司塵咋說都沒有任何區(qū)別。

    無非就是早一點陷入這份無望的時候情緒之中。

    “你確定不是故意說這種話來安慰我的？”鳳九卿的挑眉。

    “不是?！彼麄兊奂业娜?，骨子里都帶著偏執(zhí)。

    對于心中摯愛，更是執(zhí)著到極限。

    帝司塵哪怕先前就知曉莫涼的身份，也并不會改變什么。

    還不如不知道，這樣還能多一些歡樂的時光。

    “聽你這么說，我心里似乎好受了一點，不然總覺得我在誤人子弟一樣?！兵P九卿的揉了揉心口。

    當初她也是存著看他們倆人開花結(jié)果的念想，所以才沒有多做阻止。

    只是現(xiàn)在……

    “我先去聯(lián)系師傅，看看他之前是不是還對莫涼做了別的治療?！兵P九卿暫時將這件事壓到了腦后。

    “好。”帝凌天點了點頭。

    ……

    雖然鳳九卿說了讓帝司塵還是不要接近莫涼，但他還是沒有忍住，午夜時分，由著侍衛(wèi)長的陪同下，悄悄探訪的天牢。

    莫涼已經(jīng)躺在枯草上睡著了，或許是因為鳳九卿特意吩咐過，她身上倒是比別的囚犯多了層棉被。

    “把門打開?！钡鬯緣m開口。

    “皇上，莫姑娘的情況尚未查清楚，皇上還是莫要進去?！笔绦l(wèi)長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我讓你把門打開?！钡鬯緣m再次說了一遍，語氣也比剛才重了很多。

    侍衛(wèi)長卻說不了帝司塵，最后只得打開了天牢的門。

    帝司塵進去后，侍衛(wèi)長也準備跟進去，但是卻被帝司塵給攔了下來。

    “你在外面等著。”

    “皇上，卑職必須要寸步不離的守著你！”侍衛(wèi)長一臉正經(jīng)的回答。

    然而帝司塵卻直接一掌將他拍了出去，然后鎖上了天牢的門。

    “皇上，這實在太危險了，您趕緊出來！”侍衛(wèi)長急切的喊道。

    “你要是再敢多言，朕馬上把你打入天牢！”帝司塵沉聲說道，雖然聲音很輕，但是語氣里卻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

    侍衛(wèi)長動了動嘴，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有再多說半句。

    不過他的視線卻一直都落在帝司塵身上，手更是緊緊握住了腰間的佩劍，隨時都做好了出戰(zhàn)的準備。

    帝司塵慢慢的走到了莫涼的身邊，然后蹲了下來，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耳邊的亂發(fā)。

    “想來你身體應(yīng)該真的不舒服，不然我這般靠近你卻還沒醒?！钡鬯緣m喃聲。

    天牢里燈光暗淡，襯得莫涼的臉色也愈發(fā)的蒼白。

    “其實……我倒是寧愿相信你是他人派來的刺客，這樣至少我還有將你勸降的機會，可是現(xiàn)在……我卻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百年里都只為了一個人活著，到底是怎樣一種強烈的感情？”

    帝司塵看著莫涼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她實在是想象不到對一個人要有多強的執(zhí)念，才能夠流連著這世間百年之久。

    “你說，我……能比得過他在你心中留下的那份執(zhí)念嗎？”

    天牢之下，帝司塵眼底多了幾分難言的幽光。

    只不過并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這一夜，帝司塵就這么守在莫涼的身邊。

    “皇上，該上早朝了。”門外守著的侍衛(wèi)長提醒了一句。

    直到這個時候帝司塵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后轉(zhuǎn)身，沉步出了天牢。

    當他們從天牢里出來的時候，天際涌現(xiàn)出的第一抹朝霞。

    “這世上人人都想做皇帝，只因這個位置掌凌駕于眾人之上，握著他人的生殺大權(quán)，可是我卻覺得，還不如上陣殺敵來得爽快?！钡鬯緣m喃聲。

    “皇上，這世上總有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生而為人，總會有諸多無奈。”侍衛(wèi)長是之前一直都跟著帝司塵上戰(zhàn)場的副將，他做了皇上以后，他也就成為了他的侍衛(wèi)長。

    所以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倒是要比其他人更為親近，侍衛(wèi)長說話的時候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顧忌太多。

    “是啊，總有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帝司塵收回視線，斂了眼底的情緒，最后大步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當天早朝。

    北齊的各位官員再次聯(lián)名上書，懇求帝司塵納妃。

    這一次，帝司塵沒有再奏折砸在那群老頑固的臉上，反而是淡淡的說了句。

    “納就納吧?！?/br>
    “皇上，您剛才說什么？”那位進諫的老臣都已經(jīng)做好了被砸的準備，卻沒想到帝司塵居然同意了。

    “朕說納妃就納妃，讓禮部準備下名單，明日呈上來給朕?！钡鬯緣m的語氣多了幾分不耐煩。

    “是！”那老臣激動的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當天一下朝，帝司塵要浪費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皇城。

    鳳九卿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帝司塵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兵P九卿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帝凌天。

    帝凌天放下手中的古籍，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眼底多了幾分幽光。

    “話說九荒有沒有一夫一妻的國家？”鳳九卿突然開口。

    “一夫一妻？”帝凌天蹙眉。

    “是啊，就是一個男子只能娶一個妻子的那種國家?！兵P九卿說的更直白了些。

    “并不曾聽說過?！钡哿杼鞊u了搖頭。

    在九荒，男子三妻四妾視為常態(tài)。

    雖然每個國家都有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特列，但卻沒有只能娶一人的國家。

    “以后我要是做了女皇，我就要制定這么一條法律，所有的男子都只能娶一位妻子?！兵P九卿定聲。

    “你為女子不公？”鳳九卿這話已經(jīng)足夠驚駭世俗了，若是被其他人聽到，怕是要說她罔顧常倫，不守婦德，但是帝凌天卻只是稍稍的皺了皺眉，連神情都未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