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鋒_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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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訣是早訓的必修課之一,而早訓是青鋒派的一個傳統(tǒng)。雖然弟子們都有各自的師父,日常也有各自的師兄代做指導,但每日辰時都會由一位師叔帶著誦讀清心訣,再練習基礎劍法,直至巳時結束。 沈肆因為無法使用靈力而被特許不必參與早訓,但是每天的清心訣和不附靈力的基礎劍法他是一日也不曾落下。 念完了清心訣,又到院子里練習了基礎劍法,之后沈肆看了看日頭,早訓應該也已經(jīng)結束了。他嘴角彎起微微的弧度,跑回屋里拿出了一個四周帶有白色條紋的綠色小盒子,然后站在院里翹首以待著某個人。 不多時,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跑進了院子。 “沈師弟,你昨晚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來找我?”江亦鐸笑著拍上了沈肆的肩,故作出一副抱怨的樣子。 沈肆站得筆直答到:“昨晚回來得太晚了,就沒找你?!?/br> 江亦鐸“哦”了一聲,然后很自然地笑著問:“常云山怎么樣?有我們青峰山氣派么?” 江亦鐸看似在好奇,但沈肆知道,他其實是想詢問自己靈脈的事。 這次他師父帶他去常云山東陵派就是去拜訪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請她幫忙查看他靈脈受阻的問題,并尋找解決方法。 那位前輩名為清音真人,是東陵派掌門的師妹,已經(jīng)一百多歲了,修為極高。 東陵派的長老和青鋒派的長老不同,青鋒派因為當年的事件,現(xiàn)任掌門趙傾延二十二歲便在青鋒派生死存亡之際臨危受命,和其師弟蕭連澈以及另幾個師叔師弟們苦苦撐起整個門派。而東陵派近千年來一直是修仙界的第二大門派,現(xiàn)任掌門據(jù)說都已經(jīng)兩百多歲了。 青鋒派當年之所以沒有一蹶不振,清音真人也是功不可沒。 當年事件之后,眾門派雖然沒有再追究,卻都不愿與青鋒派再有任何聯(lián)系,甚至明里暗里欺侮青鋒派弟子。 可以說當時的青鋒派已經(jīng)是臭名昭著了。 而清音真人與青鋒派前任掌門玉清真人為至交好友,在一片咒罵中肅然道:“青峰山一戰(zhàn),五成罪于李胤,五成罪于青鋒教徒無方?,F(xiàn)李胤已被清理門戶,青鋒派也承受了慘重的代價。各位若再不依不饒,恐非君子所為了?!边@才讓眾門派略略平靜下來,不至于當眾與青鋒派撕破臉皮。 除此之外,清音真人也在其他方面多次幫助過青鋒派。比如蕭連澈奪得御龍會武第一那次,就有人說青鋒弟子不配參與比武,也是被清音真人壓了下來。所以青鋒派上下對清音真人都非常敬重。 不過竟然連清音真人都不知道原因,江亦鐸眼里閃過一絲難過,但很快又恢復笑容道:“沒事,有些事是急不來的,說不定……” 沈肆平靜笑了一下:“我不急的?!?/br> 江亦鐸聽了不禁有些心疼,他剛想再安慰兩句,沈肆忽然獻寶一般拿出了那個小綠盒子,道:“給你的?!?/br> 江亦鐸接過盒子,壓下了方才的心緒,又恢復成一張笑臉,開心地問:“還給我?guī)ФY物了?謝謝了??!這什么?” 雖然這么問著,但卻也沒有客氣地直接打開,一個胖乎乎的綠色團子出現(xiàn)在視線里。 沈肆解釋道:“這叫青竹糕,是常云山那邊的特產(chǎn)?!?/br> 江亦鐸又問:“蕭師叔給你買的?” 沈肆答:“嗯,師父看我盯著看,就給我買了兩個。我吃了一個,給你留了一個?!?/br> 江亦鐸噗嗤一樂,他艱難地想象了一下蕭連澈給沈肆買果子吃的模樣。 蕭連澈這個人并不是個仙風道骨的修士,相反脾氣很爆。驕傲但不自負,為人不會婉轉,看到不對的就要說出來,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 還好是沈肆這樣一個比較沉穩(wěn)的孩子,若是個愛撒潑耍賴的孩子,不知道蕭師叔會是什么樣子? 江亦鐸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再熊的孩子只要不傻也知道哪些人是可以熊,哪些人是不可以熊的。顯然蕭連澈是屬于后者。 腦補了片刻后,江亦鐸興致勃勃地拿起青竹糕掰成了兩半,然后將其中一半遞到沈肆嘴邊:“咱倆一人一半?!?/br> 沈肆本想拒絕,畢竟那果子也沒多大。但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一年前江亦鐸為他打傘的情景,然后沒有推辭,張開嘴把那一半的青竹糕咬進嘴里,頓時滿口香甜。 江亦鐸吃下后眼睛一亮,道:“嗯!很好吃啊!” 沈肆聽了又有些得意道:“據(jù)說還有清熱消火的作用呢。” 江亦鐸豎起大拇指,但還沒來得及再說話,一個弟子忽然出現(xiàn)在院門口,說是高師兄有事找他商量。 高師兄名為高遠堂,長老吳御座下弟子,是青鋒派新一輩的第一大弟子,修為在眾師兄弟中名列前茅。為人正直果斷,也是很受長輩們喜歡師、弟們尊敬的。 江亦鐸聽完,讓他轉告高師兄自己馬上就過去。然后對著沈肆笑道:“一會兒半步臺見,我要看你這兩天有沒有退步!”說完就離開了。 沈肆把玩著手里裝青竹糕的綠盒子,臉上滿是淺淺的笑容。 就在他準備將綠盒子放回屋里,然后先去半步臺復習一下麟霄劍法第一層時,一個他并不想看到的人卻出現(xiàn)在了院門口。 ☆、找茬(改) “喲,沈師弟回來啦?怎么樣,靈脈通了么?” 這人名叫劉權道,是長老陳卓為座下的弟子,但他最初是奔著蕭連澈才來的青鋒派。 青鋒派恢復招新后一共招了兩批弟子,數(shù)量不多,因為報的人很少。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沖著蕭連澈的名氣來的,但蕭連澈座下算上沈肆卻只有兩名弟子。 原因其一,新弟子過試后入哪個長老的門并不是他們自己說了算的。其二,也是最主要的原因,蕭連澈忙于修練,教導徒弟的時間有限,故每次招新弟子時只選擇一名收徒。 也正是因為蕭連澈每次只招收一個徒弟,令沈肆挨了不少欺負。首當其沖的就是這個劉權道。 劉權道這個人長得人高馬大,不太像是個修士,反到像是個靠力氣吃飯的鄉(xiāng)間小子。長得不丑不俊,但是不招人喜歡。一把劍總是不肯好好別在腰間或是負在背上,只要離了長輩視線,就要握著劍柄讓劍鞘在肩上顛來顛去,一點都沒有修士的風范。雖然拜入長老陳卓為座下后也非常滿意,但還是瞅著沈肆不順眼,有事沒事總找機會懟沈肆幾下。 是跟在他身后的是對兄弟,名叫溫成溫路,和劉權道也是一副模樣,三把劍顛得節(jié)奏一致,整齊劃一。 沈肆看到他們?nèi)?,心中頗為無奈,轉身就要回自己的屋子,卻被溫成溫路上前攔了下來。 沈肆扭過頭冷冷看著劉權道:“你要干什么?” 劉權道終于不把劍在肩上顛了,改為在手里顛,一邊顛一邊假模假樣地道:“作為你的師兄,我關心一下你不行么?”說著他圍著沈肆走了一圈,一邊打量著他一邊又道:“聽說蕭師叔帶你去了常云山東陵派拜訪清音真人,真有你的。你師兄我入派以來還沒下過山,你卻直接就跑常云山去了,還見了那么大一位前輩,師兄真是羨慕啊!” 沈肆沒說話,他知道劉權道此次前來不過就是想羞辱自己一番而已。他雖然心里煩,但卻不甚在意,只希望劉權道趕緊說完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