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重生]_分節(jié)閱讀_73
謝沂春滿臉通紅。 洛寒走出次臥,去看了看客廳和主臥, 問他:“怎么想到買房子的?” 謝沂春說:“攢了錢嘛, 那就買房子嘛?!?/br> 洛寒回頭看他,他一直很奇怪一件事,這家伙上輩子事業(yè)巔峰期比現(xiàn)在有錢多了,他換豪車買名表,為什么不買房呢?只住在各種酒店。 那次他問起這件事, 謝沂春輕笑了兩聲,像是在嘲笑誰,說:“成家成家,要成家才需要房子嘛,又沒人跟我結婚。” 洛寒尤其不滿他這種輕浮的生活態(tài)度,溫言勸他:“你年紀不小了,也該安定下來了吧。別再整天逛夜店了,還總是帶女生去酒店,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找個好女孩吧,你不是很羨慕我有孩子了嗎?以前班上那個小柯還記得嗎?他也很愛玩,結了婚生了孩子以后就定下來了……” “那都多少年前了?人都是會變的嘛。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啊,男未婚女未嫁,這是我的私生活吧。你倒是一直沒變,和以前一模一樣,說好聽點叫保守,說難聽點就是老古板。”謝沂春倒了一杯酒,對他舉杯致意,仰頭一口飲盡,“不過謝謝你的關心了。但每個人有自己適合的和不適合的,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當丈夫和父親的,比如我就不適合。我沒那個資格?!?/br> “啊,別這么看著我,我都有好好戴套啊?!?/br> 所以,為什么呢?那為什么現(xiàn)在怎么早早地買了房子?不是也能把房子布置得不錯嗎?為什么要說自己沒有為人父母的資格呢? 這樣說了,為什么又有了毛毛呢? 這家伙真是做什么都不靠譜。 謝沂春納悶地說:“我發(fā)現(xiàn)你有時候會突然發(fā)呆,真的很奇怪啊。你在想什么???好像藏著什么關于我的事不告訴我似的。” 洛寒嘆了口氣:“你覺得我會答應和你同居嗎?” 謝沂春摸著良心地說:“百分之九十九不會,但還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你會答應啊?!?/br> 洛寒冷冷地說:“百分之百不可能,你不用問了,把隔壁房間改成你自己用的書房吧?!?/br> 謝沂春耍無賴般說:“你遲早會住進來的。” 平時洛寒應該習慣他這樣隨口一說的無賴話了,一般都是露出無奈的表情,有時候會被氣笑,有時候對他翻個白眼,也就那么蒙混過去了。這次卻沒有,洛寒臉上沒一點表情,冷漠地問他:”你到底要我說幾次???你怎么就那么死皮賴臉呢?你就沒一點自己的尊嚴嗎?“ 就像是一刀直直刺進心口,謝沂春覺得有點難受,不過洛寒這人嘴毒說話刺人也不是第一回 了,他早就練成一顆金剛心了,他有點尷尬,停頓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說:“那我喜歡你嘛……” 洛寒腦海中翻過兩輩子的各種回憶,愛恨嗔癡交雜在心頭,讓他無比痛苦,他突然沒辦法冷靜下去了:“是我求你喜歡我的嗎?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你了嗎?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嗎?” 假如之前那句話是一刀捅進去,那這幾句話就是在握著刀絞他的心口,謝沂春疼傻了,說不出話來。以前每次他看謝沂春還小,不舍得說重話,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難看,只講道理,卻被人胡攪蠻纏。他明明已經退一步了,只是沒有太冷酷,他就能歡歡喜喜地繼續(xù)撲上來:“你知不知道這樣真的很煩?我說了幾次我不是同性戀,我不喜歡男人,你為什么就是不信。你覺得我沒把話說得那么絕就是有希望嗎?你非要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嗎?” 謝沂春眼睛慢慢紅了:“有必要說到這種地步嗎?” 洛寒不由地心軟了一瞬,但很快讓自己重新強硬了起來:“誰讓你總是聽不懂別人的話,我不把話說到這份上你就會繼續(xù)裝傻充愣?!?/br> 謝沂春整理了一下情緒,靠近過去,要拉洛寒的手:“別生氣了……那我自己住嘛,我不要你和我同居了,對不起了嘛,是我不好……” 他臉上揚起個酸澀的笑:“那我不說喜歡你了,你覺得很煩的話,這個月我都不問了,下個月我也不問了?!?/br> “別和我嬉皮笑臉的。這次別想蒙混過去。我們說清楚?!甭搴拈_他的手,“以后也別問了。別喜歡我了。我一點都不希望你喜歡我。做朋友可以,別的你別想了。” 謝沂春愣愣地看著他,心亂如麻。 洛寒說:“有那么多人喜歡你,你去喜歡別人不行嗎?這世界上比我好的人有的是,你就算喜歡男人,去找個和你一樣喜歡男人的男人不行嗎?非要這樣……不知羞恥地纏著我不放嗎?” 謝沂春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說:“對不起,你別說了。” 洛寒卻不放過他,咄咄逼人地說:“我哪里對不起你了?作為朋友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要這樣對我?” 謝沂春眼淚涌了出來:“你也不用說的那么難聽吧。那我不求你喜歡我,你別管我,讓我自顧自喜歡你不可以嗎?” 洛寒別過頭,不看他的眼淚:“別撒謊了,你做的那些事是不求我喜歡嗎?你不就是在磨我要我喜歡你嗎?你別這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古板保守,喜歡對別人指手畫腳,說話還那么難聽,做朋友都很多人受不了我,我們早點說清楚也好,不要互相耽誤了?!?/br> 謝沂春無處發(fā)泄,突然一腳踢翻了茶幾,玻璃砰的一聲巨響摔得支離破碎。 洛寒回過頭:“你瘋了啊?” 謝沂春坐下來,不作聲地掉眼淚。 洛寒說:“我走了?!?/br> 他走到門口,剛扭開門。 謝沂春吸了下鼻子,小聲說:“那你就別對我那么好啊?!?/br> 洛寒停了半步:“你要是這么想的話,那我以后不會了。” 夜風迎面而來,發(fā)熱的腦袋稍微冷靜了點,洛寒告訴自己,反正說都已經全部說出口了。 他想著謝沂春的模樣,是很可憐,但是他可憐,自己就非得和他談戀愛了嗎?這世界上也沒有規(guī)定被喜歡就非得喜歡對方吧? 他走著走著,想起一些不想回憶的煩心事。 離婚時吵得很厲害,他們是奉子成婚,當時爸媽就不太高興,結果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種,養(yǎng)到三歲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丑聞啊,誰家能受得了這種事啊?他也沒有胸懷寬廣到能夠接下綠帽在自己頭上啊。DNA證書擺在眼前了,他沒辦法繼續(xù)回避下去了。 他問方心怡:“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方心怡不敢說:“我也不知道……我那天喝醉了,就那么一次,前后天我們又,我就以為是你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會那么巧……” 都到這地步了,還在扯謊,洛寒索性直接問:“是不是謝沂春?” 方心怡沒說話,但是臉上變化的神情還是透露了她的答案。 洛寒不是那種沖動的人,他還知道找借口和謝沂春見面,弄到了他的頭發(fā),查了DNA,證實了他的猜測,毛毛就是這王八蛋的兒子! 他拿著DNA鑒定書去找謝沂春。 謝沂春不明他的來意,突然被扔了一張紙在面前,疑惑地接過來:“干嘛表情這么嚇人?像要吃人一樣。這是什么?什么意思?” “毛毛和你的DNA親子鑒定?!甭搴f。 謝沂春僵住了。 洛寒揪著他的衣領:“你是故意的吧??。恳郧熬褪沁@樣,我們讀書的時候我對誰稍微有好感你就去搶,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