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夫夫?qū)氂沖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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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淼道:“這個我知道,水浩提過。我倒覺得,這家歌舞坊的名字倒是挺特別的。” “潼關(guān)路?!?/br>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里潼關(guān)路。潼關(guān)之路,城闕為土,抽尸踏骸,血流百步。 潼關(guān)路是一條路,一條通往地獄的極惡之路,潼關(guān)路也是一間坊,一間承載極樂的歌舞之坊。 不過眼下,昔日的酒池rou林都已作幻影,只剩下冷颼颼的寒風(fēng)吹著帷幔,紗幔飄忽,打翻了案幾上隔著的胭脂盒,氤氳香氣冉冉升起,隨著颼颼的冷風(fēng)彌漫開來。 南辭走到了案幾邊,看了眼有些凌亂的案幾。這是當(dāng)初顏夫人接見他們的地方。當(dāng)初顏夫人慌忙逃路,這里,應(yīng)該也沒有人再來收拾。 只一眼,南辭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 顏夫人是當(dāng)今皇帝的胞妹,當(dāng)朝的長公主,純云山莊的當(dāng)家主母。她的一舉一動都象征著皇家天威,南辭見過顏夫人,那是一個極其注重自己身份的女子,也是個雍容華貴,優(yōu)雅端莊的貴婦。 那么,如此注重品質(zhì)的人,連馬車上的馬具都是金絲纏軟鞍具,怎么會用,如此粗糙的坐墊? 這間屋子是顏夫人待客所用的,而坐墊也正是顏夫人的待客所坐的。上次來的時候,顏夫人已經(jīng)坐在這里,寬大的裙擺遮掩著,因此南辭并沒有留意到這點不尋常。 這張坐墊是街坊上很常見的粗布,做工也不是很好,邊角處縫得歪歪扭扭,這張坐墊本沒有什么特別,但是出現(xiàn)在顏夫人的房間,這件事卻是十分不尋常了。 南辭緩緩蹲下身來,湊近了些,南辭這才聞到了淡淡的藥香,是從這坐墊里散發(fā)出來的,看來這原本坐墊里的藥香,是被滿樓的脂粉花香所掩蓋了。 南辭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fù)荛_了那張棉麻制成的坐墊。 并沒有什么異常,普通的坐墊下面是地板,這張棉麻坐墊下面,也是地板。充其量,不過是更干凈的地板。 南辭嘆了口氣,看來是他多想了吧。 “南辭,你過來看看這幅畫。”突然,南辭聽到了水淼的呼喊。 南辭站了起來,循著聲音走到了里間,一張寬大的床,上面鋪著上好的蠶絲錦被,錦被上繡著只有皇室女子才能用的百鳥朝鳳五彩圖。 南辭不由地一笑,顏夫人果然也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即便是這么危險的西洲,有些格調(diào),吃穿用度,還是皇室做派。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女子閨房,似乎也確實沒什么人有機(jī)會看到,顏夫人也不用怕身份暴露。畢竟是嬌滴滴的女兒家,即便已為人婦,到底也擺脫不了宮中生活的奢靡浮華。 “南辭,你看看這幅畫,我覺得好怪異?!彼狄娔限o走了過來,指了指面前墻上的畫。 南辭抬眼看去,墻上的那幅畫,并不是什么山河花鳥圖,整幅畫都是淺灰色做底,大片留白?;颐擅傻奶?,灰蒙蒙的地,灰蒙蒙的水。 唯一顯眼的是,灰蒙蒙的河流上架著一座橋,橋上站著一人,整個身形隱在了大紅袍子下。 河水中飄著幾朵蓮花,如丹砂般紅色的蓮花。寥寥幾筆,大致成形,不與深究。 倘若深究,誰又能說得清,河流中盛放的,是紅蓮,還是鮮血?橋上看見的,是紅衣人,還是河里的倒影? 南辭有些不寒而栗,大片的灰白,天地曠遠(yuǎn),唯有一紅衣人和幾朵紅蓮,在天地之間,生成了一種絕色。 這種絕色,并不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的花容月貌,而是因為顏料的鮮明差異,而產(chǎn)生的一種感覺。 絕望的灰,嗜血的紅。 蒼茫遼闊的灰,妖艷純粹的紅。 “南辭,你知道這是什么地兒嗎?”水淼打斷了南辭的深思。 南辭死死地盯著那幅畫,輕輕搖了搖頭:“不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