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借一百萬
這兒只是頂輝在北岸的總公司,在其它一些地區(qū)還有幾個子公司,規(guī)模小點(diǎn),近年前,夏培江把公司經(jīng)營得貌似還算不錯,夏暖也有耳聞。 前臺的姑娘不太相信,因?yàn)榻?jīng)常有人來找夏董,找著各種各樣的幌子想要見到他。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聰明的她將電話打到了夏董的總助那兒:“梁總助,有個叫夏暖的小姐要見夏董?!?/br> 那端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前臺姑娘掛了電話,臉上瞬間有了一絲笑容,招呼著夏暖:“夏小姐,您先到那邊休閑室坐一下,夏董在開會,需要等他出來才能確定他有沒有時間見您。” 夏暖點(diǎn)頭,前臺將她帶到了左側(cè)那兒上的休閑室。 接下來足足等了四十多分鐘,前臺派人帶她上了八樓,這一層都是董事長專用的,除了辦公室,洗手間,飲水間,還有專門的休息室,小陽臺。 夏暖看著這些,還是跟從前一樣,未有絲毫的改變,可是有些東西,早已變得面目全非。 知道夏暖出獄后,夏培江竟一次也沒有找過她,大概他這樣的大人物會覺得有這么一個坐過牢的女兒很羞辱吧,所以才會在夏暖被送進(jìn)牢里之前迫不及待地與她斷絕了父女關(guān)系。 給了她一筆錢,就那一筆小小的錢,買斷了二十多年的父女情誼。 在蘇曼文母女沒有出現(xiàn)之前,夏暖也曾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可是后來一切都變了。夏培江變得不可理喻,被蘇曼文這個惡毒的女人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他才會拋棄母親這個糟糠之妻。 夏暖真是替母親不值,結(jié)婚二十余年,陪他一起打江山,創(chuàng)立了明輝,后來又在家里相夫教子,做他的賢內(nèi)助,可到頭來呢? 夏暖恨夏培江,恨他,多過恨那母女三人。她更恨自己姓夏,骨子里還流著夏家的血液另她覺得可恥。 前臺將她帶到一個小會議室便離開了。 夏培江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緩緩?fù)巴獾娘L(fēng)景,他背對著門口,夏暖敲門,他毫無反應(yīng),夏暖徑直地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面的辦公椅上。 夏培江慢慢地把椅子轉(zhuǎn)過來,他看到夏暖,目光緊緊地鎖在她的臉上,但是卻沒有過多的表情。 夏暖看他還是跟從前一樣,不過多了些白發(fā),穿著一身褐色的西裝,莊重而嚴(yán)肅,眼角邊上的皺紋最能顯露歲月的痕跡,臉瘦而長。 “你來找我有什么事?”夏培江最先開口,他沒有料到夏暖會來找她,他以為夏暖一定恨透他了,這輩子都不會與她相見。 “我需要一百萬,三天內(nèi)給到我,錢,我會還?!毕呐苯恿水?dāng)?shù)卣f明來意,她沒有什么把握夏培江一定會借個錢給她。 但是她唯一能夠想到的人,就是他了。 他的上眼微微下垂,似在認(rèn)真的思慮著:“現(xiàn)在公司拿不出這么多錢,一百萬,可能有些困難。” 夏暖在心底里冷笑著,這么大一個公司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怎么可能。 “我只是借,我以后會定期還錢的。我媽,也就是您的前妻陸訪琴,現(xiàn)在還在住院,需要這筆錢?!毕呐捻?,想從中發(fā)現(xiàn)他的絲毫悸動,但很可惜,并沒有。 那雙眸子深邃得如同一汪潭水,看不到任何漣漪。他見過太多的人,在商場上打滾那么多年,早已練就不動聲色的功夫,其實(shí)在聽到“陸訪琴”三個字時,內(nèi)心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的。 “這個事我需要考慮一下,再給你答復(fù)?!毕呐嘟p輕敲著桌子,語氣有些許敷衍。 一百萬他不是拿不出來,但是最近因?yàn)楣鹃_拓了新市場,資金周轉(zhuǎn)確實(shí)有些困難。他知道陸訪琴的病是難以治好的,一百萬砸進(jìn)去就像打水漂似的。況且……夏暖也不會因此而原諒他。 在某些夜深人靜的時候,夏培江也會后悔當(dāng)初自己的舉動,為何要與夏暖斷絕父女關(guān)系,夏暖是難得一見的商業(yè)好苗子,她的聰穎是夏玫思夏雨嘉都無法比擬的。 他這個公司,恐怕后繼無人了。然而季明澤雖是他的女婿,但是季明澤心思太過深沉,算計(jì)太多,他不放心交給季明澤。 而夏暖,是他虧欠最多的女兒,但是這個女兒卻恨著他,恨之入骨。夏暖會來找他,也證明她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吧。 夏暖用含恨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就一百萬,不多。我夏暖從來沒有求過你,我也是夏家的人,我身上也流著你的血啊!” 夏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淚已在眸中打轉(zhuǎn),她真的想不明白,父親怎么會如此狠心。她是他的女兒,她曾經(jīng)是他最寵愛的女兒。 “住在醫(yī)院的那個,是你的前妻,她陪你風(fēng)雨二十多載,難道你一點(diǎn)舊情都不顧了嗎?”夏暖聲聲質(zhì)問著夏培江,她的淚,滑劃在臉龐上。 窗上的風(fēng)吹起來,刮著她的臉,淚被光干,生疼生疼的。 在誰面前她都不曾隨意哭過,唯獨(dú)眼前的這個男人,他也曾是她心中的大英雄啊,他寬厚的肩膀她也曾依靠過,也曾肆意地在他的懷里撒嬌。 世界上最不可能對她變心的男人,如今竟像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 夏暖的心疼很疼很疼,她以為自己毫不在意了,她以為父女之情都早已割斷了,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她沒有扼制自己的眼淚,任它就這樣輕輕的流淌著,似乎要把這些年來遭受的一切委屈都通通宣xiele。 夏培江扯過一張紙巾,遞給她。內(nèi)心似在嘆氣,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模樣,說不出是什么感受。 “你先回去吧,我會盡量在一周內(nèi)把錢拿給你。”夏培江半瞇著眼,承諾了夏暖這句話。 夏暖止住了哭聲,整理干凈臉上的淚痕。她隱忍了那么久的眼淚,在方才父親拒絕她的那一刻如同缺堤的洪流,毫無防備,痛快淋漓地哭了一場。 “謝謝,我會盡快還錢的?!毕呐俅文?,提起包包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夏培江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漸漸陷入了沉思。 *** 四天后,夏暖如愿拿到了夏培江給一百萬,夏暖認(rèn)真打了欠條,親手交到夏培江手中,她不想欠他什么。 但她還沒有走出明輝集團(tuán)的大門,蘇曼文便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只見她一副貴氣的打扮,臉上姣好的妝容,烈艷大紅唇格外顯眼,手上挎一只名貴的包包,不屑地看著夏暖。 夏暖感受到她的來者不善,不自覺地把手上的包握得緊了,那里面裝著那張存了一百萬的銀行卡。 蘇曼文不知道從哪兒知道了夏培江給了夏暖一筆錢的消息,竟匆匆趕來了,幸好她來得及時,否則豈不是便宜了這個小蹄子。 明輝公司的經(jīng)濟(jì)情況她是清楚的,若這一百萬真的抽了出去,要是公司發(fā)生什么事情真的會周轉(zhuǎn)不過來。 夏培江不可能不知道財(cái)務(wù)狀況,他還真舍啊,還拿錢給前妻跟已經(jīng)斷絕了父女關(guān)系的女兒! 蘇曼文氣得臉色都變了,她吩咐隨行的兩個男人:“搜她身。” 夏暖看著兩個大男人沖她走來,根本來不及躲,即使在拼命的掙扎著,身上的包包依舊被搶了過去。男人從里面翻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蘇曼文。 蘇曼文得意地笑著,居高臨下看著夏暖,開口道:“來這兒哭哭啼啼裝一下可憐就想得到一百萬,天下哪有這樣的好處?!?/br> “這錢是我借夏培江的,我打了欠條,把卡還給我,否則我就報(bào)警了!”夏暖看著那張銀行卡到了她手上,生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