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喂養(yǎng)手冊_分節(jié)閱讀_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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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陸非辭仰頭打量著男子,這么近的距離,自己剛剛居然毫無察覺。 白澤也不回答,只是將碗放到了一旁的小木桌上:“我去叫你師父?!?/br> “師父?”陸非辭一怔,旋即恍然大悟,“您說的是沈先生吧?您就是他來找的那位朋友?” “你回去躺著?!卑诐陕犓@么說,就知道沈不歸還沒坦白自己的身份,也不再多言,只是囑咐他:“藥趁熱喝?!?/br> 陸非辭乖乖點(diǎn)頭,知道對方是先生的朋友,也不輕易冒犯,乖乖坐在房中等沈不歸來。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沒有動靜,他忍不住出屋,正好看到銀發(fā)男子一臉冷意地從對面的房中走出來。 陸非辭直覺他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小聲問道:“那個,請問先生……” “死了?!卑诐衫淅涞厮ο聝蓚€字,回自己屋里去了。 留下陸非辭在原地愣了好久,這才舉步朝對面的屋子走去。 剛一踏入房門,一股濃厚香醇的酒氣撲鼻而來。 陸非辭忽然僵住了腳步,低下頭怔怔地看著散落在地、東倒西歪的空酒壇。 這一次的酒香實(shí)在太濃,所以他聞出來了—— 這是自己當(dāng)年曾經(jīng)親手所制的百花釀。 他蹲下身,扶起了一壇空酒,壇身上歲月腐蝕的痕跡依稀可見。 可是,怎么可能呢? 陸非辭呆呆地抬起頭,望向搖擺的珠簾后,半晌,突然沖了進(jìn)去。 第123章 一去不歸(13)┃師父掉馬 室內(nèi), 化成了人身的九歸居然也在,并且醉得不省人事,倒在竹塌上呼呼大睡。 他對面的沈不歸情況似乎好一點(diǎn)兒, 此刻斜倚在塌, 聽見聲音還回頭看了一眼,不過眼神已然沒有焦距, 略顯迷離,甚至都沒有認(rèn)出陸非辭來, 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喝酒。 沈不歸酒量很好, 但這不代表他不會醉。過去三年中, 陸非辭也見到過一次他喝到酩酊的模樣。 其實(shí)他一直知道,先生和師父之間有著許多相似之處。比如都是左手持劍,都做著某些相同的小動作, 都是如出一轍的強(qiáng)大,也都對自己呵護(hù)有加。 現(xiàn)在想來,他當(dāng)初之所以會那么快就接受和信任沈不歸,大概也有受這些潛移默化的影響。只是他從不曾往這個方面深想。 陸非辭走上前去, 在沈不歸面前半蹲下來,輕輕叫了一句:“先生?” 沈不歸沒有理會,他喝了少說有十幾壇封存百年的烈酒, 其實(shí)已經(jīng)醉了,只是還勉強(qiáng)維持了一副端莊的人樣,不至于像九歸那樣倒頭大睡。 他自顧自地從碟中拿起一條剛從白澤那里偷回來的蒲夷之魚,接著往嘴里塞。 陸非辭又叫了一句:“師父?!?/br> 聲音微微顫抖, 如同掛在樹上的最后一片葉子被秋風(fēng)吹得亂顫。 沈不歸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緩緩轉(zhuǎn)過頭,一雙微醺的星眸望向自己膝邊的人,瞇了瞇眼,似乎是在仔細(xì)分辨。 半晌,突然一笑:“小六兒啊?來,陪我喝一杯?!?/br> 陸非辭的身子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 這世間會喚他“小六兒”的,只有那一人。 原來如此…… 果然如此! 所以初見時就愿意帶著他遠(yuǎn)走高飛,所以才有這三年來孜孜不倦的教導(dǎo)和不離不棄的照顧,時過境遷,這依然是記憶中那個會為自己遮風(fēng)擋雨的師父。 “怎么了?”沈不歸注意到了他的顫抖,伸出手來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頂,“別怕?!?/br> 陸非辭的眼眶突然有些酸澀,有那么一瞬間,幾乎要落下淚來。 “師父……”他聲音微哽地開口,雖然知道沈不歸已經(jīng)醉了,但仍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叫他,像是在確認(rèn)什么。 屋外風(fēng)起青萍,夜色闌珊。 屋內(nèi)酒香漸漸被風(fēng)吹淡,留下了一種歷盡千辛的回味悠長。 陸非辭將師父和九歸都背回了各自的房間后,又敲響了白澤的屋門。 白澤似乎并不歡迎這突如其來的訪客,只將房門拉開了一道縫,沒有邀人進(jìn)屋:“什么事?” “您是師父的朋友吧……” “有話直說,我還有事?!卑诐衫淅涞卮驍嗔怂床乓庾R到他開始用“師父”這個詞稱呼沈不歸了。 陸非辭直接表明來意:“師父他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您知道嗎?我是說——一般人絕對活不到三百年?!?/br> “想知道,自己問你師父去?!卑诐烧f著就要關(guān)門。 陸非辭卻忽然伸出了手,急切說:“很抱歉打擾到您,可是師父如果愿意告訴我的話,不會瞞到現(xiàn)在?!?/br> 白澤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手拿開?!?/br> 陸非辭咬了咬唇,終是松開了手,卻又反手將五指扣上了門框。 白澤目光一斜,他要是就這么關(guān)門的話,勢必會夾到陸非辭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