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喂養(yǎng)手冊_分節(jié)閱讀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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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辭此子,身負(fù)魔根,需盡早除之……否則來日必將墮魔,為禍人間!” 話音剛落,屋外突然劈下一道驚雷。 雷聲響徹云霄,穿過密不透風(fēng)的墻壁,傳入了暗房。 陸非辭站在角落里,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洛先知預(yù)言自己將會墮魔?。?/br> 怎么會呢…… 他自幼遵循師父教導(dǎo),以除魔衛(wèi)道、濟(jì)天下蒼生為己任,怎么可能與魔人為伍? 何況就算未來之事不確定,那“身負(fù)魔根”又是怎么回事? 他修行十余載,從未感覺自己和魔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啊! “不可能……”南宮義搖了搖頭,喃喃道:“一定是哪里弄錯了……” “此事若非事實,洛先知的死又如何解釋?。俊蹦蠈m家主高聲喝問道,“他預(yù)言妖王降世的代價也不過是失去了聽覺,可泄露了此事后直接暴斃而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南宮堅的眸中一片冷意,沉聲道:“這意味著,陸非辭來日將會變成比妖王更可怕的怪物!” 南宮義捏著信紙的手突然一抖,怔怔地抬起了頭。 南宮家主繼續(xù)道:“何況這樣的事,從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陸非辭天生十二道靈根,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通靈天才,這樣的人一旦墮魔,你想過后果嗎?你賭得起嗎?” 南宮義道:“有燕天師在,六郎不會的……” “燕行客也會有老死的那一天!”南宮堅一掌砸在了桌案上,厲聲道:“何況陸非辭二十多歲便修至天級,將來未必不會成為下一個燕行客,屆時他若墮了魔,世間還有誰能攔他?” 南宮義沉默半晌,猶不死心地問:“那么隨他一同去圍剿妖王的人呢?那也是七十余條人命啊!” “這是他們的使命!”南宮家主的目光沉了沉,閉眼道:“妖王現(xiàn)世,他們本來也該前去圍剿,如果能順利將妖王拖住,為恒城百姓爭取到撤離的時間,那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至于之后的事……” 南宮堅突然睜開了眼,冷哼道:“就讓燕行客去替他的寶貝徒弟報仇吧。” 南宮義低頭望著信紙上的那二十六字預(yù)言,臉色越來越白。 南宮家主的聲音再度響起:“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此番機(jī)會難得,一旦錯過,以后再要動手可就麻煩了。倘若現(xiàn)在除不掉他,來日受害的便會是天下人!天下人與一人孰輕孰重,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南宮義道:“六郎那樣的人,怎會墮魔呢……” 南宮家主目光如炬:“你問道多年,當(dāng)知天命不可違。再堅定的心智也會有被世道摧垮的一天,你若不愿他墮魔,恰恰應(yīng)該直接給他個痛快,也省得他來日被俗世所誤——萬劫不復(fù)?!?/br> 聲音字字如鐘鳴,撞擊在了南宮義胸口。 手中的信紙頹然滑落,化作一地黯然銷魂的絕望…… 畫面再轉(zhuǎn),就是血月下與虎妖的對話。 再然后,是他沉痛而蹉跎的后半生。 昔日里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逐漸收起了笑容,變得像一塊亙古不化的寒冰,眉眼中滿是冷意,不再溫和待人,甚至不再與人親近。 他在城東的郊外種了一片桂樹林,并設(shè)下結(jié)界,不許外人靠近。 他時常會躲去界內(nèi),在那片什么都沒有的荒蕪中,一呆就是小半天。 他開始沒日沒夜地瘋狂修行,最終在三十二歲升到了天級,執(zhí)掌了南宮家。 五年后,三十八歲的南宮義大病一場,郁郁而終。 他的一生如此落幕,然而一切并沒有結(jié)束。 心中放不下的執(zhí)念讓他化作了一縷亡魂,重返世間。 他時常忍不住去想,萬一當(dāng)初的預(yù)言出了錯呢?為什么沒有去驗證一下呢?好友會不會是被冤死的? 他還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在得知預(yù)言之事后,暗地里去通知燕天師,而不是就此妥協(xié),事情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jié)果…… 這點念想一旦形成,就如同即將燎原的星星之火,變得不可控制起來。 執(zhí)念漸漸轉(zhuǎn)化為了怨念,開始在心頭蔓延。 他怨的不是父親,不是洛先知,也不是一切決定此事的人。 而是自己。 他怨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不肯相信好友一把,相信六郎那樣的人絕不會墮入魔道。 更怨自己親手傳遞了消息,變成了刺向好友的那把刀。 此后百年,這份怨念在漫長的煎熬中不斷放大,一點點侵蝕著他對于心中正道的堅守。 他苦苦支撐著,無法入輪回,又不愿成厲鬼。 然,亡魂久留于世,必生禍端。 哪怕是神志清醒的鬼,如果遲遲無法被超度,也遲早會兇化。 尋常鬼魂或許只能撐幾個年、幾十年,而生前為天師的強大靈魂,讓他撐了三百年。 三百年的深入骨髓的悔恨與積怨,終于讓他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陸非辭眼睜睜地看著他心中的防線一點點崩塌,看著他那夜親手毀掉了自己的靈牌,看著他想死卻又不得解脫,只能茫然地留人世間痛苦沉淪。 無法阻止,無力阻止。 這些都是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 故事的最后,幻境驟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