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浪到位了
時隔已久再說起這些事,應(yīng)該是酒勁催的,謝笛越說越悲傷,越悲傷越喝。最后是羅曉瑞攔著,謝笛才沒因為這點感情的破事喝成爛醉。 畢竟時代的節(jié)奏如此快,說出來為兩年前的分手而傷心買醉,這沒多少勁頭,還有違兩人立志成為風流的富婆的目標。 這家小酒吧設(shè)有舞臺,偶爾會請不知名的歌手駐場獻唱。到這個時間點,最后一曲《晚風》結(jié)束,曲終人散。 謝笛在酒精的麻痹下,離開座位,步調(diào)有些雜亂地走上臺,坐到歌手的高腳椅上,拿起麥克風。因為她不注意的亂碰,音箱了傳出巨大的噪音。她被尖銳的聲音震得面部表情皺在一塊,耳朵抵在聳起的肩膀上。 等噪音過去,謝笛對著話筒輕拍兩下,然后輕佻地對沒多少觀眾的現(xiàn)場發(fā)出一聲“唔”。 羅曉瑞本來覺得這個醉鬼太丟人,她在臺下羞愧得腳趾頭快扣出叁室一廳了??墒窍胂脒@家伙大學時期做過兩屆十佳歌手,上臺唱歌也就隨她去吧。當初剛分手時除了窩在房間里,也就是羅曉瑞陪著她泡在KTV包間里,KTV老板只要見到她們眼睛就只剩條縫,這個月的業(yè)績也不愁了。 沒任何伴奏,謝笛在臺上雙手捧著話筒,清唱起孫燕姿的《開始懂了》。 “相信你只是怕傷害我 不是騙我 很愛過誰會舍得……” 謝笛唱歌的嗓音和她平時說話的音色反差極大,唱起歌有種慵懶的磁性,和原唱的干凈純粹相比,她唱的帶了些個人特色。沒有任何伴奏的聲音環(huán)繞在這間清吧里,有幾分與環(huán)境交融的感覺。 到后來,音箱里突然傳出伴奏聲音,謝笛回頭一看,是老板在平板上調(diào)出了伴奏音樂。謝笛點頭表示感謝,然后配上伴奏聲,把這一首歌唱完。 接下來,她學會自己在平板上點歌,又唱了好幾首。臺下有稀疏的掌聲。 羅曉瑞覺得這個趨勢發(fā)展得還不錯。 然后,她看到謝笛站了起來,在平板上點了幾下,隨著流出的強勁節(jié)奏舉著話筒搖晃身體。謝笛今晚穿了一件短款黑色T恤,下半身是藍色水洗牛仔褲,皮膚白皙,苗條的身子在暗色的燈光中擺動得特別引人注目。 羅曉瑞還沒能有動作,臺上的人隨著音樂節(jié)奏擺頭,對著話筒大聲地喊出:“Blak in your area!” 謝笛居然在人家的清吧里點了自己團的蹦迪神曲BOOMBAYAH,羅曉瑞眼疾手快地沖上臺,拿掉她的話筒,拉著這個醉鬼結(jié)賬出門。 開玩笑,再不拉走,還等著謝笛把人家清吧變成蹦迪現(xiàn)場,然后被人趕出門嗎? 出租車上羅曉瑞盯著謝笛熟睡的臉,由衷贊嘆,這妮子今晚為兩人風流的富婆目標再添了一把火,富婆不富婆不重要,但真他媽浪到位了。 出來浪,謝笛居然沒帶自己住處的鑰匙,羅曉瑞只能冒著生命微信把她送回父母家里。門一開,把謝笛完好交到謝笛媽的手上,羅曉瑞就識相地抓緊溜了。 一聞謝笛身上的酒味,謝笛媽抱著這個叛逆的崽,一巴掌直接狠狠地拍到謝笛的屁股上,刺痛的感覺從屁股上傳來,謝笛疼得摸著屁股嗷嗷叫喚。 這下睡意全跑了,疼得眼淚反射性出來,她識相地閉嘴摸摸屁股,然后雙手摟著mama的脖子,企圖撒嬌讓她泄氣。 這時已經(jīng)十二點多,謝笛爸爸已經(jīng)熟睡,謝笛媽不好大聲發(fā)火,只能滿是怒意地沉著聲音:“臭丫頭,居然敢大晚上跑出去喝成這樣。”說著就想扒開謝笛環(huán)在脖子上的手。 謝笛沒松手,反而往她身上蹭蹭,撒嬌地喊mama。 謝笛媽的怒氣因為她的動作稍微平息,板著臉問她,為什么去喝這么多酒。 謝笛醉醺醺地窩在mama的脖子里,答非所問地喃喃說道:“mama,你給我安排相親對象吧?!?/br> “不要之前那些,我要長得帥成績好還喜歡我的那種?!?/br> 謝笛睡到一半,被渴醒。跑出去喝過水,人清醒了一大半。 手機上有幾條微信。 點開,羅曉瑞發(fā)來了幾張酒吧里拍她在臺上唱歌的照片。 有她安靜坐著、翹著二郎腿唱歌的圖,也有她后面嗨起來舉著話筒蹦跳的樣子。 她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大半夜在眾人面前發(fā)瘋,后知后覺地感到丟人。 撇去懊悔的情緒,再仔細看看,謝笛又挺滿意羅曉瑞的拍圖技術(shù)。照片里她一個人坐在臺上,背景是小資情調(diào)的清吧舞臺,她的那一套穿搭在照片里看上去顯得整個人腰細腿長,再加上羅曉瑞很會找角度,雖然看不清楚臉,但照片里人遠遠地看上去很有氣質(zhì)。 一股遺世獨立的文藝做作感。嗯,她喜歡。 下翻聯(lián)系人對話框,她和張樂逾的聊天還停留在“我通過了你的好友請求,快來聊天吧?!?/br> 酒精上頭的時候,心想著,叁條腿的男人那么多,就算了吧??删菩蚜?,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新長好的傷口,紅腫著,扒心肝得癢。 謝笛把圖保存下來,然后用軟件P了一下,屏蔽家人老師和同事,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就單獨放了一張圖,沒有文字。 一點多,大部分人都睡了。謝笛盯著屏幕四五分鐘,只有四五個人點贊。她頓時覺得大半夜這么折騰沒什么意思,連羅曉瑞也睡了沒理她。 于是,謝笛打算關(guān)了手機繼續(xù)睡。結(jié)果剛放下手機,突然微信滴滴了一條消息。 狗男人:還沒睡? 謝笛盯著她給張樂逾的獨特備注,點開屏幕,看到這叁個字,高興和得意要溢出胸膛。將那些強行壓下,思索一會,裝作不經(jīng)意又防備地回復(fù):干嘛? 狗男人:明天中午有空一起吃飯嗎? 不是笛笛:不去,沒空【微笑】 狗男人:你不上班? 狗男人:餐廳就在你辦公中心隔壁。濤哥說一起聚聚,煩您賞光。 屏幕外的人,未料想到張樂逾居然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上胂胍仓?,應(yīng)該是王思鑒告訴他的??杉热贿x擇端著,就得端得像樣。 謝笛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單純又主動、巴不得家底全部掏給張樂逾的小女孩兒了,從今天起她得給自己改個備注——鈕祜祿·笛。 不是笛笛:咱們倆已經(jīng)分手,我再和你去見朋友,這不合適了?!疚⑿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