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昏迷
水杏沉默片刻,終是點了點頭,“姨娘放心,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別人欺負的?!?/br> “嗯,交給你我放心?!睗M意的點點頭,柳姨娘回身,看著滿臉淚痕的陶芳菲,無奈的嘆了口氣。 天色將暗的時候,抬著陶芳菲的轎子從秦府的后門進去,路過的丫鬟紛紛對著轎子指指點點,看到跟著走在轎子旁的水杏更是充滿了好奇。 水杏看著四周陌生的景象,想到以后就要同陶芳菲生活在這里,最終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深秋的夜晚來得很快,等陶芳菲進了秦府沒有多久,天色便完全暗了下來,陶之遠和陶如菁都是在天黑了以后才回的家。 匆匆用了些晚餐,陶如菁便將自己關(guān)到了房間內(nèi),她坐到書案前,一只沾的墨水已經(jīng)干了的毛筆放在一張白紙旁邊,這張紙她已經(jīng)放在這里好幾天了,每次將毛筆沾上墨水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距離遇刺已經(jīng)過去兩三天了,那日秦芩送她回到府上沒有多久后,便有侯府的下人來到府上給她傳口信,說是燕含山已經(jīng)平安到家了,讓她不要記掛。 這幾天,陶如菁一直想去侯府看看燕含山,那日人多勢眾,燕含山又要處處保護自己,當時她離開的時候燕含山的肩膀上就受了那么重的傷,已經(jīng)這么多天過去了,不知道燕含山肩膀上的傷怎么樣了。 她想去侯府,卻不方便去侯府,于是便想著寫封信給燕含山,只是這筆提了好幾天,卻始終沒有落下。 侯府內(nèi),讓陶如菁一直牽掛的燕含山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唇色有些蒼白,一臉的病態(tài)。 自打那日被暗衛(wèi)帶回來之后,燕含山便一直陷入了昏迷,他已經(jīng)在床上足足躺了四天了,四天全是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幸虧有丹藥吊著,不然他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燕含山昏迷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當時替陶如菁擋下的那一劍是有毒的。 原來那些人想要除掉燕含山的軟肋陶如菁,自然想的是一擊斃命,便暗中在劍上涂抹毒藥,對于陶如菁這種從未修習過內(nèi)力的女子來說,那毒藥可瞬間要了她的命,誰知道竟被燕含山給擋了下來。 這毒并非是什么劇毒,原本以燕含山的內(nèi)力,想要將這毒給逼出體內(nèi)是很簡單的事情,壞就壞在這毒竟然激發(fā)了燕含山體內(nèi)原本潛藏的毒素。 兩種毒物一向沖,不等燕含山將毒給逼出來,便先把燕含山給整垮了。 燕含山一向喜歡清靜,除了林崇,沒有什么人進過他的房間,然而這幾天,他的房間內(nèi)十二個時辰都有著人,就為了他的病情。 燕含山雖然昏迷不醒,但他體內(nèi)的毒素可并沒有跟著沉睡過去,兩種不同的毒藥像是兩個頑皮的孩子,經(jīng)常在燕含山體內(nèi)的經(jīng)脈里橫沖直撞,即便燕含山昏迷著,也常常被體內(nèi)的疼痛弄得大汗淋漓。 看著自己的兒子遭受這樣的痛苦,蘇氏心疼得不得了,常常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濕了眼眶。 能夠讓昏迷之中的人還能夠感受到痛苦,這樣的痛苦到底有多痛,可想而知。 房間內(nèi),燕含山體內(nèi)的毒素再一次發(fā)作,他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雙眼緊緊閉著,眉頭深深皺起,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落在枕頭上,他的衣服和頭發(fā)很快被滿身的汗水浸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剛從水里面出來。 “王大夫,我哥哥,我哥哥他到底怎么樣了?”燕含蕊在一旁看著痛苦的燕含山,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這已經(jīng)是府中最后一名府醫(yī)了,這王大夫年紀已經(jīng)是古稀之年,都回鄉(xiāng)下養(yǎng)老了,還是被蘇氏派人找到,接到府中給燕含山看病,而蘇氏卻沒有敢跟著過來,她害怕自己聽到讓自己失望的答案。 燕含蕊也害怕聽到讓自己失望的答案,府中所有服侍過燕家的大夫,無論是還在府上的還是已經(jīng)離開府里面的,都被蘇氏找來給燕含山看過病的,可每個人看過之后都是搖頭,說自己無能為力。 秦芩感受到燕含蕊的害怕,他安慰的拍了拍燕含蕊的肩膀,也同樣皺起眉頭一臉嚴肅的等待王大夫宣布答案。 王大夫伸手在燕含山身上的幾處xue位揉了揉,他的痛苦稍稍緩解了些,即便昏迷著也能夠感受到他輕松了好多。 手指在燕含山的脈搏上放了許久,王大夫的臉色始終很是陰郁,聽到燕含蕊的問話,他收回手,擰著眉頭思考了好大半天,最終卻也還是遺憾的搖搖頭:“郡主,不是老夫不想救世子爺,只是這毒,老夫水平太淺,實在是無法解啊?!?/br> 聽到王大夫的話,燕含蕊原本還含著希望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下來,她只覺得自己雙腿一軟,下一刻便要跪倒在地。 還是秦芩眼疾手快,趕忙一把將燕含蕊給扶住,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這才上前問王大夫具體的情況。 “王大夫,含山這毒到底有多嚴重,一點辦法沒有嗎?”秦芩憂心忡忡的問道。 王大夫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思考許久,他還是搖了搖頭,嘆道:“秦公子,這毒老朽是聞所未聞,只怕還是得向高人請教世子方才有救啊?!?/br> 秦芩滿面愁容,如果能夠找到高人,他們早就請來給燕含山看病了,就是找不到高人啊。 見秦芩愁眉苦臉大半天沒有說話,王大夫沉思片刻,語氣嚴肅道:“秦公子,郡主,世子爺?shù)亩具€是要盡早解掉好啊,不然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只怕?lián)尾贿^一個月。” “什么?!” 燕含蕊驚呼一聲,手不小心碰到了桌上guntang的茶,手背瞬間就紅了一大片,她卻無暇顧及這個,一心全在燕含山的身上。 “你小心些,你這么大大咧咧的,你哥哥醒了看到多擔心啊?!鼻剀苏f了她幾句,吩咐王大夫給燕含蕊開了擦手的藥膏,隨后親自送王大夫出去,送的路上又了解了下燕含山的病情,知道燕含山的病情拖不得,必須越早解毒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