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僵局
“含山呢,怎么沒見到含山?”老夫人抬頭在院中看了看,雖然她視力模糊,但燕含山的身影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林崇臉色僵硬,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老太太這個問題,還是秦芩反應比較快,他上前一步,笑呵呵的抓著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含山他正在書房看書呢,就是聽到外面太吵了才讓我出來看看,我這不正讓林崇訓一訓這些小廝嘛?!鼻剀四樕蠋е鴾睾偷男σ猓€是他以往的模樣,看不出絲毫的驚慌。 老太太這才點點頭,一邊念叨著讓這些小廝不要打擾到燕含山,一邊在丫鬟的攙扶下往外面走去。 待到老夫人離開后,院中的眾人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老夫人年紀大了,情緒本來就比年輕人更加容易激動,這件事情繼續(xù)瞞著她,不可讓她知道?!鼻剀俗ヮ^吩咐道林崇,臉上帶著擔憂,臉上哪還有剛剛面對老夫人的輕松溫和。 林崇點點頭,派人將這院子守好,閑雜人等不得放進來,老夫人也別讓她進來。 安排好手下的事情,林崇正要進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夫人?”林崇猶豫著問道秦芩,他口中的夫人便是燕含山的母親蘇氏。 蘇氏可不是老夫人,若是一兩天沒有見到燕含山,她心中必定會起疑,對付老夫人那套說辭對蘇氏來說也是完全沒用。 秦芩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夫人跟著侯爺也是經(jīng)歷過大事的,想必這樣的事情應當不會將她嚇住,況且老夫人那邊,有了夫人的幫忙,能夠更好的瞞住她?!?/br> “好,那我去找夫人。”林崇轉(zhuǎn)著,轉(zhuǎn)身親自前往蘇氏的院子。 蘇氏的院子里,蘇氏正在繡著給燕含山兄妹二人準備的手帕,上面的花朵是他們在邊疆的時候最常見的花朵。 蘇氏年逾四十左右,因為保養(yǎng)得很好,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眼角的魚尾紋并不明顯。 雖然燕含山兄妹一個冷冰冰的,一個又像團小火苗熱情的不得了,但蘇氏身為他們的母親,身上卻一點沒有冰與火的性格。 如果用物品來比喻蘇氏的話,她像是一泉溫水,既不會讓人感覺到冰涼也不會讓人感覺到guntang,整個人也是溫溫柔柔的,或許是由于她是江南女子的關(guān)系。 “夫人?!绷殖缱叩教K氏跟前,低下頭給蘇氏行了一禮。 “起來吧,有何事?”蘇氏低頭仔細的繡著手帕,頭也不抬的問道林崇,自然就沒有看到林崇臉上的肅穆。 “少爺出了點事,您要不過去看看吧。”林崇輕聲道,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語氣,他害怕自己語氣過重,蘇氏會被自己嚇到。 “嘶!” 正認真繡著帕子的蘇氏手中繡針沒有拿穩(wěn),一不小心便扎到了自己的指尖,鮮紅的血珠立馬便涌了出來。 “夫人......”林崇驚了一下,還想說些什么,卻被蘇氏開口打斷。 “無事,帶我去看看含山?!碧K氏放下還沒有繡完的手帕,嚴肅著一張臉前往燕含山的院子。 房間內(nèi),燕含山雙目緊閉,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請來的大夫正在為他把脈。 “大夫,不知我兒傷勢如何?”蘇氏擔憂的問道,心疼的看著昏迷不醒的燕含山。 那老大夫皺著眉頭,又重新把了一次脈,卻還是無奈的搖搖頭。 “夫人,恕老朽無能為力,您還是另請高明吧?!贝蠓蛘f著又嘆了口氣,背著自己的醫(yī)藥箱便走了。 林崇眉頭一皺,趕忙跟了上去,詢問燕含山到底是何情況。 蘇氏眼眶濕了濕,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她坐在燕含山的床邊,緊緊抓著燕含山的手。 “當時是怎么回事?”蘇氏開口問道。 秦芩便將當時發(fā)生的情況說了一遍,末了,他還分析道:“這些人一看便是有備而來,許是含山的對頭,想要將他除去?!?/br> 蘇氏點了點頭,道:“這些人肯定暗中跟蹤了含山許久,特意找了個林崇和護衛(wèi)都不在的時機才出手,這必然是有預謀的,到底是誰,這么想要我兒子的命?” 心中有著憤怒,蘇氏卻沒有抓住幕后黑手的能力,這讓她又是生氣又是無奈。 “伯母,您別動怒,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若是含山知道了心中也定然會過意不去?!?/br> 見蘇氏氣得身子發(fā)抖,秦芩趕忙上前安慰道,許是秦芩的安慰起了作用,蘇氏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她雖是后宅婦人,但好歹是跟著燕含山的父親走南闖北鎮(zhèn)守過邊疆的,突然的情況她也不是沒有遇到過,要不是現(xiàn)下燕含山昏迷不醒,她倒也不至于這么動怒?,F(xiàn)下冷靜下來,自然便開始尋找解決的辦法。 “可有留下活口?”蘇氏替燕含山蓋好被子,聲音平穩(wěn),臉色晦暗不明。 秦芩見蘇氏一下子便抓住了重點,心中也是長舒一口氣,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告訴蘇氏是沒有錯的。 “回夫人,這些人應當是死士,我們抓住的唯一一個活口,也已經(jīng)服毒自盡了?!毕惹霸诂F(xiàn)場的一位下屬走出來向蘇氏匯報現(xiàn)場的情況。 那統(tǒng)領他們的少年因為身份的原因又隱藏到了暗處,燕含山?jīng)]有危險他是不會輕易現(xiàn)身的。 蘇氏眉頭皺了皺,顯然對這樣的答案不滿,但她也明白,既然是死士,任務沒有完成,自然是會以死謝罪的,倒也怪不得這些人沒有看管好。 “那現(xiàn)場呢?可有派人仔細探查過?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一連三個問題,蘇氏句句問到了點子上。 那屬下臉上閃過愧疚的神色,他往地上一跪,低頭歉疚的答道:“我們仔細查看了他們的尸體,檢查了他們的服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帶有標志性的東西,這些人太干凈了,身上一件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br> 唯一的活口服毒自盡,偌大的現(xiàn)場卻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所穿的服裝,所用的武器,皆是一模一樣,黑衣人的身份和他們背后的人陷入謎團,整個事情也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