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警告
陶如菁抬頭看去,雪白的駿馬上,少年眉目英俊,在他身后,是河岸的綠柳,隨著秋風搖擺。 少年周圍的人物似乎是自動淡出了,陶如菁眼中,此刻只有那白馬上的少年。 “陶小姐,上來吧?!?/br> 隨著這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出現(xiàn)在陶如菁面前。 陶如菁一怔,自然而然的抬頭看向了燕含山。 燕含山已經(jīng)沒有了先前的緊張,此刻他面色自然,見陶如菁看過來,他微微笑了笑。 “我不拉你,怕你不好上來。”燕含山溫聲道。 陶如菁好不容易恢復的臉色又染上紅暈。 “嗯,那便麻煩燕公子了?!碧杖巛己π叩狞c點頭,將手交給了燕含山。 隨即她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接著燕含山的力量,她輕輕松松坐上了馬背。 “抱著我的腰,不然會摔下去的?!贝杖巛忌像R后,燕含山又溫聲說道。 陶如菁臉紅了紅,不過知道燕含山此刻看不到,她才稍稍松了口氣。 “這樣,好嗎?”陶如菁小聲道。 燕含山眼底閃過笑意,語氣卻很是認真道:“這沒什么不好,我這馬跑得很快,你若是不抱緊我的腰,會被它摔下去的。” 見燕含山這么認真,陶如菁也暫時拋卻了男女之防,雙手緊緊抓住燕含山的腰身。 燕含山感覺都腰上的柔夷,嘴角一勾,腳下一蹬,白馬便飛馳起來,絕塵而去。 郡守府里,柳姨娘正在和自己的貼身婢女春蓉說著話,就見陶芳菲一臉不滿的走進來。 “這是怎么了?”柳姨娘淡淡問道。 “哼!娘親你也不管管,這陶如菁還沒有嫁人呢,整日就在外面跑,不知道一天在干些什么?!碧辗挤婆瓪鉀_沖的在椅子上坐下,開口便是抱怨陶如菁的話。 柳姨娘姿態(tài)優(yōu)雅的喝了口花茶,瞟了眼自己滿是怒火的女兒,這才問道:“說吧,是不是你在哪兒受了氣?” 陶芳菲這才滿臉委屈的走到柳姨娘身邊,她在柳姨娘身邊蹲下,腦袋枕在柳姨娘腿上,委屈道:“女兒這不是跟幾個小姐妹約好了今日去游湖嘛,可是出門的時候遇到了爹爹,他說女孩子就應該待在家里好好學學女紅,而不是成天出去亂跑?!?/br> 柳姨娘摸了摸她的頭,“所以,你這是被你爹教訓了,心中無氣可撒?” 陶芳菲站起身,又走到柳姨娘身后,一邊幫柳姨娘揉捏著肩膀,一邊反駁道:“才不是呢,女兒只是覺得爹爹很不公平,憑什么她陶如菁就可以天天往外面跑,我就只能待在家里做女紅?娘親,這是爹爹又偏袒著陶如菁那個小賤人呢?!?/br> 果然,一說到陶之遠偏心,柳姨娘的臉色便唰的黑了幾分。 “都是他的女兒,憑什么要有兩種待遇,老爺這樣也太不公平了?!绷棠锊粷M的抱怨道。 “就是就是,爹爹就是偏心?!碧辗挤圃谝贿吇鹕蠞灿偷馈?/br> 只要一想到陶之遠偏袒陶如菁,柳姨娘就會想到自己死去的jiejie,心中不滿越來越多。 “不行,我要去找老爺!”‘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柳姨娘說著就要往陶之遠的書房而去。 春蓉趕緊勸道:“不可,姨娘你這樣去找老爺,怕是老爺會更加生氣?!?/br> 柳姨娘的腳步一頓,將春蓉的話想一想,確實是這樣。 “幫我準備一份蓮子粥,老爺在書房待一天也累了,我給老爺送去?!绷棠镆贿呎硪路贿叿愿赖馈?/br> 下人很快便去準備蓮子粥,柳姨娘心中的不滿這才稍稍平靜。 有了柳姨娘的出面,陶芳菲也不再不滿了,她知道,只要娘親肯在爹爹面前吹吹陶如菁的風,想必陶如菁接下來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下人端來了蓮子粥,柳姨娘又是精心打扮一番,這才帶著蓮子粥往陶之遠的書房而去。 書房里,陶之遠正在處理下屬遞上來的公文,無非便是一些地方民情。 “老爺,你還在忙呢?!绷棠餃芈暤溃平馊艘獾纳锨皫椭罩h磨墨。 “嗯,你怎么來了,有事?”陶之遠頭也不抬的問道。 柳姨娘眼中閃過委屈,卻很快收回,嬌嗔道:“老爺這是說的什么話,難道妾身沒有事就不能來看看老爺嗎?我可是老爺你的夫人?!?/br> 陶之遠哈哈一笑,沒有再問柳姨娘是不是有事,專心處理著手中的公文。 柳姨娘替陶之遠磨好了墨,又替陶志遠盛了一碗蓮子粥,見陶之遠心情不錯的樣子,這才裝作不經(jīng)意道:“說起來,妾身這幾日都沒有見到如菁呢,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br> 陶之遠不疑有他,隨口答道:“如菁還能干什么,無非便是她綢緞鋪里的事情?!?/br> 見陶之遠提起了這話,柳姨娘故意臉色不滿道:“老爺,雖說如菁打理綢緞鋪是很忙,但是妾身可是發(fā)現(xiàn)她這幾日好幾次私自外出呢,她有事妾身可以理解,可她要外出,來跟妾身說一聲就好了啊,她竟是一點也不讓妾身知道,這未免也太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里了吧。” 說著,柳姨娘竟是紅了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陶之遠皺了皺眉,柳姨娘以為陶之遠也不滿,正這么想著,卻見陶之遠將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不滿道:“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之前縱容那錢掌柜,導致綢緞鋪子里生意慘淡,如菁接手后也不會這么忙碌?,F(xiàn)在如菁不過是處理綢緞鋪子的事情,你便說她不把你放在眼里,那我以后出門是不是也得向你報告???” 柳姨娘沒有想到陶之遠會這么說,頓時臉色一白,趕緊欠身道:“妾身不敢,妾身不過是隨口一說,絕對沒有責怪如菁的意思。” “哼!”陶之遠冷哼一聲,又道:“你也不想想,這綢緞鋪子現(xiàn)在生意這么好,如菁要是一點都不忙,那才叫有鬼了,她越是忙,越是說明生意紅火,偶爾她忙暈了頭,出門忘記跟你說一聲,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