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入都偶遇
梁沉楚一路快馬加鞭,回到陽都城,方才剛入城門,便遇上了葉城。葉城下馬,看著一臉倦容的梁沉楚,道:“公子,此番前去,必是吃了不少苦頭?!?/br> “我父親可在府上?”梁沉楚無暇顧及葉城關心的點,直奔主題。 葉城道:“未曾,這些時日,朝中事務甚是繁忙,丞相一大早就進宮了,小的出來的時候,他還未曾回來?!?/br> 梁沉楚聽說如此,便道:“那么罷了,我就先不回府了,你這頭回去之后,替我和母親問安。”說完打馬就又要走。 “哎,公子,你這是要做什么?”葉城上前一把牽過韁繩,不讓梁沉楚繼續(xù)走。 “哎呀,葉城,我有萬分緊急的事情,需要和父親說,既然父親在宮中,那剛好,說不定我還能面圣?!闭f著,就又要走。 葉城搖搖頭,道:“公子,丞相爺交代了,說若是您打早回來的話,一定不能讓您入宮。”說完,牽著馬轡頭就要往相府上去,想起什么來,又補充道:“相爺早就料到你會來,故而才讓我來這頭城門守著的。” 梁沉楚一聽,心頭焦慮,正待發(fā)作,卻見燕含蕊又做女扮男裝相,正迎面而來。見到梁沉楚,先是大吃一驚的樣子,接著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有什么好笑的?”梁沉楚看著燕含蕊笑得花枝亂顫,摸摸自己的臉,懷疑是不是自己日夜兼程,臉上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燕含蕊好不容易收住笑聲,打馬近前了些,卻并不回答梁沉楚先前的問話,只是道:“哎,我哥呢?你怎么就一個人回來了?” 梁沉楚嘆了口氣,道:“我們在那頭的事情,還沒有辦完,我提前回來,是因為有急事,這不,我回來之后,把要辦的事兒辦妥了,我還是要趕回去的?!?/br> 說完,沉默了片刻,又道:“對了,這么多時日不見,你祖母奶奶和燕夫人一定十分擔心你大哥,你就代為轉告,他在外頭一切安好,勿念?!?/br> 燕含蕊點點頭,道:“那他,他有沒有,有沒有……”燕含蕊心中暗暗擔心燕含山身上的毒,想要問吧,話到嘴邊,又不好明說,只能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啊?什么……”梁沉楚看著燕含蕊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臉困惑的問燕含蕊。 燕含蕊趕忙搖搖頭,道:“哦,沒,沒什么,只要在外一切平安就好?!?/br> 說完,又想起梁沉楚先前說的話,便問道:“你說,你是有急事入都,后頭還要回去的?”梁沉楚點點頭,回道:“正是,我這是一點也不敢耽擱的回來的,只怕也不能和你多說了?!?/br> 說完,就有要辭別的意思。燕含蕊“哎”了一聲,又問道:“對了,是什么急事,莫不是有人……不好吧?” 梁沉楚一笑,道:“我這不是剛和你說了嗎,都好好的,勿念?!闭f完,對著葉城道:“走吧。” 燕含蕊也笑了笑,點頭道:“你去忙吧,對了,我方才是笑你,又黑又老氣?!?/br> “哎,你小姑娘家是怎么說話的呢?”梁沉楚皺巴著臉道。接著打量了一下燕含蕊,也反唇相譏道:“你瞧瞧你自己,這一身打扮,哪里就有點女孩子家的模樣。”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說什么呢?”燕含蕊噘著嘴巴,對著梁沉楚的背影,遞了一個冷冷的眼色,然后又不服氣的道:“我這可是要辦正事的。” “辦正事,辦什么正事???”忽然聽到后頭有人說話,燕含蕊趕忙一回頭,就看到身后來了一匹高頭大馬,騎在上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將軍秦翊的兒子,秦明月的哥哥秦拓。 “呃,秦公子。”燕含蕊打了一聲招呼,拉轉馬頭就要走。秦拓看出了燕含蕊的逃避,于是笑了一聲,高聲道:“燕小姐,你一個姑娘家,就這么出來,老夫人和夫人知道嗎?” “噓~”燕含蕊趕忙打了個噤聲的手勢,臉上稍有不悅之色。秦拓見狀,反倒更得意了些,道:“你看你看,我就說吧,你這一定是自己悄悄溜出來的,小心我告狀給老夫人和夫人?!闭f完,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秦拓,你,你……”燕含蕊氣得臉色通紅,四下看看,只見人來人往,生怕這一嚷嚷,就叫人都看穿了,于是只好強忍著怒火,打馬要走。 “哎,燕小姐,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可是侯府的小姐,教養(yǎng)自然是最好的,怎么能把我晾著呢?”秦拓又露出輕浮之色,攔住了燕含蕊的去路。 燕含蕊見狀,心頭著急,一打馬就要搶路而行,秦拓在前頭順手一拽燕含蕊的韁繩,燕含蕊的馬受了驚嚇,撒開蹄子就要狂奔,眼見燕含蕊就要摔下來,秦拓也被嚇住了。 梁沉楚出去了一段,聽到后頭的紛亂,便逮住馬頭,在不遠處看著,眼見秦拓放蕩輕浮,也正生氣,又見他竟然使得燕含蕊的馬兒受驚,更是斷定這人居心叵測。 為了保護燕含蕊,他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拉過葉城先前強制拉過的韁繩,道:“堂堂丞相府侍衛(wèi)總管,怎能做這活,豈不是要人笑話。”一面說著,一面已經(jīng)掉頭朝燕含蕊那頭去了。 燕含蕊驚聲尖叫著,正在無助之時,只覺得攔腰被人抱住了,等到再定神細看,才辨出是那個剛進城的黑黑瘦瘦的梁沉楚。 梁沉楚將她拉到自己的馬上,坐穩(wěn)了之后,道:“看我說的沒錯吧,夜路走多了,總是會撞見鬼的?!痹捠菍χ嗪镏v的,眼睛卻定定的看著正在過來的秦拓。 秦拓見到是梁沉楚,臉上立馬堆起一堆笑容,道:“喲,梁公子,你不是在都外做特派使,勘察會稽等地的災情嗎,怎么今日倒提前回來了?” 梁沉楚因著頭里的事情,正在盛怒之下,于是沒好氣的道:“秦拓,你別廢話,朗朗乾坤之下,你竟敢如此輕浮無度,果真只是一介武夫,不懂禮數(shù)?!?/br> 周邊眾人聽到梁沉楚如此訓斥秦拓,有些不識他們身份看熱鬧的路人,便忍不住掩嘴笑將起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秦拓看見,哪里還忍得下,一馬沖入人群,揮舞著鞭子,嚇得看熱鬧的人群頓時四散逃逸。 “這,這可怎么辦?”燕含蕊一時有些心慌,失神無助的緊緊抓住梁沉楚問道。 “別擔心,有我呢?”梁沉楚一頭寬慰著燕含蕊,一頭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已經(jīng)又跟著折回來的葉城,吩咐道:“帶著燕小姐,離開得遠一些?!?/br> 待葉城牽著馬走遠了些,梁沉楚向前走了幾步,眼睛定定看著秦拓惱羞成怒,正揮舞不定的鞭子,一個箭步飛身,便捉住鞭子的前稍,爾后用力一帶。 秦拓因著沒有任何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扯,給扯得滾下馬來。他疼得齜牙咧嘴,“嗷嗷”叫了兩聲,就瞬勢翻過身,站將起來。剛才摔下來的時候,額頭先著地,受了擦皮傷,眼下有些辣乎乎的疼。 他一手扶著額頭,一手緊握著腰間的佩劍,憤恨的看著眼前的梁沉楚,道:“梁公子,我敬你是丞相府的大公子,可我的事情,你卻怎么也好插手管了,你這手伸得也夠長的,莫非你和燕家小姐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情?!?/br> 聽到這話,梁沉楚氣性就更是上來了,不打不快。于是握緊拳頭,就要上前去揍他。 “要你信口雌黃,要你血口噴人?!绷撼脸崒嵲谠诘膬蓚€拳頭,往秦拓臉上一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