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驗(yàn)毒
陶如菁眼見推辭不過,若自己一再避諱,只怕會被對方看穿,于是接了過來,道:“真是有勞姨娘和meimei掛心了?!?/br> 邊說著,便用湯匙舀了里頭的雞rou,吃了一口,贊道:“真不錯?!苯舆B著,又吃了幾口。 陶芳菲看著,心下恨不得狂笑出聲來:“陶如菁啊陶如菁,你的死期終于到了,就算以前三番五次失手,這一次,你總算是逃不過了?!?/br> 陶芳菲心中得意的想著,面上卻是不顯。只是眼見陶如菁已然吃下,心頭的一塊懸石也算落了地,便又假意說了幾句關(guān)切的話,最后又道:“jiejie既然是身子不爽利,那meimei也就不多叨擾了,明日再來看jiejie。” 說完,辭了出去了。 眼看陶芳菲走遠(yuǎn)了,陶如菁先是將口中含著的雞湯吐出來在帕子上,爾后急急忙忙招呼小菊,讓她拿來了痰盂。 陶如菁對著痰盂,嘔吐了一陣,嚇得小菊趕忙過來幫著拍背,一邊拍一邊焦灼的道:“小姐,你可別嚇唬我,你這是怎么了?” 陶如菁眼見吃下去的,差不多都已經(jīng)吐出來了,這才支起身來,安撫小菊道:“你莫要擔(dān)心,我只是不喜這川芎的味道?!?/br> 小菊道:“小姐,平日里你吃,也不見這般反應(yīng)大的,你不會真病了吧。” 陶如菁搖搖頭,對著小菊道:“小菊,這個收好?!闭f著,將手中的帕子遞給小菊,并交代道:“千萬不要洗了。” “不要洗?”小菊只當(dāng)是自己聽錯了,重復(fù)的又問了一遍。 陶如菁點(diǎn)點(diǎn)頭,道:“小菊,你記著我以前和你說過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 小菊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問道:“那小姐,接下來小菊還要做什么?” 陶如菁只覺得整個胃里頭有翻江倒海的感覺,頭也有些眩暈,忙道:“快,你去給我沖一碗皂莢水?!?/br> 皂莢水本是用來洗衣裳的,小菊不明所以,但見到陶如菁要得急,倒也不再細(xì)問,急急出去沖了就來。 陶如菁仰頭咕嘟咕嘟喝了,接著又是一陣狂吐。至此,她已然更肯定了自己的判斷,這烏雞湯,一定是有問題的。 本身有傷,加上這一頓折騰,陶如菁頓時感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四肢無力。 但陶如菁心下明白,也就是自己的這一頓折騰,才把命給保了下來。 接下來,柳姨娘和陶芳菲那頭,只怕就等著看好戲了,既然他們想看,那自己索性就將計就計,配合他們將這一出戲好好演下去。 她對著小菊仔細(xì)交代了一番,小菊邊聽邊點(diǎn)頭,爾后叫著,做出一副著急忙慌的模樣,便喊著便往外頭跑去。 秦嬤嬤聽到叫喊,趕忙過來,假意不明白的問道:“小菊,你這是怎么了?” “秦嬤嬤,快,快去找大夫,小姐不知怎么的,一下子說肚子疼,又說頭暈的,只怕是得了急癥了。” 秦嬤嬤聽了,道:“好好好,我這幾去找杜管家,你快進(jìn)去陪著小姐。” 陶如菁躺在床上,聽得明白。不多大功夫,外頭就有了響動,是杜管家?guī)Я舜蠓騺砹恕?/br> 大夫來了之后,杜管家不便踏入陶如菁的閨閣之中,只在外頭等著。 大夫坐在榻邊,隔著帳子,給陶如菁把了脈。 把脈結(jié)束,小菊問道:“大夫,小姐可有大礙?!?/br> 這大夫皺了皺眉頭,答道:“這脈象極為虛浮,只怕是陰陽失調(diào)所致?!苯又肓讼?,又道:“我且先開一方子,這方子專門調(diào)理陰陽,小姐只要吩咐下人去抓了藥,煎了服上幾日先看看?!?/br> 說著,寫了藥方,遞給小菊。 一切妥當(dāng),大夫正與辭退往外走,陶如菁對著小菊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菊按照事先籌劃的,將一枚足銀悄悄塞到大夫的手里,爾后將先前陶如菁交代自己收好的帕子,遞給了他。 大夫先是一愣,當(dāng)看到上頭的湯漬,便有了些眉目,正待要問,小菊趕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又指了指院子里候著的柳姨娘和陶芳菲等眾人。 大夫點(diǎn)點(diǎn)頭,拿出專門鑒別毒物的銀針來,在帕子上裹了裹,過了一會功夫,舉起來看了看,卻是沒見任何不對勁。 陶如菁見狀,知這其中有問題,便掙扎著就要起來。 大夫見狀,想到了什么似的,從案幾上拿了一杯水,潑在那帕子之上,接著,才又以銀針試毒。 這次,只一眨眼的功夫,銀針便變成了黑色,大夫看見,兀自嚇了一跳,輕聲道:“小姐,這上頭之物,乃大惡,萬萬碰不得。方才驗(yàn)的時候,因著干了,故而銀針過處不見沾染,我這用水一蘸,便就都驗(yàn)得真準(zhǔn)了。” 陶如菁接過帕子,緊緊攥著,咬牙切齒,心中對柳姨娘母女的恨意更深了一層。 不多時,大夫打里頭出來。 柳姨娘假意比誰都著急似的,搶步上來問道:“大夫,我們大小姐可是得了什么急癥?” 大夫見眾人都巴巴的看著自己,便道:“在下方才給小姐診脈,只斷得她體內(nèi)陰陽失調(diào),我已然寫好了方子,只要抓了按時煎服即可。” 說完,柳姨娘謝過,杜仲給了賞銀,大夫這才辭了出去。 大夫一走,眾人便都往陶如菁里間進(jìn)來。 “哎呀,菁兒,你父親前腳方出門,你后腳就跟著病倒了,你這不是要嚇?biāo)酪棠飭幔俊绷棠镆贿呎f,一邊用帕子拭淚。 陶如菁躺在榻上,微微瞇縫著眼,做出一副恍惚昏迷的模樣來。 陶芳菲又上來哭了一回,道:“jiejie,父親這一去只怕又是七八日的,你這說病就病了,你可讓大家怎生是好?!?/br> 陶如菁聽著,只覺得心頭好笑,她們母女這一出,演給別人看還好,要演給自己看,那還真是浮夸假意了些。 倒是秋姨娘和云竹,雖一直在后頭跟著,但因著柳姨娘母女始終在放悲聲,便只管在后頭默默然掉眼淚。陶如菁知曉,他們倆才是真正擔(dān)心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