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開戰(zhàn)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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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安意意足足睡了一上午才睜開眼睛,醒來時蕭頌已然不在了,她身上也是清爽的很,定是昨夜被抱去沐浴了一番。安意意一手扯著被子靠在床邊的靠枕上,她看了看身周,蕭頌果然已經(jīng)不再了。 蕭頌心中憋著火,直接讓大將軍鎮(zhèn)守都城,決定自己親自帶著軍隊前往邊境。此事自然遭到親近臣子的阻攔。 “鈧戕!”雙劍相交,猛地暴起一團白光。空氣之中散發(fā)出一股鐵器相撞,出現(xiàn)火花的味道。 蕭頌眉間一道雪光,手腕靈活一旋,全憑一氣施為疾若驚鴻,銀雪一般的劍猶如一道長虹貼近了對方的手臂,頃刻間架在對面之人的脖頸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卷起桃花朵朵。 “臣輸了。”大將軍嘆息一聲,抬手提起刀鞘,手中長劍閃著寒光刷的一聲收入其中。他眸中些許驚喜和欣慰,從未試過蕭頌的武藝,未想竟是這般的驚才奪艷,勇武不俗:“臣不會再阻攔,只是皇后娘娘那里……”倘若是她的話,定然也是不同意的。 正因為皇后在此,所以朕才要你留在都城。蕭頌動了動唇,最終也什么都沒說,他收起劍踏著月色轉(zhuǎn)身便走,沒有回頭,沒有說話。 大將軍手下的三萬軍士常年征戰(zhàn)沙場,而他的手下的那些軍隊安逸的太久了,幾乎要忘記了血腥的味道。他必須要給他們有血有淚的教訓(xùn),否則日后這樣只知安樂不知憂患的軍隊,怎么要他給明矜?zhèn)飨氯ァ?/br> 把一個完整安定的國邦傳承下去,這是他身為明矜的父親的責(zé)任。在這一點,他會做的比他父皇,要好不知多少倍。 “朕意已決,愛卿不必多言?!贝髮④娍粗谋秤?,深深的凝視著宮闈處。手中劍鞘不知什么時候已然滑落至手心,抵在地面上,發(fā)出一聲輕響。 寢殿之中的暖色調(diào)淺淺的融進夜色,蕭頌踱步走進去,見安意意在床邊拍著手逗弄明矜,明矜揚著大大的笑臉慢吞吞的在床上笑著,還把沾了口水的小手抹在安意意的臉上…… 他斜倚在柱子邊看著,舒展開一條長腿,眉宇間盈滿笑意。 “那件事不是真的?!?/br> “……什么?”安意意奇怪。 “朕沒有變心,我愛的,一直是你,也只有你。”他向來不喜歡什么解釋,只是這一次,他恨不得全部解釋給她聽,只怕以后,就沒了機會了。 “我知道?!卑惨庖饣厣肀ё∷?,她原本就不會信。 不說蕭頌是個多么驕傲的人,既然早已經(jīng)吃定大劼便一定不會再派人送去勸降書,即便真的是他要大劼皇帝殺了宴道平……她會覺得愧疚,卻斷然不會去傷害他。 “我怕你不知道?!?/br> 蕭頌吻一吻她額頭,假如世間能長存這份溫暖,請讓他不要失去。蕭頌想了許久,還是決定瞞住安意意,直到他出征后的那日吳公公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跑來告訴安意意,現(xiàn)在蕭頌不在皇宮,安意意自然就是他首要伺候的主子。 她相信蕭頌帶兵的能力不會比大將軍差,宮里還有他的妻兒,也斷然不會大意的使自己置于險地,可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安意意的擔(dān)心,一點也不會少的。安意意接連幾日都對吳公公沒有好臉色。 蕭頌走了,可他手下的人還在呢,安意意完全把對蕭頌的怒氣堆在了吳公公身上。雖然提早告訴她也于事無補,可就是這么的瞞著卻讓人心生怒火。怕她擔(dān)心,難道人走了她就不擔(dān)心了么? 吳公公苦著臉……皇上啊,奴才這邊可給您頂了缸了,也不求您賞賜什么,您只要早點回來就成了。 自從蕭頌出征之后,一直都沒有消息,直到蕭頌出征的第六天才緩緩的寄回來一封信。 距都城上百里之外的地方,玄甲軍士有條不紊的行進著,馬匹跑起來步調(diào)雖不一致,卻更為震撼人心。一列列整齊的軍士圍著隊列巡回,蕭兮手中握著韁繩,夾緊馬腹朝隊列中央跑去,直到接近其中才猛地一緊韁繩,蕭兮抱拳行禮:“皇上?!?/br> “何事?” “前方有水源,可是要命部隊停下來歇息?”蕭兮肅臉問道。 “這是什么地方?此地水源可是上游?”蕭頌考慮的,就比較周全一點。 “稟皇上,此地名為繁萇城。水源并非是上游,但是臣方才已經(jīng)試過,可放心飲用?!?/br> 蕭頌瞇起眼看了看天色,此時天際稍有些陰灰,空氣中蘊了些潮濕感。他坐在馬背上,一只手握著韁繩,另一只則抬手一揮,沉聲道:“停下,前方水源處安營?!?/br> “是!”蕭兮行禮后策馬向前面奔去,一邊狂奔一邊喊著:“皇上有令,在前方水源處安營!”其后的四五個軍士呼著哨令,分別越過他攔下前方的軍隊。所有人,有條不紊的執(zhí)行著一切。 蕭頌想的沒錯,傍晚剛至,繁萇城便下了一場陣雨,好在之前營地里已經(jīng)儲滿了水,此時倒也不必?fù)?dān)憂,蕭頌踩著滿地的杏花慘瓣,目光中是營地里剛剛架起的火堆,火光跳躍,一如人心。 他從懷中摸出一只手工簡單的黃色小包,上面繡著著一干翠竹,繡法稍顯稚嫩卻可看出其主人的用心,蕭頌唇邊彎了彎,將荷包湊近抵在自己鼻尖處,嗅著上面的熏香,心中慢慢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