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赴京
數(shù)日后,三輛馬風塵仆仆在道上趕著路,走在最前面的載著云華一家四口,剩下的兩輛馬車則是大大小小的包袱,更多的是瓶瓶罐罐,旁邊還有著官兵護送著。 云華戀戀不舍地掀開了馬車的布簾看了看外面,周秀梅不再是一身粗布打扮,在云京城之前,她拉上兩個女兒到了縣城里最有名的裁縫各自做了幾套衣裳。 現(xiàn)在她們不再是云家村的鄉(xiāng)野俗子了,搖身一變,成為了云大人的家眷。 不管怎么樣,形象一定要講究一些,不能讓別人笑話。 再加上她們都用上了自家生產(chǎn)的洛兒牌桃花膏,臉上的肌膚越發(fā)容光煥發(fā)。 周秀梅看到相公越來越心不在焉的樣子,關(guān)切地問道:“相公,怎么了?像是在等什么人?” 云華聽罷,一把把布簾放下,神情有些緊張,很快他就用了別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云瑤和云洛緊挨坐著,聽到父母的話,她們也紛紛把目光落到云華的身上。 云洛眸光一閃,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幾個月之前在鬧市看到貌似爹爹的人,脫口問道:“爹,你在縣城教書,平時有沒有出來散步的習慣?” 云洛說得很委婉,云華一臉不明所以,定定地看著云洛,不知道她這樣問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笑問:“為何要這般發(fā)問?” 云洛聳聳肩,笑道:“隨意一問,我在縣城經(jīng)商幾個月,似乎曾經(jīng)見到一個和你有幾分相似的人現(xiàn)身過,還以為是爹呢。” 云華突然噎了一下,他故作從容地摸出一把扇子,往自己臉上扇了幾下,語速加快答道:“人有相似之處,不足為奇,都是書生的模樣,不奇怪,不奇怪?!?/br> 云瑤也想起來了,之前云洛的確是跑回來和她提過這事。 她一時嘴快,補充道:“meimei看到的那個長得像爹的男人可是帶著妻女出來逛街的,那女孩子還是一身的紫衣裳,肯定不是爹爹?!?/br> 云華手上的扇子突然掉下來,眾人一驚,云洛的眼神更是沉了沉,云華僵硬地撿到起了扇子,干笑兩聲,便沉默下來不愿意再提及這話題。 周秀梅則一副維護相公的模樣,笑道:“你們不要再說這些無聊的話題了,讓你爹休息一會兒,前幾天他一直在替著衙門寫對子,累得很,這會兒馬車顛簸,可別再說那些勞什子莫須有的事情了?!?/br> 云華一聽,馬上有主意了,他把扇子一放,馬上揉起右手腕來了。 “嗨,是啊,這會兒手還疼著,洛兒,瑤兒,你們記著,不要看著什么便說什么,再鬧出這樣的事來,爹這讀書人可經(jīng)不起嚇?!?/br> 周秀梅很體貼地移動了身子,開始替云華揉起手腕來了,眼里帶著微笑,云華則躲過了妻子柔情似水的目光,眼神游離了起來。 云洛見狀,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總覺得事情變得有些奇怪,可她的確沒有證據(jù),匆匆一眼罷了,誰能證明她看清楚了? 云瑤看到父母恩愛的模樣,她抿唇偷笑,湊過來對云洛耳語:“你看,爹和娘恩愛得不得了?!?/br> 云洛不以為然地看了一眼,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云華不在狀態(tài)當中。 周秀梅可是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夫君的身上,但是云華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種貌合神離的樣子她覺得太眼熟了,在上一世,不管她如何滿腔熱情,嚴瑋峰對她總是忽冷忽熱,開始的時候,云洛還以為他工作太忙了,精力難免差了點。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才明白過來,嚴瑋峰在兩個女人中周旋著,能不累嗎? 現(xiàn)在她看到云華飄忽不定的眼神,她心里還是打了一個問號,這個人到底有多少的事情是不為她們所知的呢?只是,云華是她的爹爹,自然是不太好過問了。 而今現(xiàn)在他們一家四口總算是團聚了,云華上京任職,已出仕為官,往后的日子用會越過越好。 周秀梅算是熬出頭了,不光離開了云家村不再受折磨,還能和相公生活在一起,這是她多年的夢想了,云華一中舉,徹底就把他們?nèi)康拿\改變了。 云瑤如愿當上了官小姐,云洛的桃花膏事業(yè)也蒸蒸日上,只是到了京城,還需要從頭開始,但是云洛相信,產(chǎn)品的質(zhì)量上得臺面,只要宣傳到位,她一定會迎來事業(yè)第二春的。 馬車在顛簸中行進,云洛也慢慢開始暢想著在京城的未來了。 要是到了京城,一家四口首先得安定下來,再需要物色一塊地,把種花基地定下,然后再租鋪子,延續(xù)著在縣城的生意模式。 怎么看,這日子也是越來越紅火的節(jié)奏。 云洛的眉毛微微舒展開了,這是她魂穿到此頭一次有了舒心的感覺。 云家村村尾。 群璟璃騎在馬上,漠然地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馬隊,突然他一揮馬鞭,馬兒脫塵而去。 黑衣人看了一眼,神情一緊,也不敢去追,只得馬上招呼著身后的馬隊:“趕緊跟上,別落隊了?!?/br> 很快,馱著大大小小箱子的馬隊跟著黑衣人消失于竹林深處,之前在河邊搭建的破木屋位置除了留下一堆灰燼,再也沒有別的痕跡了。 就像村尾從來不曾有人來過一般,來也匆匆,走也匆匆,不曾惹人注意過。 然而村子里則有一個人一直惦記著村尾的君璟璃,她就是劉春花。 自從和三房分家之后,云華的工錢再也不能理所當然歸她所有,收入自然大大減少。 日子漸漸不再寬裕,再加上云少杰三天兩頭往她的屋子里轉(zhuǎn)悠,被這臭小子順走了不少的家當,她氣得暈倒幾次,但是云少杰依然不放過她。 最后,劉春花只好把所有的首飾全部寄存在當鋪,不敢再放在家里。 手上沒有幾個閑錢,劉春花無暇和曾氏再磨嘴皮子,她陰著臉背著手出門去。 可當劉春花喘著粗氣趕到村尾想要向君璟璃索取財物時,除了看到一堆灰燼,啥也沒有。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地確定著當時君璟璃破木屋的位置,當即傻眼了,她不死心地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確確實實啥也沒有了。 “人呢?跑哪里去了?屋子呢?怎么就沒影了?” 劉春花驚得眼睛瞪得老大,人不在了就算了,她不敢相信好好的一間木屋說不見就不見了。 “真是奇怪了,是我眼花了,還是我糊涂了?”劉春花敲了敲腦袋,一臉的茫然。 此時的君璟璃已經(jīng)在趕往京城的路上,他的腿腳早就恢復(fù)了,重現(xiàn)昔日的風華,黑衣人不敢怠慢,緊隨著君景璃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