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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魚忍不住咳嗽了兩下。 沈常文把抽出來的那管血妥善地放進試管里保存起來,然后才瞥了一眼虞魚:“沒有用的,你現(xiàn)在說不出話?!?/br> “是沈鶴書給你吃的人魚藥的副作用之一,長時間沒有喝水緩解的話就會開始失聲?!?/br> 沈常文:“你猜猜,副作用能持續(xù)多久?” 虞魚坐在鐵床上,對沈常文飽含惡意的提問無動于衷,只是慢吞吞地伸出手,朝著沈常文勾了勾手指。 沈常文見自己的話語沒有起作用,憋悶一瞬:“……干什么?” 虞魚安安靜靜地攤開自己的手掌,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要解藥?我可沒有?!鄙虺N睦淅涞卣f。 虞魚搖搖頭,依舊伸著手。 他就坐在那兒,那張柔軟的面容甚至透著幾分乖巧,一聲不吭的安靜模樣像極了神話傳說里的小天使,連圓鼓鼓的棉服都是可愛的。 沈常文的心情卻糟透了,他咬著牙,找來了紙和筆,放在虞魚的手里:“不會說就給我寫!” 虞魚眨眨眼,低頭寫字:【我想喝水。】 沈常文冷哼一聲:“這里可沒有水給你喝,倒是有些還沒試驗過的藥劑,你想要喝嗎?” 虞魚捏著筆,在【我要喝水?!克膫€字上圈了個大圈。 沈常文告訴自己,實驗還沒有完成,不能動9號,然后氣沖沖地去接了一杯水給虞魚。 “喝!” 虞魚接過水,咕嘰咕嘰地喝起來。 沈常文氣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處境是什么樣的?我隨時可以把你扔進怪物堆里,讓你自生自滅?!?/br> “那群怪物有幾天都沒吃到東西了,正餓著呢?!?/br> 虞魚把一整杯水都喝進肚子里,喉底的干渴被壓下去,不過聲音暫時還是沒法發(fā)出來。 他動筆寫:【你可以試試?!?/br> 【你應(yīng)該知道會發(fā)生什么?!?/br> 沈常文盯著虞魚,他的唇重新被水潤澤,漂亮的水光綴上去,像是某種隱而不宣的引誘。 他當然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父親……沈白瑜的性格再護短不過,他要么什么秘密也不留下,一旦留下了,便會用最嚴密的手段嚴防死守著。 沈常文雖然知道虞魚有著催化妖怪血脈能力的作用,但他也只是從沈白瑜的日記和生前的一些話語里,以及和虞魚親近的妖怪們的變化推測出來的。 但沈白瑜不可能沒有料到這些,以他的性格,要是沈常文為了實驗對虞魚進行了某種傷害,那么沈常文很有可能會被反噬。 抽血已經(jīng)是沈常文最大程度上的試探了。 沈常文愛不釋手地把握著裝滿著血液的試管,眼中透出一點狂熱。 很快了……他很快便能蛻變…… 既然沈白瑜不喜歡人類,他就可以不當人類。 沈常文從狂熱的幻想中抽身出來,他握著試管,準備將剛得到的血液投入實驗。 怪物的實驗室不在這里,沈常文只能先從這個房間出去。 “你在這里老實呆著,外面有怪物守著,你最好不要試著逃跑?!鄙虺N木娴?,然后便抬腳離開。 房間從沈常文出去的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那扇通行的大門嚴絲合縫地關(guān)著,虞魚試著敲了敲門,發(fā)現(xiàn)這扇特質(zhì)的門非常硬實。 也難怪沈常文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想必是覺得虞魚不可能走出去。 更別說外面還有留守的怪物。 虞魚回到鐵床上,掃了一圈,沒看到什么能用來破門的東西。 沈常文估計也不會留下這種東西給他。 虞魚縮在角落里,只覺得腦袋沉甸甸的,像裝了十斤的奶油蛋糕。 剛剛喝下去的那杯水只是緩解了他的干渴,卻沒有解決他消耗的體力,以及像是四面漏風的冷意。 研究院里的溫度陰冷得像是一座冰窖,本體是一炷香的虞魚本能地想要依靠睡眠來躲避寒冷。 虞魚靠在墻上,腦袋里漸漸涌上了濃重的困意。 說起來,沈常文口中的那些瘋子是誰呢? ……會不會是賀先生? …… 就像賀故淵說的那樣。 把這里都拆了,就不需要在乎沈鶴書究竟能不能cao控了。 嘭—— 溫羨清的血刀又干脆利落地碎了一面墻。 賀故淵身后的虛影則是掀飛了一扇門。 沈鶴書有些狼狽地往后躲了一步,他看了看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周圍,大概三分之一的研究院都成了廢墟。 沈鶴書笑了一聲:“真暴力啊,兩位應(yīng)該試試去應(yīng)聘拆遷隊?!?/br> 回答他的是賀故淵毫不留情抽過來的腕足。 沈鶴書敏捷地向后一跳,再次避開了。 他揮手,被拆得裸露出來的鋼筋飛起來,朝賀故淵和溫羨清刺過去。 賀故淵的腕足無所謂地抽飛了鋼筋。 溫羨清一刀把飛過來的鋼筋給砍成兩半。 轟—— 嗡—— 嘩啦—— 一連串巨響震得人耳朵都快聾了。 一整條的走廊都被三人轟塌。 沈鶴書撤到另一條走道上,他無意間偏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沈常文匆匆遠去的身影。 沈鶴書皺眉,他在這里干什么? 他看向不遠處的一扇密閉的門,心中升起不好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