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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堅決不讓一絲寒風(fēng)進入被窩的宗旨貫徹得非常徹底。 房間門“喀嚓”一聲開了,身形高大的男人腳步輕緩地走進來。 他徑直走到虞魚的床邊,俊美的面龐隱沒在黑暗里。 是賀故淵。 賀故淵慢慢俯下身,像是想在黑暗里看清虞魚的睡容。 虞魚在睡夢里咂巴了下嘴,裹著被子翻了個身。 他的唇瓣柔軟地擦過賀故淵的嘴角。 高大的男人頓時像根石柱子一樣僵在那兒,半晌才吐出口氣來。 撩起來的火還不管滅。 唉。 賀故淵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他跑去花園看了看那些還是花苞的朱麗葉玫瑰。 月光澄澈如水,寧靜地灑滿整個花園。朦朧月色里,花簇被風(fēng)吹得微微搖晃,翻起小幅度的花浪,宛如童話里才會出現(xiàn)的場景。 賀故淵走到未開化的朱麗葉玫瑰花簇前,彎下腰,輕輕碰了碰那些花苞。 這樣的動作不似他往日的成熟冷靜,反倒透出點孩子氣來。 “快點開吧?!辟R故淵很低地說了一句,在夜晚的風(fēng)聲里如同一聲低微的嘆息。 · 賀故淵安心的心情沒能持續(xù)更久。 第二天,一個陌生的電話打到了虞魚的手機上。 “喂?”虞魚在剝葡萄皮,沒手拿手機,干脆開了免提。 “喂,您好,請問是虞先生嗎?” 虞魚困惑:“是,請問您是?” 林秘書在電話那頭禮貌地笑笑:“我是宿總的秘書,姓林,不知道您有印象嗎?” 虞魚正在往嘴里塞葡萄,賀故淵見他打電話,剝葡萄皮的速度都慢下來,干脆坐到他身旁默不作聲地給他剝葡萄。 虞魚慢慢地把葡萄的果rou咽下去:“我記得的,怎么了?” 林秘書:“是這樣的,最近宿總需要負(fù)荷的工作量變大了,我也在幫忙處理,但因為工作實在太忙,我本來還兼任宿總的生活助理,但最近實在抽不開身。” “宿總的生活作息很不規(guī)律,如果沒人看著的話,他能夠一整天都不歇一口氣,挺讓人擔(dān)心的。” 虞魚不傻,當(dāng)然聽明白了:“您想讓我去代班嗎?” 林秘書也有點不好意思:“是的……實不相瞞,宿總他有點精神潔癖,不會輕易用其他人做生活助理,但是他對您很……友善?!?/br> “如果您愿意幫忙的話,宿總會負(fù)責(zé)您期間一切的飲食起居?!?/br> 虞魚能夠怎么辦呢,虞魚只能向生活妥協(xié),像是一只被生活扼住咽喉的小貓咪。 他不用去看都知道,引路紙肯定又順著林秘書的話整幺蛾子了。 “好——”虞魚剛答應(yīng)了一個字,賀故淵就示意他把手機遞過來。 賀故淵拿到手機,語氣沉著:“林秘書,麻煩你叫宿總接電話。” 林秘書愣了一下,沒想到電話那頭突然換成了賀故淵:“好的?!彼麘?yīng)聲,把手機遞給一旁認(rèn)真偷聽的宿沉。 “宿總?!辟R故淵的口吻不太客氣,“魚魚目前仍是我的家庭醫(yī)生,恐怕并沒有時間去當(dāng)您的生活助理?!?/br> 宿沉一接電話,就被對著臉懟了一通,臉色也陰了:“魚魚他有權(quán)利作出他自己的選擇,賀總您無權(quán)干涉他的決定。” 兩個人唇槍舌戰(zhàn),不分高下。 最后還是虞魚出聲:“那……一周三天可以嗎?三天住賀先生家里,三天住宿總家里?!?/br> 賀故淵和宿沉幾乎同時開口:“那還有一天呢?” 虞魚眨眨眼:“我去輕言家休息?” 賀故淵和宿沉:“……” 虞魚歪頭:“那就這么決定了?” 良久的沉默后,兩人:“好……” 反正誰也沒占到便宜。 · 下星期一,宿沉準(zhǔn)時準(zhǔn)點地來接人。 不僅派林秘書開車過來,自己也跟著坐車過來了。 因為一半的時間都要住在宿沉家里,虞魚大概搬了不少東西過去。 宿沉早就特地騰出了一間房間,準(zhǔn)備給虞魚住。 虞魚看著一屋子的毛絨絨,確定了宿沉真的只是表面高冷,內(nèi)心非常的少女心。 房間的地板全鋪上了毛毯,整個房間是溫馨明亮的鵝黃色,床頭柜上擺著的小夜燈外罩是粉色的,床鋪上擺著好大一只毛絨熊,床單上印著的是貓咪的爪印,就連窗簾上都墜著一串串的毛絨球球。 房間的裝飾擺設(shè)都說不出的……少女。 但也真的非常可愛,看得出主人處處用心。 宿沉有點忐忑:“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房間,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試著裝修了。” 虞魚把行李放下,轉(zhuǎn)頭對他笑:“我很喜歡呀,謝謝你。” 他的酒窩攢起來,在宿沉的眼里,倒是比他身后所有的一切都來得可愛。 宿沉想帶虞魚轉(zhuǎn)一圈家里,他的別墅算不上小,不先熟悉一下的話,之后要找某些特定地方的話可能要花不少時間。 但比他的話更快響起來的,是他的手機鈴聲。 宿沉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面色正常地抬起頭,沖著虞魚抱歉道:“我接個電話,魚魚可以自己逛一逛家里,如果迷路的話喊一聲,我聽得見?!?/br> 虞魚乖巧點頭:“好。” 在虞魚好奇地在宿沉的別墅里逛起來的同時,宿沉把自己鎖到自己的臥室里,這才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