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只需做樣子
“就算整個巫南鎮(zhèn)的村民都把她視為仇寇,也是她咎由自取,不足為惜?!卑滋K冷冷地一言以蔽之,“她差點便壞了我的好事,到時別說這些村民不會放過她,我也一樣?!?/br> “嗯?” 居安縱然再任意妄為,始終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值得白蘇這么大動干戈。衛(wèi)飏感覺奇怪,疑惑應了一聲。 他沒多想,不過我心里咯噔一下。 白蘇反應迅速,立刻轉移話題,“算來后日就是十五,你身上的傷,大抵撐不住去往地府受刑?!?/br> 雖然知道,不過被白蘇這么一提,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你不該當著小憂的面說?!毙l(wèi)飏低喃,責怪白蘇。我聽到之后,心不自覺地揪成一團,難不成這事,他還想瞞著我? 白蘇絲毫沒理會衛(wèi)飏的責怪,不過懶散地將手攤開,“你且聽我把話說完,這月十五你還是如約下來地府,不過所受刑罰可以暫且壓下。我找了只和你模樣七八成相似的小鬼,用它瞞天過海?!?/br> 白蘇之前和我說過,不過事情需要衛(wèi)飏配合,她省去個中內情,直接告訴衛(wèi)飏結果。 “可是……” 衛(wèi)飏奇怪,雖然他和白蘇交情匪淺,不過沒道理受這么大的人情。白蘇猜到衛(wèi)飏會驚訝,不過輕輕挑了挑眉,“我知你會感覺奇怪,倘若不愿意,當我沒說?!?/br> “我聽你的?!毙l(wèi)飏打斷白蘇的話,也讓我懸在心里的石頭落了下來。我多怕衛(wèi)飏腦子一抽,不愿接受白蘇的好意。 “行?!卑滋K心滿意足地點頭,清淺和我眼神對視。 不過外面突然傳來一陣sao動,白蘇翻白眼剛想問發(fā)生什么事了,一身狼狽的祁鵠卻從外面沖了進來。身上還穿著剛才被大火洗禮的衣服,顯然沒顧得上換。 他見白蘇微微怔了怔。 “外面怎么了?”我打斷祁鵠的發(fā)愣,模樣著急地問。 祁鵠反應過來,暫時將白蘇晾在一旁,著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那些村民把居安捉了,說是要押到碉樓下,接受神的制裁!” 他一邊說,一邊就要拽著我出去! 不過被衛(wèi)飏眼神警告,只能悻悻將手縮了回來?!靶n,我們快過去吧,倘若晚了,我怕那群村民會對師妹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就算真有過分的事情,也是她咎由自取。”白蘇冷冷評價了句,懶懶打了個哈氣,“我地府還有一堆的破事亟待處理,不陪你們瞎折騰了。” 她沖我們揮了揮手,并不想知道關于居安的事情。 只是目光落在衛(wèi)飏身上,“你記得后日,雖然只是走走過場,不過戲還是要做足?!?/br> 見得衛(wèi)飏點頭,白蘇干脆翻窗離開。 她走得瀟灑,亦如來時那般任性隨便。祁鵠目送白蘇離開,臉上有些掛不住,哀求我道,“小憂,我們得快些,不然就晚了。” 我求助性地,望了衛(wèi)飏一眼。 “走吧……” 衛(wèi)飏將手落在我的肩頭,模樣一如既往地慵懶,不過我還是從他揶揄的語氣中,聽出些許緊張。“我是閑來無事,正好湊湊熱鬧?!?/br> 雖然這話不甚中聽,不過祁鵠不在乎,帶著我們一路小跑,來到碉樓。 村民們已經把碉樓圍得水泄不通。見到我們過來,自覺往旁挪了挪位置,讓我們可以暢通無阻地到最里面。往里走時不斷有村民沖我們雙手合十作揖,深深鞠躬,嘴里說著感謝。 我尷尬地笑著,沒法接受他們的熱情,甚至恨不得找地縫鉆進去。 不過衛(wèi)飏一副心安理得,他將我攬入到懷里,聲音壓得低低的,“你倒不用這般別扭,倘若不是你,這些村民早在那場大火中和小鬼一起斃命了。你救了他們,這聲謝謝,你擔當得起?!?/br> 他這么說讓我無從反駁,只能硬著頭皮往里走,來到碉樓下。 碉樓是古時候的烽火臺,是村里最高的建筑物,古時候人們站在碉樓上,查看四周有無敵軍,站崗放哨;碉樓還可以用來儲備糧食,以供不時之需,曾經是非常重要的軍事建筑。不過隨著近年來的逐漸安定,碉樓戰(zhàn)時的作用漸漸減少,取而代之是它觀賞性的價值,時過境遷后仍然是村里重要的標志性建筑物,一有大事村民們就聚在碉樓下商議。 幾個村民,壓著五花大綁的居安,走上碉樓下的空地。 “師妹……” 祁鵠淺淺地叫了一聲,他緊張極了,不過反觀居安,竟然一臉平靜,甚至她還冷冷抽了抽嘴角,沖著我們淺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