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戲班子,再無關(guān)系
他們兩的對話,引起了班主的高度注意。秀娟不想班主多想,趕忙替自己辯解,“師傅,您別聽她瞎說,她……她是在誣陷我,我……我什么都沒有做過?!?/br> 她嘴上說得信誓旦旦,不過眼神充斥著躲閃。班主嘆了口氣,他太知道自己這些孩子的心性脾氣,哪怕只是一個小動作,都沒法逃過他的眼睛。 他對他們,知根知底。 不過清淺地嘆了口氣,看向王秀,“你且說說你們之間都有什么過節(jié),如果是秀娟的錯,我絕不偏袒?!卑嘀骱掼F不成鋼地說。 王秀點頭,雖然外表柔柔弱弱,但不愿就這么放過秀娟,認認真真地說,“我沒有冤枉她,她曾把我關(guān)進戲樓的二樓,然后給我喂了一碗死人飯。她好像還往死人飯里加了東西。” 王秀一字一頓地說,眼眸里全是認真。 這我看到的那幕一模一樣,只我不方便在這時候說話。班主慢慢地轉(zhuǎn)向身子,一道嚴肅的目光落在秀娟的身上,秀娟下意識地避開,嘴里替自己辯解,說這沒有的事。班主不予理會,而是看向其他人,他們雖然沒有承認,不過都深深把頭低下,不敢和班主對視,立刻有了答案。 “所以,她說的,都是真的。”班主很快得出了答案,不過再問了一次,想要給他們一個機會。 戲班子的人統(tǒng)統(tǒng)把頭深深埋下,心虛不敢看班主,班主只能再把目光落在秀娟的身上,深深長長地嘆了口氣,“你,真讓我失望?!?/br> 秀娟張了張嘴,想要替自己辯解,但那些話都堵在喉嚨那,無法說出。 班主見她這幅模樣,悠悠嘆了口氣。 “算了,我只是你的班主,也沒有什么立場來教訓你?!彼晕⒁活D,輕輕搖頭?!安贿^玉郎班不能留你了,你收拾東西回家去吧。以后,切記不要意氣用事,要心存善念?!?/br> 班主的話說得非常中肯,可惜秀娟并沒有把后面半句話聽進去,她只是錯愕地看著班主,嘴巴驚得合不上,“班主,您……您要趕我走?” 她沒有想到,有些狀況外。 班主認認真真地點頭,心意已決,“我已經(jīng)說了,我們師徒的緣分就到這里結(jié)束,你收拾收拾東西就走吧。對,我會給你錢做盤纏的?!彼贿呎f,一邊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塞到秀娟的手里。 雖然他剛才說了絕情的話,但是到底還是師徒一場,也不想她在外面受苦。秀娟干脆把錢扔在地上,沒有要領(lǐng)情的意思,“班主,你這是趕我走?你為了王秀趕我走?” 她想不明白,眼淚奪眶而出。 戲班子其他人雖然不忍心,但又不好出言相勸,只能保持沉默。班主把掉在地上的錢撿起來,重新塞回到秀娟的手里,“我不是為了她趕走你,是這戲班子容不下你了?!?/br> 他說完,帶著戲班子的人走遠,只留下秀娟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王秀小心翼翼地在我耳邊低語,“我告狀只想讓班主給她一個教訓,讓她稍微收斂些,我沒想班主會把她趕出戲班。” 我尷尬地笑了笑,別說王秀沒有想到,我也一樣。 可是班主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情,我們多說無益,而且這時候再幫著秀娟說情,估摸著她還不領(lǐng)情,以為我們居心不良,在可憐她呢。 所以,只能由著它去了。 秀娟見班主走得決絕,并沒有后悔的意思,瞬間就急了,她指著王秀破口大罵,“都怪你,你這個掃把星,誰讓你纏著我們戲班子不放的?你不一直纏著跟著,我會對付你嗎?班主會趕我走嗎?” 說完,她還伸手指向我,罵罵咧咧地繼續(xù)說,“還有你,也不知道王秀給了你什么好處,你竟然這么向著這個小賤蹄子!依著我說,你們沆瀣一氣,你也不是好東西!” 我的暴脾氣,瞬間上來了。 當即給秀娟懟了回去,“倒不是我向著王秀,是你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做錯了事情就該承擔后果,怪在被人頭上是沒用的?!蔽矣行┖蠡?,后悔自己剛才有那么竟然覺得秀娟挺可憐的。 她不可憐,她可恨。 “就是就是?!蓖跣阋矌颓徽f道,還說秀娟這樣是喪家之犬。秀娟急得破口大罵,讓我們記得,她會來找我們的。 這話大抵每一個反派都會說,我也沒有往心里去。 我問王秀接下來的打算,她說自己想明白了,不會再跟著戲班子,想要回家。我把她送到車站,再目送她上了火車,事情總算得到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