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

    但設身處地，站在我這角度好好想想，現(xiàn)在什么情況，我……我能不怕嗎？

    我臉上還能繃住，但腿肚子一個勁地打哆嗦，整個人都不好了。

    蘇芒的腦袋被取了出來，警察們圍著她檢查，一法醫(yī)模樣的女警朝我走了過來，“夏憂，是吧？”

    我點頭，惴惴不安地看了她一眼。

    “我聽說，蘇芒的尸體，是你在后山發(fā)現(xiàn)的。你是報案人，對吧？”她一邊問我，一邊拿出紙筆，在上面記錄著什么。

    “尸體是我和小憂一起發(fā)現(xiàn)的。當時我們正打算去圖書館，就看到尸體從上面落了下來。”林妙幫我回答，想到之前那一幕，小妮兒臉上還寫著驚恐。

    “我問夏憂。”女警打斷她的話，重新將注意力落在我身上，再把剛才的話重復了遍?！疤K芒的尸體，是你發(fā)現(xiàn)的？”

    我點頭，蘇芒的尸體是我發(fā)現(xiàn)的，這有問題嗎？

    “你怎么知道她的腦袋會在鏡子里面呢？你大晚上到這里來，做什么？”她繼續(xù)問我，步步緊逼。衛(wèi)飏將身子直了起來，用不可置信的模樣望著女人，眼里透著危險。

    他比我敏銳，已經(jīng)感覺到了女警對我的敵意。

    “我們寢室的廁所壞了，我半夜尿急，起來上廁所?！边@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很不好，我嘆了口氣，一邊和她解釋，一邊沖衛(wèi)飏搖了搖頭。

    我能應付她，他插手，只會讓事情更亂、更糟糕。

    “我可以作證，我們寢室的廁所壞了。如果你不信，我?guī)闳タ?。”林妙一邊解釋，一邊用身子將我擋住?/br>
    身體力行地表示，她可以為了我兩肋插刀。

    “我是問，你為什么知道蘇芒的腦袋在鏡子里，請你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迸稽c不肯退讓，步步緊逼，一定要從我的嘴里問出答案。

    “我在鏡子下面看到了血跡，我覺得里面會有東西，就用鞋把鏡子打碎了。我沒想到會在里面找到蘇芒的腦袋。”我依照事實替自己辯解，省掉了中途見鬼的一大段經(jīng)歷。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不是兇手，蘇芒不可能是我殺的?！蔽铱粗?，神色認真地說。“如果我真殺了她，為什么要大半夜地跑來，把藏在鏡子后面的腦袋挖出來呢？而且剛才，也是我讓林妙她們報警的?！?/br>
    “我沒有懷疑你?！迸牭竭@里，神情比之前稍微放緩了些，沖我搖頭。

    “雖然腦袋是在女生宿舍發(fā)現(xiàn)的，但從現(xiàn)場的痕跡勘察，這地方血量很少，應該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后山也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我基本可以排除女生單獨犯案的可能，畢竟要把頭和尸體分割成兩部分，一部分藏在鏡子里，一部分拖到后山，這可不是個小工程?！?/br>
    “這里有監(jiān)控嗎？”她話題一轉，目光落在校領導的身上。

    “沒有，沒有。宿舍大樓只有走廊才有監(jiān)控，這里是廁所，怎么可能把監(jiān)控安到這里來？”校領導一邊擦汗一邊解釋，他還有三個月就退休了，沒想到臨了攤上這種破事。

    “那行，你們先回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過來的?！敝笥直焕袉柫藥讉€問題，便讓我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