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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次子說起來不錯,但實際上就如同紀衍的尷尬一樣,次子到底是次子,比不得長子的。 紀衍以后倒是不用愁的,畢竟家產(chǎn)什么的,紀衡還真不在乎,紀父要是疼小兒子多給紀衍留一點,估摸著紀衡也不在乎。 可紀英那邊不一樣啊。 并不是每個長子都是紀衡,也不是每個次子都是紀衍的。 按照紀英母親的想法,他們家如今也厲害了,為什么不能讓女兒嫁的更好一點呢? 只是孫氏不同意罷了。 比起孫氏看好的郡丞家的嫡次子,紀英的母親倒是覺得選個嫡長子才更合適。 孫氏當時抽了抽嘴角,沒好意思說,紀英畢竟是庶女,母親的出身也不高,這就盯著人家的嫡長子看,還覺得郡丞的官職小了點,這不是在開玩笑么? 若是往上選,難道要選個郡守的嫡長子? 那紀英自己的身份就不夠了。 當然了,紀英身份差點沒關系,有紀衡這個大哥在,他們家的女孩兒就不愁嫁,但換到了郡守的份上,這做正室是肯定不夠的啊。 畢竟紀英只是紀衡的庶妹,兩人的關系又不像曹cao和曹旭那么好。 若說紀英是紀衡的庶女,那嫁個郡守的兒子倒是可能的,庶妹就別想了。 紀英當初會去找曹旭,顯然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她自己也不太滿意這門婚事。 雖說放在以前,能嫁郡丞的兒子做正室,對他們來說是很不錯了,可現(xiàn)在不是不一樣了么? 但在這種事qíng上,不管是紀英還是紀英的母親都沒什么決定權,最后這事還是孫氏說了算。 這時候丁氏就告訴曹旭:以后關于伯瑾那個meimei的事qíng,你就盡量不要說起了,我看孫夫人是個不錯的,只是那母女倆心未免大了點。 孫氏雖然對不是自己生的女兒沒啥感qíng,但從紀衡的身上就知道,她并不是個不好相處的母親,孫氏雖孩子們還是挺不錯的,從來不偏頗也不虧待了誰。 畢竟紀英嫁的再好也不會搶了紀衍的,就連當初和紀衍有競爭的紀衡孫氏都沒有下手打壓,何況是一個庶女? 因此孫氏只是照著條件合適的范圍內(nèi)選,她覺得他們家出了一個紀衡取了個顯貴的夫人已經(jīng)很夠了,這還是人家曹家主動說起呢,否則要是紀衡一頭熱,孫氏根本連提親都張不開嘴的。 這種事,門當戶對是最好了。 紀英不滿意孫氏也不可能由著她,否則他們家還不得鬧出笑話來。 人家要說他們家靠著兒子娶了個好夫人發(fā)達起來了,于是就連庶女都金貴起來,想要再套個好人家呢。 孫氏覺得吧,何必做這種事qíng呢? 你看,就連紀衍她都沒上趕著給找個特別高貴的人家。 曹旭對于丁氏的囑咐也是點頭:我今日也只是隨口一問,以后也不會說什么了。 紀英這次畢竟沒在,不問一句她的qíng況也是不好的。 然后丁氏又給曹旭說了要跟紀衍的夫人方氏好好相處:我一早就教過你的,不許看不起人家身份不高,你既然說那個女孩兒不錯,以后也都是一家人,如今他們又住在臨淄,你可得好好相處,知道沒有? 曹旭笑瞇瞇的點頭:這個我知道的,都好大年紀了,母親還不放心我這個。 丁氏好笑的戳戳她腦門:你呀,我當然是知道的,你從小就不做這些看不起人的事qíng,不過多說一句罷了,再說了,你就算年紀再大,到了我這里,還是我的小女兒呢。 曹旭嘿嘿笑:就知道母親疼我。 不過曹旭和方氏之間大概是沒有什么共同語言的,畢竟壓根不混一個圈子。 丁氏于是又戳了曹旭一把:你就不知道動動腦子?你不是跟蔡先生的關系好么?下次你們一處玩的時候就把方氏也叫上,你與她話題少,蔡先生總是能說上幾句的,有她在也不會冷場,方氏剛來臨淄,也沒什么jiāo際圈,夫人小姐這里自然有我以后邀請他們一起玩,玩幾次見見面也就都認識了,話雖如此,但你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冷漠,總得介紹幾個人給她認識,顯得你關心人家。 蔡先生說的就是蔡琰了,如今蔡琰也被尊稱一聲女先生的,丁氏也覺得蔡琰很不錯,至少比當年只會耍棍棒的曹旭好多了。 要說曹旭不同于一般女子,蔡琰也是啊,蔡琰也很堅qiáng獨立,但人家就是個文化人,現(xiàn)在在臨淄也很有名聲,大家都稱她蔡先生的。 對于曹旭能夠jiāo到蔡琰這么靠譜的朋友,丁氏終于算是欣慰了一回。 要說起來,儒家是官定的學說,但各種經(jīng)典當年由于種種緣故損壞了不少,記錄下來的,有些殘存不全,有些因為筆誤又或者記憶錯誤,可能會有錯誤和矛盾的地方,有時候同一段文章,不同人記載流傳下來的也不同。 這就給大家學習研究帶來了很大的不便,蔡邕于是提出了重新考證校對的事qíng,這事需要有個學問高聲望高的人來主持,最后也是jiāo給了蔡邕負責。 但之后熹平石經(jīng)毀壞,于是這份心血也就被破壞了,大家又沒有了可以作為參照的標準。 蔡琰卻將熹平石經(jīng)的字字句句都記了下來,又默寫出來,對照其他材料來看,顯然是沒有錯誤的。 不過蔡琰卻說,蔡邕晚年的時候經(jīng)過大量的對比考證,覺得當初的熹平石經(jīng)也有不完善的地方,作為天下讀書人的范本,所有人都要對照學習的標準,熹平石經(jīng)是必須要jīng益求jīng的,蔡邕在找到一些當年沒有發(fā)現(xiàn)的錯漏之后,就將這個工程重啟,重新審定經(jīng)文,他自己還寫了很多心得體會,以及各種總結(jié),也有了些成果。 但在蔡邕最終把這些都整理好,完成出本的之前,他被王允下獄,最后死于獄中。 蔡琰原本只想守著父親的遺產(chǎn),保護好這些東西,可來了青州之后,又有紀衡和曹旭勸說她,蔡琰看著曹旭就覺得自己也該做出點事qíng來,女子又如何呢?于是她重新接起了蔡邕當年未完成的工作,如今已經(jīng)頗有成效如《尚書》《秋》之類的,蔡邕當年已經(jīng)完成的,蔡琰將其重新整理寫出來,還有些只搜集好了資料的,蔡琰就自己進行研究。 但就算是是只出了一部分成果,可大家看到成品的時候也是非常驚艷的,曹cao很gān脆的下令以后青州就以蔡琰整理出的這些作為范本學習了 因此稱蔡琰為先生,是半點都不過分的。 丁氏有時候會想啊,如果一定要給她一個挺出息,能夠做出一番事業(yè)來的女兒,給個蔡琰那種畫風的多讓人省心啊。 不過也因為蔡琰著實做出了成績,因此女學的規(guī)模也在紀衡的建議下,改成了二十人。 當初的女學人數(shù)稍稍卻也是壓根湊不齊人數(shù),最后紀衡只好去找同僚們,讓他們把家中適齡的女兒送去學習就當做是去拓展一下jiāo際圈,jiāo個朋友也好啊。 紀衡的面子還是很好使的,家中有女兒的便也同意把孩子送去,反正是一群小女孩跟著蔡琰讀書,想想總不會吃虧的,也不是什么壞事,既然如此,紀衡都開口了,以他的好人緣,大家自然也就同意了。 就這么著,紀衡才給青州女學湊齊了最初的人數(shù)。 但這次,人數(shù)是上調(diào)了,改成了二十人,可和當初壓根沒人有興趣還需要紀衡親自上門勸說不同,這次大家可是積極報名的,家里沒點關系,父母的官職不夠硬氣的,都別想進門。 蔡琰現(xiàn)在就是女學的金字招牌。 紀衡算著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再次提議擴大規(guī)模了,到時候大家都想要學,就算是曹cao也攔不住的。 而青州女學也改名為昭明館,這名字是蔡琰取的,按照她對曹旭的說法,這昭字是她和曹旭一起用的,當初正是因為曹旭的鼓勵,所以她才敢邁出第一步。 曹旭回去就跟紀衡顯擺,說自己以后也是個文化人了,全青州最有文化的地方,現(xiàn)在掛上了她的名字。 紀衡覺得心里有點泛酸。 于是他對曹旭說:要不我把這次的改進的地雷型號叫昭瑾雷?也能帶上我們兩人的名字呢! 不就是掛名字么,誰怕誰?。?/br> 曹旭看他一眼:然后我們兩就一起炸了? 紀衡:_(:3ゝang;)_ 他錯了還不行嗎。 地雷什么的,先挖坑埋下,然后被人觸發(fā)多數(shù)是踩上去了,然后就炸了。 這么想想,這寓意似乎確實比不上學館要好。 紀衡心塞塞。 他想想青科院里的那堆東西,除了民用的磨盤水車一類的東西之外,就是打仗用的了,好像不管是把名字掛在哪個上面,都挺讓人糟心的。 早知道當年他就該好好學文科qaq 學什么理科?。±砜朴植荒芎謇掀?!這直接就比人家輸了一截! 而對于蔡琰來說,她壓根體會不到紀衡的苦bī心qíng,她只知道最近熹平館熱鬧的很,武將們集體來補課。 這群之前在戰(zhàn)場上殺的血ròu橫飛,仿佛殺神一般的將領們,此時每人抱著自己的小本本,對著帶來的練習冊很認真的寫寫畫畫。 呂布勾著腦袋看曹旭寫題目:哎,這題你居然會? 曹旭看看自己正在寫的這一題于是點頭:對啊,之前伯瑾給我講過,他講題比學館里的先生還要耐心呢。 呂布心說那能比么,你是先生的學生,但對于紀衡來說,你是他老婆??! 不過,既然曹旭這么說的話 呂布很認真的看著曹旭的習題本:你這本,都是伯瑾給你出的題? 曹旭點頭:他讓我多練習,主公之前已經(jīng)傳了消息說快要回來了,等主公回來,今年的考核差不多也就得開始了。 由于難度加大,大家都很擔心掛科。 之前典韋沒跟著曹cao離開青州的時候,也是有空就來學習的。 典韋并不是很聰明很擅長學習的類型,但他肯努力呀,一道題目別人做一遍他就做十遍,看書的時候,如蔡琰這般的人,可能只看一兩遍就會背了,但典韋可能需要背十遍。 典韋是真的很努力的。 紀衡覺得吧,為了給曹cao做保鏢居然這么拼,典韋對曹cao也是真愛了。 當然了,典韋雖然不來了,不過他之前帶著的另外一個人倒是依舊經(jīng)常來。 來的人叫許褚,是徐州之戰(zhàn)以后來投奔曹cao的,又高又壯還有些黑,雖然也是勇武過人的樣子,但外形什么的,和呂布比起來,許褚大概就是個黑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