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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盜圣弟子?” 作者有話要說: 小詩自己隨便寫的,取個意思,沒有平仄。 給同樣不知所措的小怪獸一個抱抱,給熱愛澆花的十一一個么么,給心情好的子君一個熊撲,愛你們~ 第40章 山重水復(fù) “咦?”方祈正在暗地里掙扎著想要抽手逃跑,冷不防灰衣老僧一言點出他的身份,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手上動作便是一頓,“你……您認(rèn)識我?guī)煾???/br> “嗯,”灰衣老僧點點頭,放開手,他的眼光逡巡著又將方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略過他身上明顯不合體的外罩禪衣,停在他頰邊的那道傷痕上,語氣凜凜,“你緣何會出現(xiàn)在此地?又為何會受傷?你師父呢?” 昨夜遭遇刺殺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方祈受制于人,又顧忌沈孟虞身份安危,即使心中稍稍安定一些,卻沒敢直接將所有事情一股腦地倒出來。 他只回答了那老僧的最后一個問題:“師父他并未來金陵。您……您真得是我?guī)煾傅墓视???/br> 灰衣僧聽出他的猶豫,只淡淡道:“你今年十七歲,甫一出生即被父母遺棄,是盜圣好心撿你回去,授你一身竊術(shù)輕功。你方才用出的,是你們盜圣一脈祖?zhèn)鞯氖值豆Ψ?,氣為中藏轉(zhuǎn)入先,我說的可對?” 方祈這一身功夫乃是盜家的不傳之秘,然而老和尚卻能將其中法門說得頭頭是道,甚至還將他的身世年齡知曉得一清二楚,他心中愕然之余,更多地涌出的是喜悅。 既是師父的故友,那事情就好辦了! 他恭恭敬敬地向灰袍僧行了一禮,趁機問路:“晚輩方祈,見過大師!敢問大師可知白度禪師的精舍在何處?我在這寺中迷了路,尋了好久都找不到方向,大師可能為晚輩指點迷津?” “你要找白度?”灰衣僧小聲將方祈提到的名字默念了一遍,他沉吟片刻,只讓方祈在一邊等他,“你且稍候片刻,我親自帶你去尋他?!?/br> 方祈看著灰衣老僧抱著凈瓶后退幾步,將楊枝擲回瓶中,放到一邊的高架上,又見他把一個手掌大小的三層蓮花寶函小心合起,用錦緞包好置入佛龕里側(cè),與佛祖金身同受香火。 他看著灰衣老僧動作線索地將佛堂內(nèi)所有東西歸位,該上鎖的的上鎖,又執(zhí)起放在一邊的拂塵掃凈案頭落灰,他忽然想起話本里深藏不露的掃地僧,只覺眼前這位也應(yīng)如此。 看來師父的朋友也是很厲害的人物呢,方祈心中感嘆,沒敢直接相詢這位高僧的法號,然而直到他跟在這位神秘的“掃地僧”身后行到白度禪師精舍門口時,他這才真正理解了“厲害”一詞的含義。 “住持師兄?” 白度禪師剛端著浣過帕子紗布的血水從門里邁出一只左腳,突然看到門口站著的一老一少,險些將手中的銅盆直接擲到他們面前。 灰袍老僧上伸出一手,幫白度禪師扶住銅盆。他回頭看了一眼因驚訝張大嘴巴,嚇得連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的方祈,只將犀利的目光投向禪房深處,沉聲出言:“有人受傷?” 礙于沈孟虞身份惹眼,白度禪師與他二人許多來往,大都是在暗中進行,從未告訴過旁人,便是和同出一門的師兄玄鏡也未曾提起,然而此刻自己行事被玄鏡撞破,他也無法再繼續(xù)隱瞞下去,只得嘆息一聲,以實情相告。 “是,”白度放下銅盆,回身將屋門開得更大些,請他們進去說話,“師兄且進來吧,是沈家郎君?!?/br> 那廂沈孟虞聽到外頭有動靜,也自己扶著墻站起來,他一眼認(rèn)出玄鏡禪師身份,佝僂著要就要上前見禮:“事出有因,沈某不告而登山門,還望住持見諒?!?/br> 方祈本是暈暈乎乎地跟著玄鏡禪師進屋,正躊躇著要不要說點什么,再行一個大禮賠罪,然而沈孟虞話音一出,他心中一慌,也顧不得什么尊師重道,幾步上前就去扶沈孟虞。 “你別亂動?。 彼o張道。 沈孟虞被方祈攙住,沒能成功稽禮,他拍拍少年的手臂,示意他不用如此擔(dān)心,然后無奈地轉(zhuǎn)向門口方向,向正立在門邊凝視他們二人的玄鏡微微頷首,聊作致意。 沈孟虞剛在白度禪師的幫助下給傷口重新上藥,他不方便更衣,遂只在外頭披了一身禪師暫時不用的寬大袈裟。蒼白俊美的面容映著袈裟緋紅的底色,竟生生在一身孱弱中生出幾分綺麗的冶艷來。 饒是玄鏡禪師少時即皈依佛門,對這世間妍媸美丑的皮相早已看淡,持心正一,然而當(dāng)他看到沈孟虞的正臉時,猶自為這幅渾然天成的蓮華色相心旌動搖了一下。 待到他回過神來,又將視線轉(zhuǎn)向沈孟虞身邊一臉擔(dān)憂的方祈,他眼中波瀾起伏片刻,最后卻只是雙手合十,也垂眸向沈孟虞回了一禮。 “沈施主有禮。你有傷在身,還請坐下說話?!?/br> 出家人不打誑語,在出家人面前亦不能胡言亂語。沈孟虞沒有隱瞞玄鏡禪師,只將自己如何在吳興接到太子傳信,如何一日奔波返京,如何在石首山下遇險的事和盤托出,請求托庇于佛祖座下,待到確認(rèn)京中太平后再下山去。 白度禪師先前已從沈孟虞口中聽過事情緣由,此時他坐在一邊燒水煮茶,心中也為沈孟虞二人捏了一把汗,生怕自己這位從不愿與帝京權(quán)貴染上關(guān)系的師兄一言不合之下,會直接將他們趕出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