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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身份尊貴,美人自然也不是一般的美人,是南隰國主的幺子,十七八歲的少年,明眸善睞,唇紅齒白,柔柔弱弱地跪在大殿正中,美得讓人心驚。 凌燁神情不動,面色如常地看著下方跪著的人,目光卻已經(jīng)冷了下來。南隰顯然是做過功課的,他身邊只有楚珩一個人,想來是知道他不喜歡女子,特意送來了這么一位不辨男女的少年,偏偏這少年身份敏感又貴重,不是輕易可以拒絕處置的舞姬歌女。拒絕的話一說出口,無疑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下了南隰國主的顏面,兩國邦交多多少少難免會受挫。 凌燁在心里冷笑一聲,目光朝大殿里掃了一圈,南隰臨近大胤越州,這少年顯然是被仔細調(diào)教過的,光是低頭跪在那里的樣子,就足夠惹人憐愛,讓人忍不住捧在手心里疼,他不是不知道南隰的風土人情,南隰的美人可不是這種樣子。只怕真正想獻人承恩的,與其說是南隰國主,不如說是越州的世家。 有一就有二,眼前的這位少年就是敲門磚,一葉孤城的事情未了,宣寧侯一時半會就回不來,心思活絡(luò)的總算逮著機會,先挑個皇帝不好直言拒絕的時候送進宮里,屆時就算是楚珩從漓山回來了,這人也沒法再退回去。只要開了這個頭,諸多世家本來已經(jīng)歇下去的心思就都會活起來,一來二去的,他和楚珩早晚會有裂痕。 凌燁聲音平淡,謝過了南隰國主的好意,只說南隰紜溶王子遠道而來,不曾領(lǐng)略大胤帝都皇城的風光,命皇宮有司在臨昌殿好生招待。 南隰來使不懂臨昌殿是皇城何處,見皇帝沒有拒絕,十分欣喜地拜謝坐下。越州的幾位世家家主神色微僵,皇帝雖然同意讓人住進了皇城,可臨昌殿并不是帝王后宮,反而隸屬前廷,說白了其實就是皇宮里待客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說,好歹是送進了宮里,為首的家主朝紜溶王子使了個眼色。 陛下在夜宴上收了個南隰美人的消息很快就在明承殿傳開來了。遠在漓山的楚珩尚且還不知道,小宮女們就先為楚皇后打抱不平起來。她們在明承殿侍候久了,在凌燁潛移默化的影響下,什么事反而都先緊著楚珩了,凌燁自己都得往后靠。 明承殿的掌殿見小宮女們越說越離譜,連忙揮揮手讓她們散了,這時候紫宸殿宮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雖然陛下和宣寧侯平日里極少斥責宮人,對她們一向放縱寬厚,但閑話私下里悄悄說說也就罷了,讓陛下聽見了到底是大不敬,更何況陛下今日的心情只怕并不會好。 明月高懸,夜深人靜,重重宮闕巍峨帝都,不知有多少人在這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明承殿燈燭已熄,掌殿從寢宮里退出來,同手底下的幾位宮人提著燈籠朝住所走。 今晚那位南隰的紜溶殿下就已經(jīng)住進了皇城臨昌殿,他們中有位新進明承殿侍奉的小宮人,不曾見過楚珩,但晚上奉命按皇家待客之禮去臨昌殿給送了趟東西,見了那位驚為天人的紜溶殿下一面,心下波瀾起伏,到這會兒都沒平靜下來,又聽他們談?wù)撈鹆顺?,還是忍不住了一句:“宣寧侯長得再好看,也是而立之年了,能比得上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嗎?” 掌殿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比不上?得先看看他夠不夠資格跟宣寧侯比,皇帝的身側(cè)哪有那么好站,你以為這么多年陛下身邊只有一位宣寧侯,所有的世家卻都不明著反對,憑的只是好看和陛下的喜歡嗎?” 掌殿不禁在心里諷笑,宣寧侯三個月不在帝都,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楚珩在陛下身邊十年,拎得清的各大世家都不再主動送女承恩,不只是因為陛下心里只有他,更是因為他是大乘東君。能讓這些世家退卻的,從來都不是皇帝的喜歡,而是他自己。他足夠強大能一個人站在皇帝身邊,能讓所有反對的人都閉嘴。就算是站在眾矢之的,也沒人敢對他射出一支箭。 八月十五是中秋,天子恤下,將十五的大朝會挪到了十七,只在十五商議些亟待處理的朝中要事。饒是如此,一上午的時間還是都消磨在了宣政殿。 等凌燁處理完政事已是傍晚時分,折子上有件事他略有些猶疑,便去了皇城前廷的問渠閣里查閱古籍,他剛在內(nèi)殿里坐下,書還沒翻上兩頁,就先來了位不速之客。 皇帝的行蹤被無端的人知曉,可不是什么小事,他臉色一沉,帝王威儀立顯。 與此同時,帝王寢宮明承殿在晚霞暖暉里忽然等來了已經(jīng)闊別三月之久的大胤皇后。 楚珩路上沒驚動任何人,驟然出現(xiàn)在皇宮,讓明承殿上上下下的宮人們都吃了一驚。 饒是掌殿也不免瞪大了雙眼,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侯……侯爺?!” 楚珩點頭應(yīng)了,他一路風塵仆仆地過來,總算是在十五這天到了帝都,他來的巧,趕上中秋團圓夜不說,還在路上聽說了一樁“趣事”。 小宮女上前接過他的披風,覷著他臉上如常神色問了句:“侯爺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楚珩聲音里聽不出喜怒,說出的話卻還是讓小宮女打了個激靈:“聽說有人給陛下送了位美人,我趕回來瞧瞧有多美?!?/br> 盡管她們昨日才一起為楚珩打抱不平過,但是眼下宣寧侯明顯是“怒”了,偏偏陛下午后又去了前廷那邊,萬一恰好再和那位南隰的紜溶殿下在一處,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