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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漓山這一代巧了,掌門葉見微也是大乘境,而東君姬無月又是后輩,從來也不管事,在漓山更是沒人見過他幾回,所以葉九才敢膽子大了一次,萬幸楚珩也沒追究,葉九心里僥幸的同時又有些幸災樂禍,不知道那些天天想著摸一把山花細腰的漓山同門們,若是知曉了楚珩和姬無月其實是同一個人后,都會是什么反應。畢竟摸一摸摟一摟再捏一捏楚師兄的腰是他們誰都想達成的心愿,可要是換成大師兄的腰……葉九不由打了個寒顫,又有點抑制不住地想笑。 明寂在楚珩手里打了個轉,他又對蘇朗說了句:“星琿在城中西南,我先過去了。” 蘇朗應了一聲:“方鴻禎沒那么簡單,只怕也有后招,等拿下袁則良,讓連將軍攔住周氏的貨船,我隨后就去。” 楚珩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目光又從葉九身上慢悠悠地掃過,卻也沒再說什么,轉身便走了。 葉九那點沒能抑制住的笑頓時又全咽進了肚子里。 * 星琿屈腿坐在地上,手指在篆刻著銘文的牢室墻磚上一一掃過,摸到最底下的一排墻磚時,不由皺了皺眉,一點內力凝聚在指尖,正欲一探究竟,暗牢的大門忽然傳來開合的聲響。 星琿收回手指,循聲望過去,石道盡頭兩名方家的護衛(wèi)半推著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遠處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響:“誰知道,自己沒腦子地送上門來,臉長的倒真是好,可惜花架子一個,武功爛成那樣也真是稀奇,封他內力都嫌多余,頭兒說橫豎是漓山的,先關著就是。” 等他們走近,星琿才看清那些人口中所謂的“花架子”是誰,程戟卻已經猛地站了起來:“楚師兄?” 護衛(wèi)打開程戟所在牢室的門,一把先將程戟往后推了推,將“花架子”往里上一扔,楚珩“哎啊”一聲,身嬌體軟地摔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來,護衛(wèi)見狀搖搖頭咂咂嘴,鎖上門便轉身走了。 星琿隔的老遠看著護衛(wèi)已經走了,都還撲倒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大師兄,臉色不免黑了一瞬。 程戟和身旁的小師弟們連忙七手八腳地把楚珩扶了起來,臉上全是關切:“楚師兄,怎么樣,摔疼了沒?” 而后星琿便聽見他的大師兄——漓山東君姬無月站起身拍拍衣上的塵土,委委屈屈地說了句:“還行,不是太疼?!?/br> ……這還裝上癮了? 程戟不免又是一番望聞問切,星琿聽了兩耳朵,不禁懷疑他大師兄是不是山花當的太久了,在師弟師妹們面前裝的太入迷,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了。 他們這廂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暗牢大門處又是一陣開合聲響,然而這回卻不是捉了人進來。 十余名黑衣護衛(wèi)一列排開,恭恭敬敬地引著一名錦衣玉帶的青年往里走。 星琿神色不動,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來人。 方修然臉上尚且?guī)е鴥煞质軅蟮纳n白,徑直朝星琿的方向走來,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護衛(wèi)打開鐵門,手背在身后,踱著步子走了進來。 “葉星琿?!?/br> 星琿揚了揚唇角,半諷道:“方修然,你傷好了沒,就不怕我再擺你一道?” 方修然想起昨日懷澤城外官道上自己被炸的事,火從心起,臉上登時閃過慍怒,氣急反笑道:“葉星琿,你現在也就有牙尖嘴利的本事了,如今像條狗一樣被關在這里的是誰?” “那昨晚帶了幾十個人去官道上想劫我,最后不省人事的被人帶回去的又是誰,不也跟拖死狗差不多么?” 方修然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一旁的護衛(wèi)見狀連忙小聲提醒:“少主,武尊吩咐過,您如今還不宜動用內力?!?/br> 星琿聽到這話,直接笑出了聲:“方修然,你也就只有帶著幾十個護衛(wèi)耀武揚威的本事了,沒了他們,你現在又算得了什么?!?/br> 方修然恨恨地瞪了一眼方才出言提醒的護衛(wèi),咬著牙看著星琿,好半天也沒能說出什么反駁的話來,目光在牢室墻壁篆刻著的銘文上掃過,倏然想起了什么,陰鷙地笑了笑:“葉星琿,看見石道上的那些頭骨燈了么,你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個。” 話音一落,星琿果真沉了臉色。 方修然心中頓時升騰起快意,覺得自己拿捏住了他的軟肋,陰笑一聲又道:“葉星琿,你猜那些頭骨里有多少是你們漓山的弟子?” 星琿沉默不語,只死死盯著方修然,眼中盛滿殺意。 方修然大笑出聲,指著程戟所在牢室的方向:“葉星琿,你說我現在要不要先宰一個漓山弟子讓你開開眼?” 星琿作勢就要沖上去和方修然打,一旁的護衛(wèi)連忙按住他,星琿聲音都恨得發(fā)顫:“你敢?” 方修然饒有興味地看著恨得眼眶發(fā)紅的星琿,當真抬腳朝程戟所在的牢室走去:“今天我還就讓你開開眼?!庇洲D頭對按住星琿的護衛(wèi)們吩咐道:“把漓山少主帶過來讓他親眼看著,這才好玩?!?/br> 程戟警惕地站起身,將楚珩和一眾師弟師妹擋在身后,方修然走到鐵門前隨意一掃,目光忽然停在了楚珩的臉上,勾了勾嘴角。 “葉星琿,我又改主意了?!彼焓忠恢赋瘢骸鞍阉o我?guī)С鰜硐聪锤蓛?,先捆到床上去?!?/br> 星琿聞言驀地怔愣了一瞬,眼中不由劃過一絲憐憫。